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一辆白色的SUV快速驶过无人的街道。
驾驶室里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英俊的脸上表情多变,时而冷厉,时而讥笑。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厂房附近。
这里是市郊的工业园区。此地偏僻且范围极广,白天都见不到几个人,更别说半夜了。
男人下了车,从后面拖出个大箱子。箱子是拉杆儿的,就是外出旅游常见的那种。
夜空下,男人拉着箱子缓步走进了一间厂房。
厂房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箱轮儿滚压地面的咯咯声。
“东西就放那,你回去吧。”
听到这个声音,男人停住脚步。他什么话都没说,扔下箱子转身就走。
男人走后的两分钟,漆黑的厂房里再次响起了箱轮儿撵过地面的声音。
时间接近凌晨四点,男人驱车驶入了一处高档小区。他熟练的停好车,又车里车外的检查了一番。最终他满意的点点头,乘电梯上到了二十三楼。
“向东?是你回来了吗?”
男人露出一丝苦笑。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了,可没想到还是惊醒了妻子。
既然都醒了,他也没必须再鬼鬼祟祟。脱了鞋走进卧室,男人来到床前温柔的看着妻子。
“把你吵醒了吧?没事,现在时间还早,接着睡吧。”
男人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哄小孩儿一样。
女人没有睡,而是直盯盯的看着男人。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男人摸了下女人的脸,笑着直起身,边脱外套边说:“昨天的生意谈的不太顺利,我是真睡不着啊。我怕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影响你,所以就出去兜兜风。”
“那你也不用出去这么久啊。”女人爬起来,抱着男人的胳膊,“向东,以后你有什么烦心事就跟我说,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抗着,好吗?”
男人嗯了一声,俯身亲了下女人的额头。
“我去洗个澡,你快睡吧。”
女人懂事的躺回被窝,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等男人离开卧室之后,她又把眼睛睁开了。
男的叫于向东,女的叫林月蓉,他俩是一对儿恩爱的夫妻,恩爱到让别人都羡慕嫉妒的程度。
俩人从相识相恋再到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是连一次架都没吵过。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从他们的身上了解到了什么叫做“相敬如宾”。
于向东长的英俊帅气,事业方面也有一番做为。就这等条件,要换成别的男人,可能早就在外面彩旗飘飘了。
可他却能做到始终如一,从不在外面胡搞乱搞。
而林月蓉也不简单。她对于向东非常放心。曾经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说于向东跟哪个女人如何如何。
这话传到林月蓉的耳朵里,也不过是换来讥讽一笑罢了。
她甚至都没问过于向东有没有这回事!
由此可见,二人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
林月蓉坚信于向东不会跟她说谎,可她现在却有点儿不拿不准了。
这倒不是说她怀疑于向东什么,事实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自己的老公。只不过她能看出来,于向东有事瞒着她。而这件事,很可能还非常恐怖。
因为林月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这味道正是来自于向东的身上。
于向东大半夜的出去,到了凌晨才回来。回来后身上还有血腥味儿……他究竟出去干什么了?
林月蓉越想越怕,她真担心自己的老公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时间不长,于向东回了卧室。他还像往常那样,拥着林月蓉入睡。
“向东……”
“嗯?怎么样?”
“没事,睡吧。”
林月蓉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把自己苦心经营的生活击溃。她相信于向东也跟她是一样的想法。
既然两人都是为了另一方着想,那就不太可能会做出毁灭性的举动。
隔天一早,于向东如往常一般去了公司。那精神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才睡了两个小时的人。
林月蓉上午在家里摆着干花,下午出去品咖啡听音乐。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但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临下班的时候,于向东收到了一件包裹。他看着包裹上的寄件人,表情那是说不出的诡异。
晚上六点,林月蓉做好饭菜,等着老公回来。
六点十分,于向东准时进了家。
“回来啦?”
林月蓉照例迎到门前。
当她看到于向东手里的包裹时,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买的什么呀?是给我的吗?”
于向东嘴角抽搐一下,然后马上变为上翘。
他笑着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月蓉晃了晃包裹,“咦?还挺沉的。”
说完,她把包裹拆开,看到里面封着一个坛子。
坛子是白瓷质地,样子就跟装骨灰的那种差不多。
一看到这坛子,林月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转过头,看着于向东,“孟总又寄鹿肉来了?”
于向东嗯了一声,走去卫生间洗手。
“上次吃到孟总寄来的鹿肉已经是几个月前了,可我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味道呢。”
林月蓉喜笑颜开的把坛子搬到厨房,用筷子将里面鲜红的肉块儿夹到一个小盘子里。
“这鹿肉好吃是好吃,就是这坛子让人看起来不舒服。向东,下回你跟孟总说说,叫他别用这种坛子装肉了。”
于向东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上自己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向东?”
