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
“哦,现在是你师父的家。那里没人,也不远,权当散心。”
林黛玉雪白柔荑指向自己,歪着头俏脸绽放笑意:“我还没去过,师父快带我去看看。”
“这才对么。”
林府距离荣国府很近,晴雯本打算去请轿子,被林瑾直接拒绝了。
本就不远,再说多走些路对林黛玉身体也好。
关上院门,林瑾带着晴雯、香菱,林黛玉带着紫鹃,一行五人从后角门就要出去。
“林姑娘,老太太找你。”鸳鸯从远处小跑着追来。
林黛玉脚步顿住,问:“有事吗?”
鸳鸯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也不是大事,宝二爷痛得厉害,想见林姑娘呢。”
林黛玉面罩寒霜,扭头就走。
林瑾笑了笑,扫了眼鸳鸯,紧随其后。
鸳鸯急道:“林姑娘,我如何回老太太?”
林黛玉头也不回道:“你只告诉外祖母,他疼了就去找大夫,找我可没用。”
说着人已经出了角门。
鸳鸯吐了吐舌头,扭头回了。
晴雯和香菱在前面带路,紫鹃跟着。
林瑾和林黛玉走在最后。
林黛玉眼角余光瞧见林瑾嘴角挂着笑意,轻哼道:“师父好像很高兴?”
“啊,和徒儿出去玩,不高兴还难过不成?”
林瑾假装不解。
林黛玉鼓着嘴道:“以往你肯定会劝我回去的。”
林瑾不由笑了:“你想回去?”
林黛玉摇头:“自他被打回去后,我一次也没见他。”
“那老太太该不高兴了。”
林黛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道:“我总感觉外祖母想让我和宝玉凑成一对。”
林瑾笑道:“我徒儿仙姿玉质,那草包如何配得上?老太太到底是老了,人一老了就爱乱点鸳鸯谱。”
林黛玉噗嗤笑出声,忙停下脚步,用手帕掩住嘴角,嗔道:“师父好大的胆,敢这么编排我外祖母。”
林瑾本以为她会生气,见如此便又大胆道:“能配上你的怎么也得文武一流的青年俊才。他贾宝玉文不成武不就,心底虽也不坏,却万万没法配得上我徒儿。老太太总不能因为他疼孙儿,就把如此优秀的外孙女配给他吧?”
林黛玉霞飞双颊,跺脚道:“师父变坏了,这般会说人坏话。”
林瑾摊手无辜道:“我一直在夸我徒儿,怎么就说坏话了?”
“不理你了。”
林黛玉瞪了他一眼,向前跑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转身道:“师父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乐意,”林瑾笑道,“千金难买我乐意。”
“乐意?”
林黛玉琢磨着林瑾的话,快步追上了前面几个丫头。
跟着一群女人在林府闹腾了半天,眼见天色不早了,林瑾带众女回去。
“我想搬来这里住。”
林黛玉临走时恋恋不舍,眼神带着憧憬。
林瑾心思一动,却也知道不可能,只要贾母在一天,除非他和林黛玉成婚,否则就不可能搬出来。
“总有过来的时候,”林瑾招呼,“先回去吧。”
林黛玉脸颊发热,他说这话是何意?
小脑袋胡思乱想,浑然不觉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呦呵声。
“给老子站住。”
“站住!”
林瑾迅速拉着几女退到一边,蹙紧眉头。
远处李良孝撒丫子狂奔,后面紧紧跟着五六个身着京营军服的壮汉。
李良孝略胖,但奔跑如风,和他体型极不相称。
“李兄。”
见他迎面奔来,林瑾招呼了一声。
李良孝脚步不停,只道:“先走一步,有空再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追赶的为首大汉,喘着粗气跑到几人面前,见到林瑾身后的几个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随即皱眉喝道:“你和李良孝什么关系?”
林瑾暗怪自己多嘴,却不担心,“他是我朋友。你们找他有事?”
为首大汉长得魁梧凶悍,粗声粗气道:“那小子调戏良家妇女,你既认识他,就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林瑾差点笑出声来,讥诮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京营的人管的这么宽,可有审查凭证?”
大汉喝道:“抓凶手要什么凭证?我看你和那人是一伙的。全部抓起来。”
林瑾掏出令牌:“我乃锦衣卫总旗,你们京营诬陷人诬到锦衣卫来了?”
街道繁华,林瑾掏出令牌的瞬间,看热闹人群顿时如遇瘟神一般躲避。
只远远看着。
大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骂道:“我当什么大官,原来是南镇抚司的总旗大人。你勾结罪犯,我看怎么也得跟老子走一趟吧?”
“孙绍祖,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李良孝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
“怎么回事?”林瑾问他。
李良孝吐了口吐沫,怒道:“这厮受人委托,寻我麻烦来了。他奶奶的,我看京营的人也就这点本事,和那姚启奉一个德性,污蔑人倒是在行。”
林瑾望着五大三粗的孙绍祖,又想起迎春,两人真若在一起,还真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少废话,今儿谁都跑不了,全部抓回去。”
孙绍祖说罢,径直伸手去抓李良孝的手臂。
“林兄弟,你们快走。”
李良孝大喝一声,转眼同孙绍祖战在一块。
两人武功不凡,你来我往,竟引得远处百姓阵阵喝彩。
此时街口对面一处酒楼二层包间,窗户旁,一位神色威严地道袍老者眉头几乎拧在了一块。
“现在京营的人这般嚣张?连锦衣卫都不放在眼中?”
眼见孙绍祖肆无忌惮当街抓人,老者冷哼一声,很是不满。
边上中年男子额头沁出冷汗,低着头不敢吭声。
“主子,现在锦衣卫早就乱成一锅粥。圣上登基后,先是削了锦衣卫的权,后来又安插人手掌控了北镇抚司大权,把咱们的人都赶到了南镇抚司。”
老者身后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叹了两声,轻声道,“没主子的命令,孙指挥使又怎敢忤逆皇上?”
那中年男子闻言神色感激。
老者听后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