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江薇薇捧着手机，如获至宝般地翻看队友们发来的cosplay照片。
尽管活动因“灯具”坠落被迫中断，但精彩瞬间依然被定格在了镜头中。
“姜姐姐，快看这张！”江薇薇兴奋地将手机递给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姜月凛，“这是你从‘云端’走下来的样子，简直太仙了！”
姜月凛接过手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屏幕中的自己--黑发如瀑，蓝白长裙翩然，手持“霜华剑”立于云端。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被“捕捉”的影像，在仙界，除了水镜术，很少有方法能将一个人的形象如此逼真地保存下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照片’？”姜月凛指屏幕，语气中透着新奇。
“是啊，怎么了？”江薇薇不解的问。
姜月凛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神奇。”
“哦！姜姐姐你该不会是从什么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吧？”江薇薇打趣道，随即又指着另一张照片，“看这张，这是你救我那一刻！”
照片中的姜月凛一手推开江薇薇，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仿佛真的在施展法术，灯具被无形之力推开，砸在了舞台边缘。
“真神奇，照片能拍下这种瞬间....”姜月凛若有所思，心想这凡间的科技也不全是粗陋之物。
江薇薇再次滑动屏幕：“论坛上都炸锅了，都在猜你是哪个顶级Coser，还有人愿意出高价请你代言呢！”
姜月凛只是淡淡一笑，“代言？那是什么？”
“就是做广告啊！”江薇薇刚要详细解释，突然注意到姜月凛脸色略显苍白，“姜姐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疲惫。”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姜月凛轻描淡写地回答，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不适。
就在这时，苏墨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出姜月凛的异常。
作为修为高深的仙界女帝，她的气色不应该这么差，难道真伤了元气？
“刚切的水果，尝尝吧。”苏墨放下盘子，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姜月凛脸上。
江薇薇手机突然响起，“啊！是队友！”她接起电话，“什么？好吧，我这就过去。”
挂断后，她对着两人说：“哥，姜姐姐，刚才主办方还想找我了解些情况，我得去一趟。”
“需要我帮忙吗？”苏墨问道。
“不用不用，你们休息吧，尤其是姜姐姐，你看起来真的很累。”
江薇薇抓起外套，匆匆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姜月凛和苏墨两人，苏墨坐在姜月凛身边，直截了当地问：“上午那个法术，消耗很大吧？”
姜月凛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看出来了？”
“你脸色很差。”苏墨担忧地说，“别人或许不知，我看到了你是用法术改变了灯具的坠落方向，对吧？”
姜月凛叹了口气，不再掩饰：“在凡间施法比在仙界耗费更多元气，这里灵气稀薄，几乎全靠自身修为支撑。”
“我就知道。”苏墨眉头紧锁，“明天我回仙界一趟吧，找苏姑拿些补气的丹药。”
姜月凛有些犹豫：“来回穿梭两界也很累的。”
“我不碍事。”苏墨坚持道，“你救了薇薇，现在该让我来帮你了。”
姜月凛认真地看着苏墨，心中微微触动，在漫长的修仙生涯中，很少有人会如此关心她的状态，大多数人只看到她强大的一面，却忽略了她也会疲惫。
“好！”
苏墨松了口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好我也想再见见苏姑，问问她愿不愿意收我为徒。”
姜月凛看穿他的心思，轻声笑道：“原来你还惦记着这事。”
“当然。”苏墨郑重其事地说，“我是认真的。”
姜月凛不置可否，将目光转向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若有所思，“这照片能....保存多久？”
“只要不删除，理论上可以永远保存。”
“永远？”姜月凛微微睁大眼睛，“在凡间，也有这种‘永恒’吗？
苏墨明白她的惊讶：“现代科技虽然比不上仙术，但也有其独特之处，这些照片可以被复制、传播，让无数人同时看到同一个画面。”
姜月凛轻轻抚摸着屏幕：“真奇妙....我以为只有在天阙玉简中才能永久保存影像。”
“所以说，凡间也有凡间的神奇之处。”苏墨柔声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两个世界都值得了解。”
姜月凛抬头看着苏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对凡间和仙界都有眷恋，那么....如果有一天，只能选择一边，你会选择哪一边？”
这个问题让苏墨一时语塞。
他确实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自己是留在凡间，还是追随凛儿去往仙界？
“我....还没想好。”苏墨坦诚地说：“不过，我知道我想陪你。”
这句简单的话让姜月凛心头一颤，她迅速转移话题：“那个...我想看看更多照片，这些影像....很有趣。”
苏墨会意，拿过手机，一张张地翻看，向她解释每张照片的背景和拍摄技巧，姜月凛听得认真，时不时提出问题，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疲惫....
深夜，当姜月凛已经睡下，苏墨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手中的手机，江薇薇临走前将照片都发给了他，
他轻轻滑动屏幕，照片中的姜月凛一一闪过。突然，她翻到一张之前没有仔细留意的照片。
那是比赛前，她不经意间回头瞬间，阳光正好洒在她的侧脸上，眼中带着少有的柔和神情，嘴角微微勾起。
而照片的一角，隐约可见苏墨。
那时两人正好眼神对上，会心一笑的样子。
苏墨的呼吸不自觉地放松了。
他放大照片，目光无法从姜月凛脸上移开。
那一刻，她眼中的光芒不是高高在上的女帝威严，而是一种温柔，这种温柔让他心头一紧。
“选择哪一边？”姜月凛这句问话回响在耳边。
苏墨手靠在栏杆上，夜风拂过他的脸颊，自嘲地笑了笑。
他回想起那天阴差阳错地把她从洞府里顺了过来，这才是意识到，从她来到现实世界，他就已经无法回到从前生活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仙界女帝的一抹仙侧颜，一个不经意的微笑，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平静的生活。
“我怎么敢....”苏墨轻声自语，他怎么奢望与云端之上的人并肩而行？她是高高在上的仙界女帝，而他只是一个凡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天与地下，看似咫尺，实则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