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藐视他这个皇帝的威严。

藐视他的权威。

面对朱棣龙颜大怒，朱高灿身形丝毫未动。

“臣有何不敢。”

“朱高灿！你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吗！”

“造反？臣要是想造反！就不会等到今日！”

他要是想造反，在朱棣没有登基的时候。

他就可以这么做了，当时他可是手握燕军大部分兵马。

靖难之时，燕军最主要的战斗力就是朵颜三卫。

而朵颜三卫之所以能借到，还是因为他三日劝谏宁王朱权。

早在洪武时期，朱高灿就经常和朱权玩。

关系很好，也才能够顺利的借兵，而不是强迫。

朱棣怒拍龙案，两眼炯神的望着朱高灿。

“你当真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不敢杀你吗！”

本以为死亡威胁，会让朱高灿害怕。

毕竟自己其他三个儿子，听见这话。

绝对会瘫软在地，六神无主。

“儿子？皇上莫不是忘了，您的儿子朱小四早就死在你登基那天了！”

朱棣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脸色也由愤怒转变为了愧疚。

当年，朱高灿本以为自己军功庞大。

哪怕做不了太子，也能够逍遥此生。

静候着朱棣对自己的敕封。

让朱高灿没有想到的是，敕封没等到。

等来的却是猜忌，敕封湘王，就封凤阳。

五年时间，皆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

时时刻刻都被监视着，甚至他昨天晚上拉的屎是什么颜色的。

都一清二楚，功高盖主带来的猜忌，让朱高灿心灰意冷。

他不明白，为什么朱棣要猜忌自己。

不过想来，朱棣其他三个儿子，哪个不被猜忌的。

“难道朕敕封有问题吗？！”

“若不是你自作聪明，又怎么会双目尽失。”

“既然已经双目失明，带不了兵。”

“安安心心当个藩王不好吗？还是说你想当太子？当皇帝？”

朱棣喜欢冲锋陷阵，自然也喜欢勇武的儿子。

而朱高灿则是儒帅，能用阴谋就用阴谋，自然是不服朱棣习性。

按照朱棣的话来说就是，小聪明，真正打赢胜仗。

还得仰仗将士们的勇武。

当然，对于朱高灿的喜欢程度，自然是要高于太子朱高炽的。

朱瞻基，朱高煦，朱高灿，朱高燧，朱高炽。

这是后辈在朱棣心里的位置。

朱瞻基隔辈亲。

而听见这话的朱高灿心中怒火中烧。

拿起手里的拐杖指着朱棣质问道。

“我自作主张！？我耍小聪明！？”

“泗州一战！你只给我五千兵马，就要让我抵御耿炳文十日！”

“我为了你们能顺利攻下顺天府，十天十夜没有合眼，我怕输，怕你们会陷入腹背夹击！”

“耿炳文二十大军，合围我一个月！五千将士，死的只剩几百人！”

“那一战，我被砍了十七刀！若不我耍小聪明，水源下毒。”

“不然你们怎么攻的下顺天府！”

泗州一战，朱允炆彻底慌了。

也是和原本历史走向不一样的地方。

朱允炆为了能够将燕军彻底拦在长江对岸。

再次启用耿炳文，率二十万军，在泗州准备拦截。

为了能够速战速决，燕军兵分两路，一路迷惑朝廷。

在泗州和耿炳文决战，一路以最快速度绕过泗州，直取应天府。

预计十天，奇袭应天府。

可事与愿违，朱棣被堵在应天府外了。

迟迟等不到成功的消息，朱高灿别无他法。

只能在所有的水源中，下了毒。

甚至不惜自己也中毒。

虽然不是什么剧毒，毒不死人，却也会对人体造成一定损害。

加上各种因素，劳累受伤中毒。

最终他失明了。

可失明后，应天府才传来消息。

赢了，可他却回不去了。

因为这毒，他至今还被那群言官诟病。

难道他想下毒吗？

可那个时候，手里只剩几百人，自己还躺在床上无法下地。

为了能拖延时间，他只能下毒，只要能赢！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不是所谓的军事天才。

只不过依靠脑海里那些关于未来记忆，才做到了三军之帅，未卜先知。

出现记忆之外的事情，他不得已只能绞尽脑汁，哪怕抵上自己的名声。

也在所不惜。

可结果呢？

他所做的一切，到朱棣嘴里成为了自作聪明。

“至于做不做太子，难道不是你亲口和我说！”

“太子多病，汝当勉力之！”

“难道不是你亲口承认！哪怕我做不了太子！”

“等您登基！依旧能坐那三军之帅！国家之梁柱！”

“为国家开疆拓土！”

朱高灿攥了攥手，当初这些可是朱棣亲口承诺的。

因为这两句承诺。

他不避斧钺，勇往直前，生死浮云，皆不在心。

没日没夜钻研路线，没日没夜熟读兵书，没日没夜的整顿军务。

不敢说成功有他一半功劳。

可最起码四分之一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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