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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沙沙沙...

风吹竹林满枝桠,喜鹊枝头叫渣渣。

“渣渣渣,你才是渣男,你全家都是渣男!”

清风徐徐,正是夏日炎炎好睡眠的时节。

躺在吊床上的周天嘴巴嘟囔梦话。

吊床摇摇晃晃,人间恍恍惚惚。

周天终于等到了前任第一次V给他的五十元大红包。

跟广告上一样大的麦辣鸡腿堡和冰阔乐出现在周天面前。

他的嘴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久违的爽快感,惟愿沉醉不愿醒。

......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

马鞭还没挥下,老百姓就望风而逃,这让曹丞相多少有点尴尬。

“快,曹操大军来了。”

“快,快跑啊,快跑!”

“快跑啊!”

远处的曹操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搭凉棚,见状不由心中叹息。

民心不在我手,如之奈何?

真不知到了穰城,当地的百姓又是个什么模样,是否也如此惧怕我军?

前面是麦田,三军已停下等待他的命令。

只要曹丞相一声令下,他们立马飞奔去收割人头。

百姓?

哪里来的百姓?

都是贱民!

害怕自家丞相的,一定是勾结张绣的反贼!

这些都是军功呐!

现在是建安三年。

因上一年曹操趁张绣的叔叔张济死了,强行征伐了他那十分美丽的婶母邹氏。

事不过三。

这奇耻大辱,叔叔死了只能在地下忍着。

手无缚鸡之力的婶婶也不得不忍。

但他北地枪王张绣忍不了。

枪者霸道之器,宁折不弯,受不得半点屈辱。

曹操征伐的是他婶母吗?

征伐的是他叔叔张济和他北地枪王张绣!

是张家的列祖列宗!

而后曹操又想暗中杀了张绣,以绝后患。

不想满门都灭绝的张绣在贾诩的建议下,伺机偷袭曹操。

那一战猛将典韦身中数十枪,死战不退,最后更是哇哇大叫着血流满地而死。

曹操的侄子曹安民为掩护他撤退,被砍成肉泥。

而曹昂这个孝顺孩子把自己的马给了父亲。

曹操上马就跑。

混乱中不知爸爸去了哪儿的曹昂被乱箭射死。

这一战之后曹操恨极了张绣。

待他把其他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便迫不及待的去征讨张绣。

民者多愚。

作为一代枭雄,曹丞相还是懂得如何收买民心的。

他扬了扬手,就有传令兵骑马奔来。

“派人告知远近村民父老,我奉天子明诏出兵讨逆,是不得已而起兵。”

“恰逢麦熟之时,三军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斩首!”

这斩钉截铁的“斩首”两字一出,把周边的将士们都吓了一跳。

军令既下,这可难为三军将士们了。

虽说曹操手下的将士能征善战,但这军纪嘛...

不说也罢。

于禁前不久刚砍了一批下乡劫掠村民的士卒。

当时得到汇报的曹操都以为于禁不再为他曹家抽烟喝酒烫头了。

被军士叫回来的百姓们不敢走向前来,远远对着大军跪拜叩谢。

大丈夫当如是也!

曹操志得意满的点点头,大军重新开拔,有序前行。

将士们经过麦田时都下马步行,用手扶着麦穗,丝毫不敢纵马践踏。

只有曹操和身边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如同踏青。

“奉孝你看,这块地的麦子似乎跟其他地里的不同。”

曹操指着身旁麦田,心中好奇。

麦田他是见得多了,但这会变色的麦子他还真没见过。

最开始时,这两亩麦田就很突兀。

别的麦田都变黄了,就它们还是青色。

待下完军令后,走在麦田旁。

它们就变成了金灿灿、沉甸甸,还粒粒饱满的麦子。

郭嘉仔细一看,也是心中好奇。

这边的麦田金灿灿,麦粒像黄金一样,端是生得跟丞相的女人们一样美丽。

一眼望去耀眼得使人目眩神迷。

其他田里的麦子颜色不够黄,麦粒被风一吹就飘摇,轻浮了许多。

本是正常的麦子模样,但在这对比之下就显得了无生气。

但,这是好事啊!

“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众将士不明所以的看着郭嘉。

不是,你们谋士的想法这么跳脱的吗?

这是麦子,又不是美妇人。

丞相都说了不许践踏麦田,你见麦子长得好看就恭喜丞相。

是想让丞相把麦子割回去晚上抱着睡吗?

曹操轻抚胡须,嘴角含笑,“哦,喜从何来?”

郭嘉指着这一片金黄的麦田,“为丞相即将得一农事高人而贺。”

众人恍然大悟,真不愧是谋士。

若不是有擅长农事的高人,那这麦子也不可能长得这么快、结得这么好。

有些士卒甚至以为这黄金粒是仙种,胆大的偷偷薅了一把藏在身上。

军法严峻,但黄金价更高。

哪怕不是黄金,是麦子,那带回去种,自家也能快速结出这黄金麦穗。

这买卖做得,不亏。

曹操在马背上弯腰,就要摘一株来仔细查看。

旋即想到自己刚下的军令,不得践踏麦田。

他讪讪收回手,正想要下马来看。

谁料这时从麦田里有鸟扑棱飞起。

咴儿咴儿...

希聿聿...

曹操胯下宝马受惊之下四蹄乱蹦,撒起脚丫子就蹿到了麦田。

“丞相!”

“丞相!”

诸多将士齐声惊呼。

有曹操军令在前,勇如许诸也不敢纵马下麦田去为曹操制止惊慌的马。

全军停下步伐,眼睁睁看着金色的麦穗在曹操的马蹄下倒伏了一地。

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如同金粒散落污泥,看得众人心疼不已。

这年头粮食就是性命。

马儿这时已经安静了下来,骑在马背上的曹操目光巡视麦田。

东一蹄印,西一蹄印,深深浅浅的蹄印仿佛巴掌啪啪啪地扇在他脸上。

尤其是士卒们,目光纷纷看向他。

曹操现在进退两难,胯下宝马让自己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

好在他平时待脸皮不薄,哪怕现在内心再尴尬和羞愤,脸都一点不带红的。

不愧是一代枭雄。

只是可怜了这一大块金黄色的麦田,被他的马践踏得不成样子了。

郭嘉和许诸等一众将领下马。

曹操朗声道:“行军主薄何在?”

主薄远远躬身行礼,“在。”

“我的马踏了麦田,应治什么罪?”

曹操这话刚一出口,行军主薄心就咯噔一跳,叫苦不迭。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丞相与士卒不同,怎么能论罪。”

“军法是我制定的,现在犯法了,如果不治罪,那还怎么服众?”

曹操说完,拔出佩剑横在脖子上,脸色阴晴不定。

风吹麦穗满鼻香。

风吹胡须断三根。

好一把神兵利器,好剑好剑!

曹操只觉得脖子一阵寒凉,心中疾呼,快来人救驾。

没台阶我下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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