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飞转,忙摆手道:“姐姐问得突然,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
她笑了笑,复而凑到我面前,继续刚才的话题,“究竟多久一次?两天?”
我极其尴尬地摇了摇头,雨晴又问:“四天?”
我又是摇头,雨晴微微皱起了眉,“十天?”观她神情,似有些难以置信。
见我还是摇头,她不免忧心忡忡起来,“你与侯爷成亲尚未满一年,本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何以冷落至此?”
我无所谓笑笑,搪塞道:“这样相敬如宾,我觉得挺好呢。”
雨晴斜睨着我,皱眉道:“你怎么还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呀!侯爷怎么着也是个男人,你若再不加把劲,他迟早出去拈花惹草,再不济就干脆娶房侍妾回来。到时候,看你如何是好!”
我虽已嫁做人妇,但与李琰做的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于夫妻相处之道的“造诣”,实与那尚未出阁的姑娘并无二致,一时再想不出话来搪塞,只得悻悻然地沉默应对。
雨晴看我“朽木难雕”,大是苦恼,只见她紧锁双眉,垂目地面,似在深思,半晌,玉葱般的手握拳一敲,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二话不说,牵起我直奔了膳房。
她唤来秋萍和银屏,三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了一阵,复又散开。秋萍和银屏按着雨晴的吩咐,分别取来牛肉、菟丝子、龙眼肉、肉苁蓉、巴戟等食料药材,一应洗净、下锅,忙活了半日,熬了一锅汤。
我好奇地问:“姐姐,你熬汤做什么?”
雨晴也不解释,只是盛了一碗,灌我喝下,然后又嘱咐秋萍,待李琰回来,同样灌他一碗,且每日不断。事后,我才从秋萍处得知,那汤乃是雨晴家乡的秘方,有滋阴补肾、强壮机能、身热情动、益助夫妻房事之功效。
雨晴虽是一番好意,却着实平添了我许多苦恼。是夜,我与往常一样,搬了张坐榻在灯下看书,李琰也是一如既往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
前半夜相安无事,到了大约戌时,我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与当年身中鬼灵散的情形有些雷同,但远没有鬼灵散来势凶猛,仿佛绵绵春雨,点点滴滴飘落在心尖,令整颗心渐次浸染了春意。又似无数小虫绵密地爬过肌肤,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肌理间流淌。
时间越久,身体就越发的燥热,似有熊熊烈火自心间燃烧开去,大有“燎原”的趋势。不大会儿工夫,小衣就被汗水浸透,湿湿腻腻地贴覆在身上,实在难受。
我举手轻挥,对着脸扇起了风,却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惊动了李琰,被他看出异样。
然而,世事每每得偿所愿者少,事与愿违者多,多年鏖兵沙场令李琰的感觉异乎常人的灵敏,他从公文上收回视线,移向了我,问:“你身子是否不适?脸色为何这般潮红?”
我忙朝他摆手,讪然而笑道:“我并无不适,只是……只是觉得今晚的天气有些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