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笑着与我相望一眼,头不回,扬声道:“我们这儿粗茶陋食,小妹怕硌了二哥你的牙。”
在云湘处连碰了两个软钉子,云霆转而向我喊道:“堂姐,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咱们是亲戚,你就不请我进屋坐坐,看看我那小外甥?”
云湘拉了我的衣袖,示意我别搭理他。我抿嘴而笑,两人自顾前行。
片刻,又听云霆喟然长叹:“如今的世道当真变了,连孔大圣人的话都没人听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当夜,拆了钗环发髻,默然倚坐妆台,脑中还在想着今日之事。慕云的武艺究竟是何人所授?那人传授慕云武艺,却又不让慕云声张,想来是刻意隐藏行迹,莫非是村子里的人?可如今上野村中多是老幼妇孺,并无此等武艺精深之人。若是外人,他是如何闯过迷阵而且未被暗哨发觉的呢?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就怕是有外人借传授武艺为名接近慕云,图谋不轨。
我左思右想,毫无头绪。
秋萍推门进屋,道:“少夫人,云霆少爷的客房已经归置妥当了。”
我“嗯”了一声,问:“慕云呢?”
秋萍回道:“这会儿应该在郦先生那读书。”
“咱们去看看他。”我对镜理了理头发,起身携了秋萍出门而去。
叩开郦鹤轩的房门,屋中却只郦鹤轩一人,不见慕云,我问:“先生,慕云去哪儿了?”
郦鹤轩道:“慕云刚刚离开,我看他出了大门,应该是去村子里找泗水他们玩了。”
我无奈地叹气,“这孩子,就是玩心太重,天都黑了还到处跑。”
郦鹤轩温和地笑,“慕云还是个孩子,贪玩爱闹也是平常事。不过,这孩子近来与往常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是否课业有所退步?”
郦鹤轩笑着摆手,“非也,慕云天资聪颖,课业方面有长足的进步。我说的不同是指他的性子,慕云虽然聪明,但毕竟是孩童心性,平日里行为处事难免毛躁,还有些三心二意,可近来仿佛是换了个人身,做事条理分明,也十分有耐心,每次授完课总要让我给他写上一条评语,说是以为鞭策之用,小小年纪便已知晓此理,当真不可思议。”
我闻之亦觉诧异,知儿莫若母,诚如郦鹤轩所言,慕云聪明不假,但尚不足以会懂得自我鞭策。倘若一个孩子能在须臾之间就转了性子,除了外力相加,别无其他可能。我不禁又联想到慕云习武之事,莫非这两者有所关联?想了会,看向秋萍问:“慕云近来是否经常外出?”
秋萍想一想,颔首道:“是,小少爷几乎天天都会外出。”
恰好银屏从外面进来,听我们在说慕云,顺口接道:“我刚才看到小少爷用衣袍兜了几个馒头一个人往后山跑了。”
后山?这孩子独自去后山做什么?我忙吩咐银屏取了件披风,展开披在身上,出门往后山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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