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不会,那怎么会吃自己和徐昭仪的醋,皇上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放,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喜悦,“既然皇后一心为朕好,那便晋封徐昭仪为贤妃吧,徐坚,朕一会儿去陪她用午膳。”
而皇上这里没有说她是谁,徐坚便误以为是徐昭仪,就这样去玉华殿传旨去了。
整个玉华殿都在为徐昭仪又晋封一事而感到高兴,从前宫中除却婳懿外,德妃最大,如今皇上晋封了徐昭仪为贤妃,那么她便是真的能与德妃平起平坐的人了。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萧贵人在得知皇上只晋封徐昭仪的位份,而不晋封自己时,当即就不高兴,在殿中撒泼扔东西,险些误伤了路过的玉婕妤,二人还为此争吵了起来,若非是德妃出面,怕是玉福殿今日的事情要传到婳懿耳边,给德妃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玉婕妤,如今萧贵人有着身孕,你就多让让她嘛,就当是为了她能安心养胎啊。”面对德妃的劝说,玉婕妤只觉得自己委屈的很,平白受了这样的委屈还得装大方,换作旁人她或许会给这个面子,可此人是萧贵人她万万不肯。
“萧贵人安心养胎还要在宫中砸东西,臣妾看她这个太小挺好的嘛,不用安也好的很。”玉婕妤位份比萧贵人高些,就算是她如今有着身孕也不能太过的针对玉婕妤,萧贵人也自知理亏,便只能如玉婕妤的心意于她道歉。
“德妃娘娘,都是臣妾的不好,方才一时情绪不稳才会如此,还请娘娘责罚。”萧贵人跪在德妃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婕妤又仗势欺人了。
可只有德妃清楚,此事的确错在萧贵人,只是谁让萧贵人是自己的人呢,心中难免会偏袒一下她,“你有着身孕怎么还跪着,紫檀,快将萧贵人给扶起来。”
“娘娘,您就让臣妾跪吧,都是臣妾的错。”萧贵人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若是皇上在此想必是会心疼的吧。
“玉婕妤,本宫看今日这事萧贵人也知道错了,她都有着身孕还下跪,不如你就大度些原谅她了吧。”玉婕妤知道如今萧贵人有了身孕,皇上肯定是会更宠她的,记得来天朝的时候家中嘱咐,她也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心里所幸的是好在后宫主事的人不是德妃。
“行了,你别哭了,有点什么事情就知道哭哭哭,烦都烦死了。”玉婕妤最不喜欢萧贵人了,她不是遇事就哭,就是看到皇上便是极力的表现自己,生怕皇上看不见她一般,大中午的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玉婕妤便给德妃行了个礼,说道:“德妃娘娘,今日臣妾就给你和皇上一个面子,不与她计较,但愿她以后能在宫中安心养胎,别没得哪日又情绪不稳,将东西砸到了皇上的身上,到时候可别怪臣妾没提醒她收起她的烂脾气。”
说完玉婕妤便离开,德妃也没有制止。
“好了,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等到玉婕妤离去,德妃则是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萧贵人。
萧贵人见状也知道自己方才是太过唐突了些,便懂事的给德妃谢罪,“方才臣妾多谢娘娘。”
德妃没有说话,反倒是紫檀在一旁说嘴,“萧贵人,您如今有着身孕胆子可真是大了起来,玉婕妤是什么身份,没看她就算是鲜少侍寝,在宫中待遇也从未有过亏待啊。”
经过紫檀的一番说辞,萧贵人才明白自己方才是有多么的错,再者晋封徐昭仪的人是皇上,若是真被皇上知道怕是要怪罪自己嫉妒徐昭仪了。
“是,臣妾方才也是一时忘记了,娘娘放心,臣妾定不会再犯这样的事情。”
德妃看她在自己跟前乖巧的很,便好意的提醒她两句,“如今你有了身孕,位份本宫自然会向你同皇上提及,只是,本宫想若是哪日你诞下皇子来,皇上必定给你一个一宫之主来住时,你会不会也是如此对待本宫?嗯?”
