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微风拂过。
“空间切割?”
赛丽艾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罗南,你没有开玩笑吧?如果没有睡醒,那就赶快去睡觉。”
“世上哪有这种魔法,就算有,也绝对不是人类能掌握的。”
“连我这种活了几千岁的精灵都不行。”
“你难道能想象出,空间被切开时的样子吗?”
赛丽艾双手抱胸,轻轻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对方是勇者,就算能自创飞行魔法,但妄想切开空间,也还是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
魔法的世界是唯心的世界不错。
可即便再唯心,魔法的创造、使用,也要遵循客观事实规律。
譬如,想象自己在水底无需呼吸,理论上依据这一行为可以创造出一种在水里生活的魔法。
但实际上,做不出来。
因为人需要呼吸这一道理,几乎刻在了灵魂深处。
空间是可以被切开的,但“人”不可能切开空间,这同样是一个道理。
罗南听着赛丽艾的“嘲讽”,脸上保持着一贯平静的神色。
他清楚知道赛丽艾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老人家没见识,怪不得她,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自己不同,自己的大脑里有成千上万种素材供自己想象空间魔法。
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是赛丽艾无法理解的。
目前的他,只欠缺一个起点,发挥并利用这些知识。
故而,罗南颔首,语气自信从容:
“想象空间被切开对我而言很简单。”
“你只需告诉我,在哪里能接触空间魔法就行了。”
这番话很寻常,带着一种手到擒来的架势。
但落入赛丽艾耳中,却显得十分刺耳。
她面色微微变了变,双手叉腰,表情不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不行吗?”
“开什么玩笑,如果连我都不行,世上就没人可行了。”
罗南依旧保持着平静,轻叹一声,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我没说你不行,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
“直说吧,你的手上是不是没有空间魔法?”
赛丽艾一时语塞,原本盛气凌人的姿势消失不见。
她低下眼帘,虽不满真相被揭穿,却还是嘁了一声:
“那种稀奇古怪的魔法怎么可能有啊。”
“你这家伙,难道是来故意找茬的吗。”
“女神那里或许有,但祂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出现在历史中了。”
“除非你能找到祂,但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罗南没有询问为什么不可能,这很正常,毕竟是神。
况且就算找到,也不一定会赐予。
念及此,罗南继续问:
“既然如此,有没有能替代空间魔法的魔法?”
“此前我听芙莉莲说过,近乎能切开一切的魔法在理论上也能切开空间。”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赛丽艾轻蹙起眉头。
她单手托腮,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似乎想通了什么:
“切开魔法?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
“的确,它的上限是切开万物,想象的世界里,万物当然包括空间。”
“只不过,还是那个问题,你如何切开空间?”
“另外,你学过这个魔法吗?”
罗南没有学过,因为没有时间,且芙莉莲的家中没有收藏。
自创虽然可行,可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极其容易向错误的方向发展。
类似于从无到有创造数学公式。
没必要白白浪费时间。
似乎想到了这点,赛丽艾嘴角含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点得意:
“有点意思,没想到到头来,你依然要有求于我。”
“放心好了,今天我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
“没有学过就没有学过,我可以教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无论你能不能开发出将空间切开的魔法,关于那个飞行魔法,你都必须要教会我。”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与我的交易,不过,我记得切开魔法在市面上非常罕见。”
因为杀伤性太强,且现阶段的防具又太弱,一般会在第一时间被专人收购走。
毕竟谁也不清楚会不会被仇人掌握。
人是可以被切开的,只要深信这一点,哪怕有魔导器护体,也毫无作用。
闻言,罗南迟疑了片刻,有心想要说明,自己掌握的并不是飞行魔法。
但转念想起,飞行魔法比空间魔法的想象要简单,无非就是风,便欣然同意了。
他点点头,语气轻松:
“我可以教你,但要等我几天。”
“另外,有关风的魔法也得给我来上几本。”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吧。”
当然不算困难,交易达成,赛丽艾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飞行魔法带来的战斗热情使得她雷厉风行。
当天,罗南就将这些魔法弄到了手。
……
“话说,你要这么多风魔法干什么?”
回过神来,赛丽艾后知后觉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她站在悬崖边上,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她看着盘膝坐在悬崖最前端的罗南,微微垂眸,陷入了思索。
罗南回眸细细打量,目光扫过跟自己一起来的索莉缇尔,轻扬起眉梢,随口道:
“秘密。”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罗南不再言语,目光重新凝聚到书上,开始迅速翻阅。
赛丽艾见状轻轻啧了一声。
这也太高冷了,虽然在悬崖边学习魔法有助于提高专注力。
但这么近,就不怕掉下去吗?
如此危险的距离,一旦掉下去,可没人能救得了他。
有心想要提醒。
但话还未出口,赛丽艾就忽然看见罗南漂浮起来。
身下似乎有一团绿色的风将其托住。
这突然的一幕令她的思维凝滞了一瞬,话语也被咽了回去。
紧接着,瞪大双眼,仿佛看见了幻觉。
——什么鬼?!
飞行魔法的运行机制,居然这么简单?!
“OK。”
未等赛丽艾反应过来,罗南从容不迫合上了几本魔法书。
心想,关于飞行魔法的草创到这里就可以了。
有了参照物,在唯心世界里创造魔法不要太简单。
Ctrl c,几秒的事。
接下来,该将注意力放在次元斩之上。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那个亚尔维斯腰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