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胡闹！”龙田扶起眼镜，对柯尼斯堡指指点点：“居然对提督用‘原爆固定’……不，是‘德式翻摔’，一不小心就断脖子，你们挺能的啊。”卡尔斯鲁尔举手：“我收着劲，没有……”
“不是摔没摔伤的问题！”龙田厉声喝道：“是你们对提督使用‘德式翻摔’的行为，是违规的行为！你们都给我去小黑屋呆着，我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出来！”
柯尼斯堡赔笑道：“是，是，我这就去。”她捞住二妹的手，拉二妹去蹲小黑屋了。
“真是……啧！”龙田摇摇头，上楼轻轻敲门，门开，科隆双眼红红的。
“我惩罚她们去小黑屋了，提督的起居就交给你了。”
“是。”
“有需要，让妖精去做，妖精做不了的，就告诉我。”
“是。”
“没事，提督他只是昏迷，身体和脑袋都好好的。”
“是。”
“你继续守着提督，我就不打扰了。”
“是。”
龙田离开提督府，转进夕张实验室。
博士正在架设仪器，一会儿看看挂起来的白大褂，一会儿看看架设的仪器，十分忙碌。
龙田倚着门框开口：“博士，现任的代理提督他受伤了。”博士“嗯”一声动作不停，给自己的实验添砖加瓦。
“昨天，我击破五个变异栖舰的控制中枢，五个变异栖舰立即解体了，代理在水里拿到了四根水晶棒。”
博士“嗯”一声放慢动作，调节仪器上的数据。
“代理他体质特异，能抵抗污染物的毒性，今天柯尼斯堡对他使用‘原爆固定’，他晕过去了，没有骨折。”
博士动作一顿，转过身子：“你要说什么？”
“我在想：五个变异栖舰解体，代理上交四根水晶棒，少一根水晶棒，那一根去哪儿了？”
“你想说：代理把水晶棒吃了吗？”
“对，不然没法解释，代理他挨了舰娘的‘原爆固定’，为什么没有骨折。原爆固定就是‘bridging_German_suplex’，非常危险。”
“哦，那个啊，是挺危险。”博士放下工具：“但代理不是普通人类，你也说他体质特异，能吃得下‘bridging_German_suplex’是合理的。”
“他的身体正在变化，正在转向另一个形态，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想请你看看，代理在发生哪些变化，他会变成什么。”
“我拒绝。”博士摆摆手：“我答应过那个人，我研究我的，不动他的东西。”
“你不好奇吗？”
博士指指挂起来的白大褂：“答案在这上面。”龙田沿指看到白大褂上的不明公式：“那是什么？”
“污染物原体‘泰伯利姆’同化生物组织的演变公式，以及物质转换可行性的演算公式。”博士仰视白大褂的不明公式：“第一个公式告诉我，人类可以用可控的代价，换取‘泰伯利姆’强化的身体。第二条公式告诉我，泰伯利姆可以不断增生，不断转换，无视中间的损耗和时间。”
“这……什么意思？”
“如果那位代理，如那人设计的‘变化’完毕，可以在绿海区里变成超人。”
“出了绿海区呢？”
“可能会成为普通人。”博士拿起工具，继续架设仪器：“那个人隐瞒了一个公式，我要把那个公式找出来——可以消灭泰伯利姆的公式，一个‘治愈大海’的必要的‘基础’。”
人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像撞破地面，坠向地狱一般。他四肢乱舞，想抓住东西稳住身体，四周黑漆漆的，空无一物。
就这样不断地下坠，下坠……他大叫、大喊，想有人拉住自己，把自己拉出无底洞。
“嘀嘀！RA2系统重启……系统自检完成，无异常……”
“嘀嘀！检视计划文件……计划文件正常……”
“嘀嘀！检视宿主状态……宿主状态正常……”
“嘀嘀！检视MOD文件……MOD文件正常……”
“叮~执行程序：唤醒宿主。”
人忽然抓到凉凉的小手，把小手拉到怀里，攀住对方的身子，暖暖的体温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提督？”
