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太该死了！”
李斯狠狠地咬着牙，脸色阴沉至极，心底不停咒骂。
陈牧早就和相国府交恶了，关系极为恶劣，若是让陈牧成为道家掌门，统领整个道家，那相府还能有好日子么？李斯当然不高兴了。
“先生若怕教务繁忙，耽误自身修行，可命赤松和逍遥，替你打点一切凡务。”
北冥子见陈牧迟迟不点头，于是开口说道。
陈牧一心求道，他是知道的。
“先生，连北冥子大师都开口了，您就答应了吧。”
赤松子看向陈牧。
“嗯，好吧。”
陈牧点了点头：“不过，这掌门人的位置，我只能坐半年，半年以后，我会传位给下任掌门。”
“好！”
逍遥子和赤松子一喜，齐齐站起身来。
赤松子把手里的雪霁剑，双手奉给陈牧，陈牧点头收下，相比于道家的掌门人，其实他更喜欢做帝剑圣子。
“所有道家弟子听令！”
“人籁和天籁，各有其优劣，我辈修道之人，不可固执己见，今后修行人籁者，也要着手修天籁，修天籁者亦是如此，习武之道，不可不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方是正途。”
陈牧高举雪霁剑，大声宣布道。
“谨记掌门人法令！”
“谨记掌门人法令！”
山上的道家弟子们，还有长老们，同时大声答应。
这是五百年来，道家首次齐心，当真是振奋人心，令人喜不自禁，就连不苟言笑的北冥子，都在抚须而笑。
接下来的时间，陈牧开始安顿人宗弟子，太乙山山脉连绵，他直接划出几座山头，命人拓土建屋，成为人宗弟子们以后的居住地。
太乙山要大兴土木，擅长机关术的墨家，也愿出一份力。
六指黑侠承诺陈牧，在三个月之内，在这荒凉的山峰上，要建造百间阁楼，让人宗弟子可以放心居住，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逍遥子，赤松子，等弟子们安顿好之后，剩下来的事情，就由你们来负责好了。”
“是，掌门人！”
白发苍苍的赤松子和逍遥子，对陈牧这个掌门人，都很尊敬。
在以后的几个月中，逍遥子带人重回太白山，把人宗的秘籍和宝物，分批次地，都搬到太乙山来。
太乙山上，那些来自人宗的弟子们，开始修炼天籁。原来的天宗的弟子们，则是开始修人籁。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山上就有弟子修为突破，道家的高手越来越多，底蕴越来越恐怖，俨然有点五百年前，最鼎盛的样子了。
“先生。”
这一天晓梦找到陈牧，忽然说：“我想闭关，冲击神话境界。”
“嗯，可以。”
陈牧站在萧瑟的秋风中，对晓梦点了点头。
晓梦迈进绝世七重境界，已经有段时间了，想要达到神话境界，的确是要闭关才行。
“先生。”
花团锦簇的桂花树下，晓梦注视着陈牧的眼睛，美眸流盼，闪动着脉脉情意。
“我这次闭关可能要很久，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更长。”
“当我出关的时候，桂花早已凋零，流年一去不返，亦不知今夕何夕了。”
陈牧也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晓梦，竟会说出这番感伤之言。
在这个黄叶凋零的寒秋，满山草木枯黄，唯有眼前的桂花树，花枝烂漫，陈牧轻抚晓梦的白发，凝视她的眼眸，对她温柔地道：
“晓梦，你是道家第一天才，我相信你无需多久，就能顺利出关。”
“嗯，先生。”
听着陈牧的话，看着陈牧的脸，冷艳高贵的晓梦，眼中的情意更浓。
“花开有意，花落有情，我等修道之人，不求天长地久，只争一瞬朝夕。”
一身水蓝太极道袍的晓梦，蓝色道韵浮现周身，轻轻地踮起脚尖，在陈牧的唇边，浅浅地亲了一口。
嗡！
淡蓝道韵浓到极点，晓梦施展和光同尘，一吻之后飒然离去。
“晓梦。”
陈牧站在原地，摸了摸嘴唇，有些愣神。
晓梦要闭关的事情，他早就有预感，毕竟想要突破神话，肯定是要闭关的，可是他没有想到，晓梦会在闭关之前，主动来亲吻他。
“我差点忘记了。”
“晓梦，纵然在冷傲，在冷淡，终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感受着嘴角残留的味道，陈牧内心有些复杂。
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女孩不多情？
晓梦也是人，她也有喜怒哀乐，纵然刻意去压制，纵然努力去回避，可她还是有压制不住的那一天。
现在，那一天来了。
所以，晓梦也来了。
“我居然被晓梦给强吻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
站在桂花树下的陈牧，正自沉吟的时候，忽然转身，凝视远处某个方向。
“少司命，既然你都看见了，为何不过来。”
咻！
听见陈牧的话，一袭紫衣短裙的少司命，飘到陈牧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对后者行了一礼。
刚才晓梦站在桂花树下，轻吻陈牧那一幕，她全部看见了。
“最近阴阳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桂花树下面，陈牧凝视着少司命。
少司命摇了摇头。
“天人合一的事，已经过去一天了，你再不回阴阳家，东皇太一肯定要怀疑了。”
陈牧上前一步，对少司命道。
东皇太一这个潜在对手，陈牧不得不提防。
听见陈牧的话，少司命沉默了。
“小衣，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答应你，等时机成熟，就让你永远留在我这儿，好么？”
“嗯！”
少司命点了点头。
她默默地望着陈牧，眼中满是依恋和不舍。
“好了，现在就下山吧，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陈牧抬起食指，刮了刮少司命的琼鼻，对他微微一笑，后者那冰清玉洁的俏脸，顿时浮现一抹嫣红。
吧唧！
突然少司命踮起脚尖，跟晓梦一模一样，亲了陈牧一口。
然后。
咻！
无比害羞的她，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陈牧的面前。
她今天就要回阴阳家了，该如何向东皇太一复命，陈牧早就授意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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