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侯承远之事,我悲恸万分,从并州回长安的一路上都郁郁寡欢。玉衡见我如此形状,心有不忍,常想以言语抚慰,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辗转了数日,甫一回到长安,我便将慕云和慕清交由前来相迎的银屏带回府,自己则换骑了紫流苏欲径直去往侯府。
玉衡拉住我问:“芸儿,你去哪?”
我道:“我想去侯府看看忻颜。”
玉衡道:“你我奉旨回京,理应先进宫拜谒皇上。拜谒之后再去不迟。”
我此时的心意莫名缭乱,摇头道:“我今日总是心神不宁,还是想先去侯府看看。你也知道,忻颜对承远的感情极深,性子又刚烈,倘若她得知了承远的死讯,我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玉衡默想了会,放开我,道:“那我让洛无言带几个人随你同去。”说着,唤了洛无言上前。
我点了点头,勒转马头,两腿一夹,驱马往侯府疾驰而去。
一路奔到侯府,见侯府门前军士林立,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我跃下马背,径直上前,蓦然从旁边闪出一军士阻住我的去路,大声道:“此处已被朝廷查封,闲人不得近前!”
我问:“侯夫人可还在府中?”
军士不答,斜着眼睛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你该问的吗?快快走开,不然,将你当作叛逆一并抓起来!”
侯承远身故已有数日,这会儿李忻颜只怕已经得知了消息,以她的性子……我越想越觉惊惧,不理会军士阻拦,绕过他就往里走。
“大胆!我看你是想找死!”那军士拔刀指向我,被跟随而来的洛无言一脚踹翻在地。
四下的守卫见此情形,皆拔刀执枪围拢过来。
那倒在地上的军士口中哼哼唧唧,一面睁大眼睛死盯着洛无言,他一袭玄甲如黑云,胸前的飞虎图案尤其显眼。众所周知,飞虎向来是皇上的亲卫——玄甲骑的标志,后来皇上将玄甲骑整编成了天策军,依然沿用了飞虎标志。
军士盯着洛无言甲胄上的飞虎图案看了好一会,颤声问:“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洛无言未答,只冷冷环视四周,道:“见了归义公主,非但不跪,还敢刀兵相向,你们有几个脑袋?!”
一众守卫闻言,无不惊骇失色,纷纷收起兵刃伏地求饶。
那躺倒的军士早已脸色煞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惊惶叩首不止,“卑职实在不知公主驾到,言行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我轻叹道:“罢了,此事乃因我心急而起,你也不过是恪守职责而已。”
军士忙叩首称谢。
我问:“侯夫人是否还在府中?”
军士谨慎答道:“尚在。”
我道:“我想见一见她。”
“这……”军士为难道,“此事卑职做不了主。”
我默了会道:“我不为难你,烦你将主事之人请来,我亲自与他说。”
军士应一声“是”,匆忙起身飞奔而去。
不多久,那军士带回一人,戎装独臂,看着甚觉眼熟。正思量间,他朝我屈膝见礼,“末将左玉成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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