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星看看表,将近10点,离午饭时间尚早,白玉夏干嘛这么急呢?
他一边下楼一边用电话问:“你是在家还是在饭店?”
那边似乎有气无力地说:“我有家吗?就算在家吧……我脑袋有点晕,你开车接我吧!”
他走到一层,忽见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处过来三个人,排头的是车局长,另外两个不认识。
他装作没看见,直接走出楼门,去停车处找自己的车。
坐在车里,他没着急发动,想让领导先走,他觉得车局长可能要出门。
果然,车局长和另外两人先后钻进不远处的一辆奥迪。
等局长的车开出约三分钟后,穆一星这才将车开出来。
他不是怕局长,局长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又没犯错误。
他只是不愿意多话,况且他和局长也没啥好说的。
传说教育局要换局长,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谁当局长他也得在人家手下干工作,除非新局长将他从教研室开出去。
不在教育局也无所谓吧?大不了回一中,反正他的工资关系还在一中。
一中教学工作繁重,有时无暇照顾他的保健院,无所谓了,实在不行让老父亲掌管保健院。
老父亲虽然70多了,但老当益壮,身体康健得很,且有一招不错的推拿手艺。
不到5分钟,穆一星就将车开到“泸州老窖专卖店”门口。
下车后,他给白玉夏打电话:“给我开门。”
“门没锁,自己进来!”她的口气像个大老板。
穆一星笑笑,去推门。
门开了,里面果然没锁。
一层除了一些空空的货架和一张办公桌外,什么也没有。
“都懒得下楼了,看来病得不轻啊!”穆一星一边高声说,一边故意大声地“噔噔”上了楼梯。
转过楼梯口,他刚要推门,门开了,白玉夏手攥门把手站在了一边。
“你没事儿吧?”他边进屋,边问。
“事儿不大,就是有点头晕。”
“该不会是中暑了吧?”他坐在简易餐桌一旁的椅子上,问。
“不知道,开着空调呢。”她在他对面坐下来,轻轻道。
他探着身子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凉,不发烧,不像中暑的样子。出汗了吗?”
“刚才出去给我妈买了点营养品,出了点汗,夏天出汗不是很正常吗?”她笑笑说。
“你的电动车呢?刚才我没看见,送人了,还是卖了?”
“折价给房东了。”
“你刚才是怎么出去的,走着,还是坐车?”
“离商场不到1里,走着去的。穆大哥,你喝茶,这是我提前泡好的一壶龙井,现在不凉不热,喝着正好。”
穆一星端起她递过来的茶杯,小品一口,连连说:“味道不错,爽口,谢谢!”
“你就别跟我客气啦!”白玉夏也倒了一杯喝起来。
“玉夏,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像头晕的样子,干嘛要骗我呀!”
“我没骗你呀!我给你打电话时就头晕来着——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呀?”
“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局里开会,电话设置成了静音,直到散了会,我才看到你发给我的短信。”穆一星不想告诉她自己练功的事,就谎称在开会。
白玉夏这才有点恍然:“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言而有信,答应的事哪能就算了呢?对了,温姐什么时候过来?”
“她说半个小时后过来,你想她了?”白玉夏调皮地一笑,后半句明显在开玩笑。
“我俩常见面,我想她干嘛?不过,她既然不着急过来,你就不应该催我先来。”
“我没催你呀,我只问你‘还来么’?你说‘马上到’。然后,你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白玉夏说完,微微低下了头,顺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穆一星轻笑一下,忽然觉得她并没做错什么。
她放下茶杯,一瞬不瞬地注视他。
穆一星也盯着她的脸看。
在他的印象里,白玉夏是个腼腆的人,面对他的目光,大多情况是躲闪,像今天这样两人对视情况极为罕见。
“玉夏,干嘛这么看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穆一星率先收回了目光,饮了一口茶。
“穆大哥,我觉得你皮肤保养得真好,是不是平时也做个面膜什么的?你那儿好多女技师,是不是?嘻嘻……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穆一星笑道:“你这就想歪了呀!我觉得除了某些大款和影视明星外,男人很少有做面膜的。
“我的皮肤好是天生的,除了在干燥的季节时搓一点‘大宝’保持面部湿润外,从不在脸上涂抹化妆品,就像现在,我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我可以摸一摸吗?”
“当然可以。”
她果然凑了过来,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抚起来。
见穆一星没任何躲闪的意思,她另一只手也上去了。
穆一星还是没动。
“摸不出来,我用鼻子闻闻吧,我的鼻子很灵的……”她的两手滑落到他的肩头,使劲儿攥住,身子继续前探,将头凑了过去。
她果然在闻了,近距离的,鼻子几乎触摸到他的脸。
这成什么了?夫妻或亲兄妹之间也不过如此嘛!
“闻出来没有,你的鼻子不是很灵吗?”穆一星岿然不动,任其所为,很想用手指刮她的鼻子。
她没回答,突然朝他说话的地方就是一吻。
他呆了一呆,没想到她会吻他,大脑顿时一阵短路。
他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就见她整个人俯身过来,她的座椅也因重心过于靠前,“咣当”一下被带翻了。
他担心她摔倒,条件反射般将她架住。
她顺势抱住了他,久久不松开。
而他,也做了和她同样的动作。
恍惚中,他依稀忆起了多年前的一个梦:
梦中的他一个人脚不沾地地走在一片陌生的旷野上。
天是灰蒙蒙的,地是灰蒙蒙的,稀疏的草木也是灰蒙蒙的。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就像一只灰蒙蒙的幽灵。
前方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短松冈,就像一道矮小的山岭,又像周围长满了杂草的荒坟野冢。
他飘然而上,到达短松冈近处,却见一个粉妆玉砌般的女孩儿横卧在他面前。
是活人,还是死尸,还是鬼魂?
梦中的他大胆至极,不管三七二十一,竟把女孩儿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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