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测评组员众多,每人不过付出几块软糖的成本,以你每月的薪酬,这点支出实属微不足道。”
刘海中内心已开始松动,他深知这样的分配其实并不过分,但一想到要独自承担,仍感心疼。
“小李啊,此事容我好好考虑,明日再给你答复如何?”
“当然,毕竟不是小数目,深思熟虑是应该的。”李建国显得不慌不忙,给予他充分的思考时间。
刘海中心事重重地离去,如同来时那样匆匆。
而李副厂长却心中生疑,按常理推断,即便李建国手艺出众,杨厂长对其重视也显得过分。
想起有人提起过许大茂与李建国同住一院的消息,便将许大茂唤至办公室询问。
“李副厂长,您有何吩咐?”
“许大茂,你今天是不是在厂里散布了那些不负责任的谣言?”
李副厂长目光如冰,一句话就让许大茂感受到了压力。
“副厂长,您这是误会我了,我……”
“别紧张,我并非要追究你的责任。但你要知道,厂里如果要认真查起来,你那点小动作是藏不住的。”
“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你也敢传播?”察觉到李副厂长似乎并无深究之意,许大茂放松了态度。
“副厂长,实在是冤枉啊。我家里确实失窃了两百块钱。李建国购车款项不明,杨厂长一直偏袒他,这已不是第一次。”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重新考虑。”他对杨厂长家的经济状况了如指掌,如今这年代,即便是富裕的家庭,也鲜有闲钱。
杨厂长与李建国非亲非故,为何会借出如此一笔巨款购车?
“如此看来,杨厂长可能是出于包庇,李建国那笔购车款项确实令人起疑。”
许大茂清楚,此刻正是表明立场的关键时刻,厂里人都知道李副厂长与杨厂长不和。
如果能获得李副厂长的支持,那么对付李建国时就无需再像之前那样束手束脚了。
“近期,杨厂长为了李建国不惜频繁使用特权,从破格提拔到转正,再到职工评级,无一不显特殊。”
“这些本应按规定流程处理的事务,李建国却能享受特殊待遇。”这种言论逐渐变了味道。
李副厂长不悦地斜了许大茂一眼,心想:这不是明摆着指鸡骂狗吗?
厂里谁享受的便利最多,非自己莫属,李建国的那点便利和他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许大茂却未察觉,自己竟在无意中触及了领导的敏感之处,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李副厂长早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够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别再拿出来说了。”李副厂长强压怒火,语气中透出一丝寒意。
许大茂一时语塞,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在他面前的,可是厂里最大的关系户啊!
他弓着身子,尴尬地笑了笑,深知自己已引起李副厂长的不满,不敢再多言。
“你虽然犯了错,但杨厂长和李建国的行为确实令人起疑。我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密切注意李建国的一举一动,有异常立即向我汇报。”
资金来源不明,很可能涉及投机倒把,考虑到杨厂长和李建国的关系,如果不是知情,杨厂长不会如此庇护李建国。
只要找到确凿证据,就能让两人无法翻身,李副厂长对升任厂长一职早已是虎视眈眈。
“您放宽心,我会密切关注李建国的一举一动,但他在厨房的时间居多,我们是否该安排一个眼线进去?”
“眼线?”许大茂的话让李副厂长灵光一闪。“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适合的人选。”
伴随着高昂的下班铃声,员工们开始整理物品,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秦淮茹正打算离开,却见李副厂长出现在车间的入口。
“李副厂长,您怎么这时候过来?”秦淮茹心中一紧,她一直在尽量避免与他的接触。
显然,对方并未打消念头。这次找来,恐怕不会有好事。“小秦,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副厂长,我一个孤家寡人,如果是与我过分接近,恐怕对您的声誉不妥。”
李副厂长的不断纠缠让秦淮茹不胜其烦,他的家庭状况在厂里人尽皆知。虽然已成婚多年,却未能生育。
厂中不少女工都遭受过他的骚扰,尽管有人向上级反映,却因缺乏证据而无法将其扳倒。
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名誉极为重要,一旦这种事情曝光,不管真相如何,女方总是吃亏。
因此,多数人选择忍气吞声,忍受他的小动作。“小秦,你说这话就外行了,你不想去厨房工作么?”
秦淮茹心里清楚,李副厂长此举必定是想施恩于她,但背后必然另有所图。
“你不必紧张,我只是需要你到厨房去注意李建国的举动。”
傻柱的事情已经平息,面对食堂里丰富的食物,考虑到秦淮茹的家境,很难不心动。
一旦她动了手,就成了他的把柄,届时他便可借机开除她,迫使她屈服。
失去了工作,家庭生计也将断绝,秦淮茹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自许大茂提醒他厨房需要耳目之时,他已有所打算。
“关注李建国?他有什么问题吗?”秦淮茹对李副厂长的为人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怎会突然要调她去厨房。
“我目前怀疑他是个投机分子,是工人阶级中的害群之马,利用资本主义漏洞。我希望你能密切注意他在厨房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可疑之处,立即向我报告。”
“这么严重的问题?”秦淮茹知道,目前抓这种罪名虽不普遍,李建国看上去也颇为老实,除了行事高调,似乎与投机并无瓜葛。
但这些罪名一旦落实,批斗在所难免,情况严重的话,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你就别追究那么细了,机遇已经摆在你的面前,如果你想进厨房,就得帮我一个忙。”
秦淮茹从车间出来,心头萦绕着纷乱的思绪,她本打算玉成妹妹和李建国的美事,岂料秦京茹的行为竟然如此不靠谱。
正经事不闻不问,反而与那纨绔许大茂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