人听到呼唤，循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面庞。这面庞横在胸前，军帽歪斜，红色的秀发披散开来，如水柔顺。
“科隆？”人放开对方，扫视周围：“这是哪儿？”
“这里是提督寝室。”科隆起身坐好：“提督脖子还疼吗？”人试着动弹，感觉脑后有闷闷的痛感，想起自己是被什么动作摔的：“我头碰了？”
“脑后、背部都碰地上了，脖子没事。”
回忆当时动作，人才知道他吃了何种危险的摔打：脚上头下甩向地面，严重可以致死。
“她这么把我摔了？”人后怕道：“不怕把我摔死吗？”
“龙田罚她们去蹲小黑屋了。”
人知道小黑屋的厉害，没蹲过的人容易精神崩溃，问：“要蹲几天？”
“没说，可能看表现吧。”
人试着起身，科隆扶他坐起来：“头晕吗？”人闻此想起任务，闭眼查看任务。
“任务-初级权限2/3-痛觉：完成进度：7%。”
“任务-初级权限3/3-平衡：完成进度：47%。”
“我叉勒！平衡涨36点，痛觉才涨6点？这不是我想要的啊……不对，先完成一个也行，痛觉涨这么点，是那个谁‘手下留情’了吗？难怪……”
人试着下床，如任务进度表现那样，身体并没有受伤，可以稳稳站好，走动三步。科隆惊讶道：“你没事？”
“没事啊。”人扭扭脖子，见窗外太阳光的方向不对：“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三点。我去给你要些吃的。”
“等等，我现在不饿。”人活动四肢，愈发肯定自己的体质特异：“你会过肩摔吗？就是抓住我一条胳膊，把我从背上翻到地上。”
“我会，但我不做。大姐和二姐去小黑屋了，我不能去。”
“没事，我们悄悄的，你把我翻到床上，我也把你翻到床上，我们是‘玩’儿，不是打架，好吗？”
科隆纳闷人的需要，最终点头：“好。”人伸出右手，靠在科隆的背上，被少女轻轻甩到床上。
很舒服，但没有触发提示。
“果然是太轻就不行？”人再次靠向少女的背部：“甩快点。”科隆稍微用劲，呼一下把人翻过去。
过得真快，但没有触发提示。
“要真摔才行？试试看。”人再次靠向少女的背部：“甩地上去。”科隆使出巧劲，轻轻把人翻到地上。
提示依旧没有触发。
“摔地上，用点劲。”人站在少女的背后，一条胳膊搭在少女肩上：“再来一次。”科隆没有动弹：“你会受伤的。”
“没事，我是男的，身子结实。”人眼珠一转：“换我来，我给你过肩摔。”科隆依从地伸出一条胳膊，人抓住胳膊靠住科隆，腰腿使劲把少女从背上翻到地上。
“扑……”帽子掉了，科隆微微皱眉，见人眼底掠过心慌，立即起身。
“就像这样。”人伸出胳膊：“你来。”科隆轻轻地把人翻到地上，如风轻拂。人有些恼火地起身，向科隆要来胳膊：“要用劲，就是这样……”腰腿用力，把少女从背后甩到前面，使少女腰部砸到床沿，发出声响。
人慌张过去：“你没事吧！”科隆摇头起身，拿起帽子：“请跟我来。”
人跟科隆出门下楼，进入会客室。
“这里有地毯，空间也大。”科隆挽起袖子：“我不问为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进了小黑屋，请你记住我的好。”人目露愧色：“你对我是太好了……对不起，我用劲大了。”
“没事，我是舰娘，身子骨比普通人类要结实得多。”科隆伸出胳膊：“你对我用多大劲，我就用大劲还你。来吧。”人见科隆神色平淡，心中犹豫。
这是多好的姑娘啊，我摔她两次，有一次甩床上了，她没有恼，还设法帮助我，真是……希望你如你说的身子骨结实吧。
人两手抓住少女的前臂，以充满仪式感的动作和节奏，把少女拉过来。少女如同被邀请共舞的女伴，顺从地靠到人的背上，神色恬静。
“小心了！”
人使出全力，拱起腰背把少女甩上半空，抓着胳膊把少女扔向地毯。
“扑！”
科隆如鞭子般甩过去，在地毯上弹了两下，胸前的水波荡漾，双腿的柳丝摇曳，美不胜收。
人无暇观赏这些，他转到科隆身侧，轻轻把科隆拉起来。科隆借力起身，盯视人的双目。人心虚道：“你……没事吧。”科隆扶好军帽，展颜一笑：“没事，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