没能一举得男是德妃心中的遗憾,女儿是锦上添花,若是能再得一男子,太后也说自己在宫中地位会更加的稳固。
萧贵人怎会不知德妃所言何意,她也是侥幸之下才怀的皇上的龙子,能有今日的地位也全靠德妃一手提拔,这些她自然是不敢忘记,“即便是真有这一日,也是托娘娘的福气,至于臣妾腹中孩子必定会似娘娘如生母。”
“哼,谁要你的孩子!”德妃有些嫌弃,她又不是自己不能生,要萧贵人的孩子做什么。
“是是是,臣妾的孩子自然是比不得娘娘的,方才也是臣妾说错话了。”萧贵人看德妃的脸色比方才要好了些,就知道她不会太过计较自己今日之失。
德妃看她这百般讨好的模样,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便挥挥手,让她直接退下,待她走后紫檀着命人将殿中香炉点好,也好去去味道。
“娘娘,这萧贵人从前一直服用避子药,怎么会突然就......”紫檀有一事不明,从前萧贵人为了搭上德妃,可是亲自让太医为她配了避子药,也是正因如此德妃才敢用她的。
这事情德妃是知道些,“那药她停了有些时候,是本宫让的意思。”
“那娘娘这样是何意,太后不是说让您先为皇上诞下皇子,才向皇上举荐嫔妃的吗?”紫檀不解德妃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德妃见连她都不知,旁人想知道也是难得,“呵呵,她就是怀上也生不出来的,她虽能歌善舞,可在入宫后因吃错了东西,害得身上肌肤也不那么光滑,为了让皇上喜欢,她便向太医求了法子,而那药自然是用息肌丸,那东西可伤身了,不过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只知道那是能让她肌肤似雪的好药。”
息肌丸是个好东西,能让肌肤肤如凝脂,可就是有一点儿不好,里面足量的麝香最易使女子不孕,即便是有孕也会小产。
紫檀听话只觉得是萧贵人,如今她所有皆是德妃所赐,她有什么资格能为皇上诞下皇子,“萧贵人出身不高,能让皇子待在她体内已是荣幸,何况依奴婢看旁人的皇子再如何,也比不上咱们婧萱公主尊贵。”
那是,她李族女儿生来尊贵,岂是旁人能轻易比较的。
午时,徐太医身子在这一年多里反反复复,如今是越发不适,唯恐不能胜任太医院院判的位置,婳懿便先一步让贺太医接替他的位置,不过因着徐太医本就是副主,正主的院判还没有落马,贺太医在太医院也不能一人独大。
而这边贤妃早已备好了皇上爱吃的,在玉华殿等着皇上用膳,可这坐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便派人去养心殿看看,是否是皇上还在处理朝事。
“皇上,贤妃已经备好了午膳,请您过去一块用呢。”徐坚看皇上还在望着手中的那把乾坤扇,他都在这里看了一上午,还没有看够。
“到午膳了?”皇上觉得也没有多久,怎么就这么快到午膳的时候了,“朕不是说要去皇后宫中用膳吗?”
言外之意,便是不去玉华殿了,可徐坚当下便为难了,皇上看他支支吾吾有些别扭的便问其原因。
“皇上今日不是说去贤妃宫中用膳吗?”徐坚仔细想了好几遍,方才皇上是在晋封了贤妃位份后就说要去她宫中用膳的,怎么突然就改口成了皇后。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伺候皇上多年竟然犯下这等子错误,日后就别想着要在皇上身边得脸了。
“皇上恕罪,是奴才的错,奴才,奴才错以为皇上是要去贤妃宫中,奴才这就去翊坤宫传旨。”徐坚眼下只想着先稳定下皇上的思绪,真是自己个猪脑袋,皇上和婳懿才和好自然是要去陪她,怎么会想到去别人那里。
“行了,你都已经告诉贤妃了,朕与皇后也不差这顿饭,摆架。”皇上说到底还是没有责怪徐坚的意思,在门外站着的邪里听到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的在心中询问,不是自己才是皇上的第一小贴心吗,怎么这会儿子成了徐坚了?
这样的事情都能弄错,皇上也不怪罪。
而对于皇上,他只当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加之贤妃有孕,他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至于婳懿反正她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陪着她,想到这里他也就赌一口气的没有去翊坤宫。
至于婳懿在得知皇上今日去陪贤妃用午膳时,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酸,连夹菜的力气都险些没有,“不就是有个身孕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绿歌只见婳懿在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总之是从今日自养心殿出来她便是心情不好,她们也不敢在她跟前多嘴说其他的话。
半碗饭下肚后,婳懿的心情还是那么郁闷,突然就想起昨日慕容子轩拿着自己的名头在宫外耀武扬威的样子,当即就吩咐苏兰去慕容府将那厮给掌嘴二十,还扬言不准他们再对外提及与自己的关系,她嫌晦气的很。
尽管慕容侯爷在朝中已经不得人心,可婳懿此举也让人议论纷纷,有说她忘却生养之恩,实在难当国母,也有人侯爷自婳懿出生便没有养育过,这么多年他是如何的宠妾灭妻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婳懿实在是冤枉的很。
这样的话传到婳懿耳边,她也只当未闻,反正慕容竹令又不是他父亲,凭什么自己要对他尽孝,想到这里她赶紧想了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即心情就愉快了不少。尤其是今日白墨来信说是上官念念平安诞下女儿,他为其取名白念,小字筱绡。
婳懿当时便将这事告诉了裕厘和婧媛,这是与他们姐弟二人有血亲的妹妹,如今白家有后婳懿也跟着一块高兴,便让星莲送去她一早就为筱绡备好的礼物,是与婧媛一样的羊脂玉项圈,她们姐妹二人正好一人一个。
“你们在笑什么呢,这么高兴。”皇上突然的到来,是婳懿始料未及,她原本以为皇上陪贤妃用完膳后便会在她那里午睡一会儿来着。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婳懿白了眼徐熙,这家伙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
“是朕不让,朕还以为你在午睡。”皇上倾直走来,看到婧媛便是宠溺的摸了她的脑袋,看她小脸那么的高兴,便问她在高兴什么。
“父皇,娘亲说儿臣有妹妹了。”婧媛一时说不清妹妹是白墨的,只知道婳懿说她又要当姐姐了。
而这话被邪里给听了去就一样,他是知道的婳懿久不侍寝,哪里就这么快有妹妹,当即便忍不住的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指着婳懿骂道:“什么!哼,我就说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君上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敢给他戴绿帽子!”