听到林月蓉的召唤,于向东再次露出笑容。
“好,下次我跟孟总说一说。”
于向东笑着走出卫生间,坐在餐桌旁。
那盘鲜红的肉块摆在他面前,是如此的扎眼。
鹿肉是生的,只是简单的用盐腌制了一下。
以前林月蓉从不吃生肉,但听于向东说,生鹿肉能使人年轻。本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林月蓉吃下了第一口。
打那以后,她就忘不了那种味道了。
那是种什么味道?林月蓉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很好吃,而且吃完后还真的变年轻了。
这么好的东西,林月蓉顿顿都想吃。可是孟总只寄来一次,一次就那么一小坛。今天这是第二次,可那已经是几个月后了。
“你说……为什么孟总寄来的鹿肉就那么好吃呢?我们自己也买过鲜鹿肉,怎么就做不出这种味道呢?而且别的鹿肉跟这个比起来,口感也不太像。”
林月蓉嘴里嚼着肉块儿,含混不清的嘀咕着。
于向东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可能是,鹿的品种不一样吧。”
“那你下回还得问问孟总,让他告诉咱们这是什么鹿。咱们自己买来做,省得搭他人情……嗯?这是……”
林月蓉皱着眉头,从装肉的盘子里挑出一根卷曲的毛发。
这种形状的毛发肯定不是长在头上的,具体是长在哪的,俩人心里都清楚。
林月蓉一脸苦相,胃里开始翻腾。
“给我看看。”于向东抢过毛发看了看,然后对着林月蓉坏笑道:“我看这形状和颜色,咋跟你的那么像呢?”
“去你的!讨厌!我看还像你的呢!”
“是我的就更没问题了。你总不会嫌我恶心吧?”
这就是调情啊。经过于向东的插科打诨,林月蓉何止不恶心了,她甚至还眼波流转,抛过去一个晚上要你好看的眼神。
自从那一晚的猜忌之后,小两口又恢复了以往的柔情蜜意。
一个月后……
今天是收租的日子,林月蓉先给租客打了个电话。结果听筒里传出的是对方已欠费的语音提示。
林月蓉皱起眉头,心说别不是又跟前一个租客似的,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吧?
想到这,她驱车赶往出租屋子的小区。
出于礼貌,她先是敲了敲门。见没有回应,这才拿出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屋子里安安静静,透着一股没有活气儿的冷清。
林月蓉检查了一遍,屋内任何家具都没有损坏,也没丢什么东西。再看地面上那细小的灰尘,她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真是的,怎么都这样?”
林月蓉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晚上,两人吃饭的时候,林月蓉开始大倒苦水。
“上一个就不声不响的走了,没想到这个也一样!我就怕她来这一套,就故意让她预付三个月的房租,还把她的身份证也扣下。可现在你看……”
林月蓉端着碗,气鼓鼓的吃不下去。
于向东对此倒挺看得开。他平静的劝说两句,然后就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不行!要是再来一个租客,我得看这人的表现如何。表现好了一切照旧,表现不好我就要他预付半年的房租!”
林月蓉似乎解气了,又开始吃饭。可她没发现,此时于向东的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
刚扒了两口饭,林月蓉又把碗放下。
她看着于向东,不无担心的说道:“向东,你说那名租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刚才想了一下,总觉得不对。她可以不要押金,可身份证得要回去吧?没有身份证,她连车票都没法买。你说她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
“哎呀,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她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被卖了不成?”
于向东打断了林月蓉,语气明显不耐烦了。
可是林月蓉似乎没发现这点。她放下碗,站起身走到卧室。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上是一个女孩儿,名字叫李秀萍。她人如其名,长的还真挺清秀的。
林月蓉看着身份证,犹豫的说:“我担心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向东,要不咱报警吧?”
“报什么警?!”
于向东突然暴怒,重重的一拍桌子。
嘭——哗啦——桌上的碗盘砸落在地。
林月蓉吓的一缩脖子,眼圈顿时就红了。
于向东从来没对她发过火,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居然生这么大的气。
“我叫你把那房子卖了,你就是不听。非要往外租!租金能有几个钱?现在出了问题你想报警?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于向东怒吼着走到林月蓉面前,劈手夺过身份证。
“我不过是有这个想法,你这是干什么呀?”
看着林月蓉委屈的样子,于向东也后悔了。
他一把将妻子抱入怀中,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那天晚上,夫妻二人头一次分床睡。也是从那天起,他们那种号称坚不可摧的感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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