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登警官带来的秘密案卷,寒雪心里泛起了一股喜悦。
是的,人人都知道不对劲,却从来没有人敢去彻查的案子,一定能牵出大鱼的。
“罗登警官,太感谢了,但是……这样你不会违反警局的规定吗?”寒雪皱着眉说。
“唉呀,什么规定,要是我们警局还拿着规定当规定,罗马会烂成这个样子?易大师,或许你会觉的,我是个一根筋,我不会动脑子,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当年,可是警校的高材生。”说到这里,罗登警官脸上浮现出了自豪的表情,“可惜啊,我的同学们,最差的都混到市警署厅长、处长了,我还是一个小小的普通警员。其实我也知道,审犯人要讲技巧,要讲诡诈,但是,做我们这一行,不能舍本求末,不能昧着良心去套犯人的话呀!”
寒雪点了点头,但实际上,他并不能完全按认同罗登警官的话。
寒雪审问凯文·艾格尼斯的时候,没少动邪心思。
实际上,有道德洁癖,追求绝对正确的人,往往一事无成。这种人太死板了。
罗登警官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意大利,黑手党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不论是不合作的议员,还是街上看谁都不顺眼的小混混,只要惹毛了黑手党,基本上就完了。黑手党的人只负责往死里打,因为他们知道,执法者和司法者总会替他们来开脱的。”
“唉,无法无天啊,你这样相信正义,相信公理的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应该也是很痛苦的吧?”寒雪问道。
“别提我了……烂了心的朽木而已,没得救了。但是,易大师,即使是我这样一个对自己绝望的人,也不愿意相信,罗马会这样昏暗下去……我求求你,帮助我的祖国,肃清这毒瘤,好不好?”罗登警官几乎是拿哀求的目光在看着寒雪。
“好的。”寒雪点了点头。
这次应承,寒雪有些违心。他知道,黑手党在意大利,虽然霸道,但也是维系其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
如果黑手党瞬间被肃清,那么意大利反而会立刻陷入混乱。
行政力量和执法力量,并不可能短时间内代替黑手党的职能。
黑白两道,只能维持一种无奈的平衡。
而且说实话,自己的祖国还有犯罪分子在横|行着,他又怎么有心来管意大利的事情呢?
寒雪感觉自己没有勇气继续看着罗登警官的脸,于是低下头,打开档案袋,开始翻看案卷。
“畜生!没人性!不是人!”
被碎尸的孩童,被糟蹋的少女,被打断全身骨头的老人……
然而,让寒雪感到痛苦的是,义愤虽然在心中升腾,理性却仍在统合着一切。
寒雪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去关怀弱者。
黑手党中欺凌弱者的人,必定都是些打手,这样的人,是接触不到核心人物的。
良心在痛,在震颤,在骂自己冷血,但是,寒雪还是在按着自己的理性思考。
如果寒雪去穷苦的人家那里了解情况,替他们申冤,对找出潜藏的黑道大佬不会有任何帮助。
只有足够大的猎物,才能让黑手党的头目亲自出马。
寒雪需要找一位来自社会高层的人来做切入点。
“文华部部长库罗斯,这个案子有点意思。”看到那张政坛英杰特有的脸时,寒雪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切入点,“我需要找一个能做他对手的人,而不是做他脚下蝼蚁的人。”
第二天上午,寒雪出现在了罗马郊区一处田园的柴扉之外。
一位右膝装着金属假腿,右耳廓不知所踪的中年人一脸平静浇着菜地。
寒雪想起了躬耕陇亩的诸葛亮。
诸葛亮曾说,平定天下之后,后隆中继续种地,可结局却是命陨五丈原。
和诸葛亮比起来,这位库罗斯部长,可以算是很幸运了吧。
“你好,请问是库罗斯部长吗?”寒雪用恭敬的声音问道。
中年人没有搭理他,继续拿瓢舀水浇着菜。
“库罗斯部长不是住在这里吗?”
“这里没有库罗斯部长,只有库罗斯老汉!”中年人皱着眉喊道。
寒雪推开柴扉,进到菜园子里,笑着鞠了一个躬,说道:“在下找的就是您了,您当年勇斗黑手党的故事,人尽皆知呢!”
“哦,一个人尽皆知的勇士,在这里默默浇菜,嗯,有点意思。”库罗斯冷笑了一声。
寒雪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库罗斯部长,您的智谋和才华,可以说是旷古烁今,如今我们反击黑手党,就靠你了!”
库罗斯把水瓢往水桶里一扔,说道:“年轻人啊,你听我说……”
“库罗斯部长,请您不要推辞,论当年反对黑手党的激烈程度,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引路人了!”
“不是,你听我说……”
“库罗斯部长,你不用担心悲剧再次降临,待会我就给您展示一下我的底牌!”
“你个自说自话的孙子,我只想告诉你,你把我的油菜苗踩了!”
“啊……啊?”寒雪看着库罗斯因为愤怒而胀红的脸,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你倒是把脚挪开啊,哎呀,不是那边,那片是我刚种出来的茄子啊……你个龟孙子,你找泼是吧?”说着,库罗斯猛地舀起一瓢水,朝寒雪泼了过来。
寒雪赶忙使用瞬间移动,闪到了一侧。
“哎呀,库罗斯部长,你这泼水技术,要是参加傣族泼水节,肯定能拿奖啊。”寒雪笑着说。
“小子,你还嫌我不够惨是不是?五年前,黑手党砍断了我的右腿,今天,你又踩断了我六棵菜苗,你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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