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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了两日才收到回信,全信只有傅文代书的“安好”、“勿念”四个字,虽是只字片语,却如一颗定心丸,令我悬了数日的心落回了原处。

马车又行了一日,终于来到了岭南地界,岭南自古为百越之地,因地处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庚岭五岭之南,故称为岭南。长久以来,五岭山脉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岭南与中原之间的交通和经济,是以岭南的经济、文化远不及中原,被中原汉人称为“蛮夷之地”,也因为岭南的原始未凿,亦被朝廷辟为流人贬官的流徙要地。

要入岭南必要经过大庚岭,一行人至大庚岭前,欲穿岭而过,却被守在山前的官差拦了下来,“你们可是要过岭?”

红绡跳下马车,上前答道:“正是。”

官差道:“那就是请回吧,这条路被封了。”

红绡讶异,“何故封路?”

官差道:“三日前此地突降暴雨,前面的路被山顶涌下的土石流冲毁了,官府正组织民夫抢修。”

红绡问:“何时能修通?”

官差道:“这可说不准,少则十天,多则一月。”

“十天?!”众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官差打量了我们几眼,问:“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啊?”

红绡回说:“我们从长安来。”

官差“哦”了一声,“倒是不近,我劝诸位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三日前的那场大雨百年难遇,山上的土石经大雨冲刷,多有松动,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往下掉。光是这两日就有十多个民夫被山上的飞石所伤,更有人命丧当场,即便路修通了,这一年半载只怕也不宜行人,更何况你们这么大一辆马车,倘若遇到飞石,躲都来不及躲。”

官差所言倒是在理,我蹙眉望向红绡,见她亦是愁眉不展,默了会,向官差道:“可是我家夫人正在前面等候呢。”

官差道:“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句,诸位若执意要过,我绝不阻拦,但也要等到山路修通才行。诸位可以在附近的市镇找家客栈先住下,至于山路何时修通,我也说不好。”

红绡略略沉吟,问:“这附近可还有别的路可过岭?”

官差想了想,点头道:“有是有,不过是条供猎户行走的羊肠险道,行走不易。”他侧头打量我们一眼,“你们当中有女眷还有孩子,走不了那条路。”

红绡闻言,不禁叹气,“这该如何是好?”

我听了也是为难,历来往来岭南的行人除了走陆路便是走海路,陆路艰险但距离短,海路则费时良多。我默默盘算片刻,轻唤红绡近前,眼带征询道:“与其坐等,不如转走海路?”

红绡低头沉吟,“此地已深入内陆,再转海路多有不便,即便到了港口,船只能否出海尚要看海上的天候。”

听她如此说,我亦无计可施了,“那姐姐看接下去该怎么办?”

红绡做沉思状,半晌,只无奈地摇头,“要不然咱们回返长安吧?我传书将所遇的情形告知夫人,请老爷和夫人往长安与少夫人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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