曾经英姿飒爽的她,而今仿佛成了断线的木偶,毫无生机。
“忻颜!”我心头一酸,忙扑过去想要抱住她,谁知她突然挥臂,用力将我推倒在地,然后将怀中的襁褓死死护住,神态举止似有些痴怔,口中一个劲地嚷道:“走开!不许你们碰我的孩子,这是我和承远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将她带走的!……”
我的眼眶蓦然温热起来,流泪道:“忻颜!是我,我是芸儿啊!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突然间“哇”地一声,襁褓中陡然传来婴儿的啼哭,直哭得撕心裂肺一般。
李忻颜仿佛被这一声啼哭惊得回了神,原本沉寂如死灰的瞳孔猛地收缩,黯淡的眸子里复又亮起了一点微弱如萤火的光芒。她木然抬头,直勾勾望着我,眼中渐渐盈润,漾出水光,“芸……芸儿姐姐……”泪水在一瞬之间喷涌而出,如决堤的洪水无可遏制地泛滥。
我又再上前揽住她,一面伸手拍哄襁褓中的孩子。李忻颜伏在我怀中恸哭不止,“姐姐,……承远……承远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亦凄恻心伤,不由也垂下泪来,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我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痛腐心蚀骨,并非只言片语可以抚慰,两人一时无话,只紧紧相拥而泣。
不知过了多久,李忻颜突然止了哭泣,猛地抬头,眼神闪烁,顷刻之间变得惊惶,“姐姐,公爹是否已被押解进京了?”
我挥袖拭去眼角的泪,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如此一来,朝廷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带走璧君的。”她似是喃喃自语,看一眼怀中的孩子,“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她哀声道:“璧君是承远唯一的骨血,求姐姐设法保她一命,为承远留个后。”
在并州时,侯承远也曾以此事相托,我自是责无旁贷,遂当即应下,“此地不宜久留,璧君就先由我带回府中,再思虑对策,你看可好?”
她颔首,动容道:“多谢姐姐!”说着,缓缓垂下目光,眼含热泪不舍地又看了璧君良久。
“趁朝廷来人未到,请姐姐带着璧君先行离开。”她毅然将孩子置入我怀中,起身推着我向外而行。
我道:“那你呢?不如你也随我回府小住些日子,有我陪你说说话,总好过你一人在此胡思乱想。”
她沉默了一会,轻轻道:“好,我许久不曾见人,想稍事梳洗,有劳姐姐在门外稍候。”
我应了声“好”,前脚刚踏出门口,便听身后房门应声合起,随即是门闩被插上的声音。
我呆立了片刻,心下忽然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回身轻叩房门,“忻颜,你锁门做什么?”
半晌,屋里一丝动静也无,我心中的不祥感愈加厚重,似猛地醒过神来,伏在门上从缝隙间向里观望,一面用力拍打房门,“忻颜!你快开门!”
幽暗的房间陡然燃起熊熊大火,狰狞的火舌舔舐着周遭的一切,火势迅速蔓延,转眼就烧成了一片火海。
$(".nov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