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误会,奴婢岂敢嫌弃公主,只是……”我有些无措地摆手,踌躇着是否应该将实情相告。
见我们忽起了争执,李琰紧走几步,上前问道:“你二人又为何事争执?”
赛日娜心直口快,不假思索道:“我提议仿效娥皇女英,可她却吞吞吐吐,似乎心有不满!”
“娥皇女英?”李琰口中喃喃说着,待品过味来,不禁也愣了愣神,然后嘴角抿着丝若有若无的笑,侧头凝注着我。
我不由叹气,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趟这个浑水?搅得自己不痛快不说,还要不停编织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真是活受罪!
我眼含怨气回瞪着李琰,以眼神传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李琰领会意思,无奈地笑,轻摇了摇头,赛日娜撇着嘴道:“有我们二人给你做妻室,尽享齐人之福,你还有何不满?”
李琰静了片刻,笑着敷衍:“公主天姿国色,芸儿温顺知礼,下半世若能有你二人相伴,夫复何求?”
赛日娜闻言,露了满脸欣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李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含糊地甩下一句“一切随缘”来搪塞。
他从身上摸出一块色彩斑斓,由玳瑁制成的雕花牌子,递给赛日娜,“这是德天宫的信物,他日若遇到无法应付之事,可持此信物去鸣沙堡求助。鸣沙堡与德天宫素有交情,一定会鼎力相帮的。”
赛日娜的眼中莹莹有光,似已含泪,缓缓伸出手接过,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李琰微笑着点头,赛日娜抓着信物的手紧了紧,终于忍不住扑到李琰怀中痛哭起来。
李琰轻拍着她的背,温柔抚慰。
好一会儿,李琰搭着她的肩膀,将她扶正,微笑道:“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赛日娜又抽噎了半晌,忽然踮起脚亲了下李琰的脸颊,猛一扭身,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候在一旁的马车里,车轮滚滚,伴随着车夫的扬鞭吆喝声渐渐远去,最后隐入了火一般的嫣红中。
长日将尽,余晖耀眼,天际泛起苍茫如血的凄凉,我心中满载着离愁,感觉堵得慌。举目远眺了会早已看不清楚的马车,轻叹道:“侯爷既然不喜欢赛日娜,为何要让她带着希望离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将来这个粉红色的梦破灭之时,她该有多心痛!”
李琰面色淡然地盯着天边的夕阳,道:“若不顺着她的意,她岂肯心甘情愿地离去?如今是多事之秋,赛日娜公主虽有心计,但处世太浅,太过心直口快,又是淑妃娘娘中毒之事的知情人,你也不希望她惹祸上身吧?”
我转过头,道:“可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
“残忍也好过看着她丢命。”
李琰姿势未变,静默了一瞬,淡淡又道:“你无须操心,赛日娜公主年纪还小,贪新忘旧在所难免,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把我忘记。”
我摇着头心想,赛日娜灵秀卓异,是个性情中人,绝不会喜新厌旧的,待他日情根深种,想忘也忘不了的痛苦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一如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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