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误会,皆因自己小肚鸡肠,想起先前对她的种种无礼,顿觉讪讪然而不知如何自处,忙俯一俯身子致歉:“头先多有言语无状、举止失措之处,还望见谅!”
尹美人宽容一笑,道:“同为女人,彼心同此心,妾身能理解,若换做妾身只怕也会同夫人一样的。”
旋即微敛了笑意,沉吟着道:“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轻轻颔首,“但讲无妨。”
尹美人踌躇片刻道:“请恕妾身直言,夫人对侯爷的为人似乎并不了解。其中或许有妾身不为所知的缘由,但妾身以为,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与信任,这两点,夫人与侯爷之间好像略有所欠缺。”继而,她目光下移,盯住我手中的玉簪,“本是如玉佳偶,却因着嫌隙而貌合神离,真真令人惋惜。一如这断了又重再镶接的玉簪,即使表面看起来金光璀璨,但终究失了圆满,难脱牵强之迹。这一切原是可以避免的,但夫人的不信任、侯爷的不坦诚,始才令这支原本完美无瑕的玉簪成了如今的样子。玉断难再初,然则情却不同。”
她话中隐有深意,我怔愣之余不禁感叹,这尹美人洞若观火,一语便道明了我与李琰之间的症结所在,见识果真非同一般!
一席话说完,见我站在原地怔怔发呆,尹美人忙又歉然笑了笑,说:“妾身说得有些多,唐突了夫人,请夫人莫要在意。时候已是不早,妾身也该启程了。待侯爷回来,请夫人再三转达妾身由衷的谢意,就此告辞。”说着,向我微欠下身子后,轻移莲步出了西厢。
我忙转回神思,亲身相送,一直将她送出了府门。
西域人向来不重视自己的生辰,我与阿爸在宁远生活久了,便也一直随了这个俗,除了在南山马场时与雨晴、梦瑶对饮那次,每逢生辰多是吃一碗寿面就算过了。今日在秋萍的撺掇下,摆下了生平第一次生辰宴,请的人不多,只有全府上下并着阿爸而已。
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是我面对满席的美酒佳肴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一旁李琰的座位自始至终都空着,我顿觉失落满怀,他一定是在生我的气!这也难怪,一番好心被我全做了驴肝肺,换了谁都是会生气的。
夜间候在西厢,无论如何都想与他当面道个歉。候至半夜,下起了瓢泼大雨,夹杂着炸雷与闪电,豆大的雨点拍打着屋顶的瓦片,“噼噼啪啪”之声响个不停。
伴随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李琰带着满身水气蒸蒸推门而入,看见我时,微微一怔,问:“这么晚了还没歇着?”
雨水溅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裳,有水珠从袍角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连绵成串。我取来手巾与他拭面,略带埋怨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怎么也不带雨具?你本就底子虚,万一再感染风寒可怎生了得!”
李琰浅浅笑着说:“有事出了趟城,去时天色尚好,未曾想到要带雨具,这会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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