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李长歌的长安之行与身份揭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过眼下重要的是,隔日,李世民将携众臣出宫,拜会当代大贤,为此,房玄龄、杜如晦与魏征等人纷纷返回府邸准备行装。
深夜时分……
李世民怀抱着长孙皇后,眼神深邃地呢喃着:“土豆……土豆……”
长孙皇后听闻此言,不禁莞尔一笑,娇嗔道:“你这人,都快成土豆痴了。待会见到孩子们,也这般神魂颠倒吗?”
李世民自嘲摇头,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咱们的孩子个个争气,尤其是歌儿解决了百姓吃饱这一千古难题,实乃天大的功绩。我在想,若是歌儿有朝一日能登基为帝,史官又该如何记载他的事迹?或许,比起尧舜禹汤,他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孙皇后听后神情一紧,轻声叹息:“承乾已立为太子,我们还是莫要提及此事。”
李世民微微一笑,宽慰她道:“我怎会不知?但你不妨说说看,对于我方才所言,有何见解?”
长孙皇后凝重地回应:“若论史官评价,我儿定当被赞誉为功盖三皇五帝,甚至凌驾于尧舜之上。毕竟,古往今来,能让天下百姓不再饱受饥饿困扰的帝王寥寥无几,而歌儿却做到了!”
李世民听罢开怀大笑,心中无比舒畅:“知我者,观音婢也!你所说正合我意。”他继续阐述心事:“起初,我还担忧突然冒出一个才情出众的皇子,可能会引起储位之争,引来诸多非议。但现在看来,情况未必如我想象般棘手。”
“哦?”长孙皇后疑惑地反问。
“哈哈,魏征他们几个大臣曾哭诉着要求见歌儿一面,足见其才华已经得到了群臣的认可。若真改立歌儿为太子,恐怕那些老臣们都会鼎力支持。”李世民自信满满地说。
长孙皇后沉思片刻,确实想起之前甘露殿中诸位大臣对那位神秘公子的热切期盼。作为母亲,她内心充满骄傲,但也不免担忧承乾和歌儿之间可能出现的矛盾。
随后,她转念想到,承乾与歌儿皆为明理之人,应该能够妥善处理兄弟关系。尤其提到歌儿时,长孙皇后忽然提起一件趣事:“先前歌儿曾告诉我,你渴望得到的那把极品铁刀,在他眼里不过是废铁罢了。”
“废品?”李世民瞬间愣住,不明所以。
长孙皇后接着回忆起与李长歌交谈的细节,原来李长歌曾告诉她,只要条件成熟,建造更为强大的炼炉,便能提炼出品质远胜猎刀的钢铁,真正达到削铁如泥的效果。不仅如此,他还提到了通过添加稀有材料,可以炼制出硬度、耐火性、抗锈蚀性和柔韧性等方面具有独特优势的钢铁,各有各的用途,有的甚至超过黄金。
李世民听着这些惊人的设想,惊讶得无法言语。原本以为李长歌只是在工学领域有所建树,未曾想他在冶金技术上的见识竟如此独到且超前。这让李二心中既震撼又欣喜,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能有这样的远见卓识。
“这……这些都是歌儿亲口告诉你的?”李世民震惊之余,确认道。
“可不是么!”长孙皇后笑着应答,“虽然他多年未归,身份尚未公开,但我们母子间的交谈却透露出他对工艺技术的深刻理解和非凡智慧。虽然我也曾担忧他过于专注工学,疏忽了经史子集的学习,但如今看来,杜如晦对他见识思想的高度评价并非虚言。”
李世民感慨万分,心中的骄傲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被儿子这超越时代的见识和才能所震撼:“太不可思议了!这钢铁竟然能有如此丰富的变化和应用!”在战场之上,如果能拥有耐高温的武器装备,岂不是可以无视敌方的火攻战术?而坚硬无比的兵器自不必多言,其价值无可估量。尤其是永不生锈的特性,简直是颠覆性的突破,若是将这种不朽之铁投入市场,比如卖给那些世家大族用于修建陵墓,国库收入定会大幅增长。一旦国力强盛、突厥俯首,百姓还能享受减税之福,到那时,史官笔下的盛世景象定会让这位帝王名垂千古。
次日拂晓,朝堂上气氛紧张异常。众臣皆知数以千计的流民即将抵达长安,面对灾荒与流民潮涌至都城的危机,他们个个战战兢兢。昏庸之君可能会视流民为乱党暴徒,迅速加以镇压;然而李二素来爱民如子,不仅派玄甲军护送流民,还严禁任何人对他们施加暴力。显然,此次事件中必有人要为此负责,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或恐惧不安,或腹诽李二虚伪,或愁眉不展,哀叹连连。
但很快,李二陛下一袭龙袍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大殿之中,他的言行举止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他朗声笑道:“诸位,昨日大家想必都知道灾民将抵长安的消息了吧。今日乃喜庆之日,各位昨夜劳心劳力,朕决定今日休朝一日,让大家好好休息!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百官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无论是忠于李二的大臣,还是来自世家的势力,抑或是平日里混日子的官员,乃至真心为民请命的老实人,此刻全都被这一反常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仿佛看到了晋惠帝再世般离谱。若非李二声音依旧洪亮有力,众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在这群懵逼的大臣中,房玄龄、杜如晦、魏征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对李二此举早已洞悉一二。
片刻之后,李二笑容可掬地登上马车,身边陪伴着的是温婉贤淑的长孙皇后,身后则是另一辆马车,载着杜如晦、房玄龄和魏征三位重臣。
此时的长孙皇后正透过珠帘欣赏沿途景色,而与此同时,李长歌正在家中挥汗如雨地锻炼身体,身旁两个丫鬟手捧毛巾侍立,眼含星星地看着他。
尽管不再做猎户,但李长歌深知保持良好的体魄至关重要,毕竟尚未娶妻,怎能让自己的身材走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