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精洞走的是鬼城风。
也有安排住宿。
只是看上去不像给活人住的。
阿福无所谓。
弟子们都打发回去了。
瘦猴自作主张留下来陪她。
两人并排走进了妖精洞,阿福打开洞门。
洞门里是个标准的大床房。
只是不是常见的装修风格。
拐过玄关,入目是一张石头做得超级大的石床。
上面还铺着好大一张虎皮褥子。
灯具也不是常见的风格。
反倒是一棵藤蔓纠缠的树爬在背景墙上。
树杈上歪歪斜斜的几个灯火点缀着。
阿福走了几步便停在那里。
扭头看着瘦猴。
“你安排的?一路上真是麻烦你了。”
她不傻。
一路上点点滴滴。
准备好的客栈。
清洗晾晒过泛着太阳味道的被褥。
床头一次性的四件套。
底下的纯棉一次性脱鞋。
还有那些洗漱用品。
不可能出现在客栈用品里的sk11。
更不要说琳琅满目的饮料柜。
零食台。
床头每日更换的鲜花。
永远是含苞待放的。
或者只开三分之一的。
这些只属于个人的生活习惯,甚至连有些洁癖和执拗的小性子,都被人照顾的妥妥的感觉。
瘦猴点点头也不给她假客气,“有事弟子愿服其老”。
“要暖床嘛?”
“滚”,阿福一脚踹开他。
刚泛起来的暖意顺价被打破。
瘦猴笑着走出门。
站在洞口。
夕阳的斜晖不知何时照在门框上。
他的身后是红橙色的晚霞。
将他的脸都染得分外温暖明媚起来。
“那,再见,我亲爱的师父”。
“晚安”,阿福撇撇嘴送客。
“晚安”,关上门前,阿福听见他在门外轻轻地声音,异乎寻常的低音炮。
她揉揉被吹软的耳朵。
隔着一堵门。
她站在他面前,突然感到很不舍得,没有任何理由。
冷静下来,很快她便把少年的爱意忘得干干脆脆。
睡觉去了。
反倒是隔壁的瘦猴。
拿起老师推荐的书继续读。
“孔子的丧事,由公西主持。他在孔子口中放三勺米,给孔子穿上十一套衣服,加上朝廷官服一套,戴甫帽,佩戴象牙环佩,环佩直径五寸,用青白色的丝带系着。桐木棺厚四寸……”
瘦猴惊的想起自己买的那块环佩。
扶扶胸口。
长吁一口气。
想起环佩。
他又不由想到她的指尖轻触在他的手心的感觉。
痒。
顺着骨头缝子悄声爬上来。
跟从前那些女子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是我错将仰慕当成爱慕了嘛?
他扪心自问。
可是心中的痒。
那种渴望融为一体的冲动。
告诉他,这绝不是仰慕。
他想了想也无法理解这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如果他不去想,船自然会在桥的尽头挺直!
理智告诉他如此。
但他却时常想。
阿福之于他,不过是个才认识的陌生人,甚至是授业恩师。
这样的情绪来的实在莫名。
却又理所当然。
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爱情不在乎年纪。
不在乎身份。
不在乎国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