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泪,只是摇头,我很清楚,李琰用瓷片刺伤自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理智,现在我只想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琰抓住我的手,微喘着说:“让傅文来吧,处理这种创伤,他比你有经验。”
李琰的话不无道理,我想了想,退到了一旁。
傅文用刀小心翼翼地割下整个衣袖,露出了触目惊心的左臂,此时,仍有一块瓷片深插在皮肉之中。
血肉模糊中,分辨得清的创口就有四、五处,皮肉外翻,狰狞可怖,我只觉一阵心悸作呕,脑袋发晕。
傅文取来火烛,将刀在火上烤得发红,蹙眉看着李琰道:“侯爷,瓷片没入了皮肉,需要用刀割开一些方能取出,您……”
李琰淡淡一笑,说:“来吧,又不是头回受伤。”
我不忍再看,将视线移往了李琰的脸上,看着他轻轻蹙起的双眉,感觉傅文的刀就如同割在我的心上,撕心的疼痛。
待瓷片取出,李琰早已是一身冷汗,我抽出绢帕为他轻轻擦拭。
李琰缓了口气,道:“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你先回去吧。”
我一个劲儿地摇头。
傅文一面上药,一面也说:“侯爷有卑职照看,小姐就放心吧。”
我心想,他弄成这样也是为了我,我怎能一走了之?遂想了个缘由,看了看身上李琰的衣袍,皱眉道:“我如此摸样,你让我如何回去?”
李琰无奈地叹气,静默了一会,对傅文吩咐道:“待过了当值时间,你去掖庭找银屏姑娘取套衣裙来。
傅文点头应是,上完药,用软布将李琰的左臂仔细地包扎好,然后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傅文一走,屋内只剩了我与李琰彼此相对,气氛立马变得有些异样,两个人的神态都很不自然,鬼灵散的药力发作时虽会夺人理智,但事后脑中对期间发生的事却又清晰无比,经历过那样激情香艳的一幕,不尴尬才怪。
良久,李琰翻过身面朝里躺着,说道:“我累了,要睡会儿,你自便。”不一会儿,真就打起了呼噜。
我蹑手蹑脚地凑上去看他的睡颜,禁不住抿嘴而笑,平日里总对我冷冷淡淡,在外人眼中高深莫测的云中侯,谁能想到睡着了的样子竟像个孩童一般,或许是因为他此刻闭着眼睛,我看不到他那对满载着忧郁和辛酸往事的双眸的缘故。
眼光瞥到他缠满软布的左臂,又觉心痛,李琰,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他拢好被褥,我转身走到书案旁坐下,随意翻了会书,便感觉睡意渐渐汇聚,眼睑顿感沉重,趴在案上沉沉睡了过去。
待傅文拿了衣裙回来叫醒我时,屋外天色已然转暗,他瞅了眼榻上的李琰,问:“侯爷他…………”
我示意他噤声,低声道:“小声点,侯爷睡着了,你没听到他的呼噜声吗?”
傅文闻言一脸惊异,盯了李琰侧躺着背影好半晌,不由得轻声感慨:“卑职还是头一次见侯爷睡得这么安稳,倒真是稀奇事。”
我脸颊一烫,喃喃道:“今日许是累了,况且侯爷身上有伤,还流了那么多血,铁人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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