婳懿看着邪里这样一副护主的模样,眼神里只有看白痴一般的眼神在看着他,至于门外没有进来的徐坚和致里二人皆是捂着脸,有这样的兄弟他们也觉得丢人现眼的很。
“父皇,绿帽子是什么?”婧媛不知邪里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奇的询问皇上。
皇上对邪里是无语至极,这家伙没正经的时候真是够没有正经的,如今他的胆子是真大,他身边的人也就是只有邪里敢这样同婳懿说话了。
“媛儿不知道啊,等你长大看到你邪里叔叔娶妻了,就知道绿帽子是什么了。”婳懿一脸宠溺的摸着婧媛的小脑袋解释,这个邪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众敢与她对着干。
婧媛似懂非懂,平时邪里也喜欢逗她,她便与邪里说道:“那邪里叔叔你快娶妻吧,娶妻了我就可以看看绿帽子是什么了。”
皇上也是唯恐天下不乱,说道:“这不简单,等什么时候有合适你的,朕让皇后为你安排就是。”
邪里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护着的主子竟然帮着他的女人来欺负自己,他敢指着婳懿骂,可万死也不敢骂自家主子,只能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属下多谢君上,可属下只愿君上万事顺遂,呀,皇后宫中的石榴又结了好多啊,属下这就去为皇后把关。”邪里说完便赶紧退出颐华居,他知道再说下去,怕是婳懿又让他去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以此来让她出气了。
婳懿见他就这样离开,倒是难得的大度不计较,谁叫她今日心情好呢。
“邪里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并无其他意思。”皇上生怕婳懿会怪罪邪里的莽撞,便帮着他说了两句好话。
婳懿也只笑笑,就知道皇上会帮着他,“人家是皇上的第一小贴心,臣妾哪里敢怪罪他啊。”
“呵呵,你这话怎么说,对了,婳儿你们在笑什么呢,媛儿说的妹妹是什么啊。”说了半天,皇上都还不知婧媛说的妹妹是什么。
婳懿便没有好气的解释道:“自然是白墨的女儿,他与我自幼相识,他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叫媛儿一声姐姐本就应当。”
白墨有女儿了?皇上心下诧异,他都不知白墨何时娶妻,这下子可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婳懿会与白墨有个什么私情了吧,只是一想到婳懿提起白墨的时候脸上的温柔,就让他有些吃味。
“呵呵,朕就说嘛。”他本还以为婧媛说的妹妹是指宫中有孕的两位嫔妃,她们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妹妹呢。
婳懿没有接下皇上的话,只是一味的与婧媛逗笑,皇上看母女二人这样和谐的场面,心下觉得很是暖暖的。
“对了,婳儿,朕有一事要与你商议,方才与贤妃用膳的时候,她提及朕只晋封她一人未免有些偏颇,你是知道朕不愿太给李族面子的。”婳懿听到贤妃二字时,只觉得心中有些堵的慌。
偏颇?哪里偏颇了,既然自己的事情何苦来与自己说。
“皇上已经给足了李族颜面,萧贵人虽一直依附德妃,可到底人家也是有了你的孩子,你晋封她的位份也是无可厚非啊,再说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听贤妃的就是,何必要来问臣妾。”婳懿实在是不懂皇上突然这样做什么,是要在自己跟前炫耀他的贤妃是有多么的贤惠吗。
皇上看着婳懿这么大度,且她说的本也是事实,他都不知看到婳懿这样,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朕说过六宫之事你说了算,贤妃如此也是好意。”
“臣妾也没有说贤妃有别的意思啊。”婳懿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