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长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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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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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你的钱袋!”岁宝的大声呼喊,划破了原本平静的街道气氛,引起了在场众人注意。他们纷纷转头目光聚焦在岁宝指向的少年身上。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年轻男子低头一看,腰间原本悬挂的钱袋已经不翼而飞。那个偷钱袋的小贼滑如泥鳅般,迅速挤进人群里,三下俩下消失不见了,众人面面相觑,惊愕之余,纷纷检查着自己的财物。

年轻男子望着小贼消失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并没有急于追赶,而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走向了岁宝的面前。他的目光落在了这位戴着破旧布帽、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身上。

“在下苏莫斌,刚才多谢这位小兄弟的提醒。”他双手抱拳,微微鞠躬地说道。

岁宝见状皱了皱眉头疑惑:“你还不快去追他?”

苏莫斌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无奈:“我也想追赶那个小偷,但他消失的如此之快,早市的人流量又这么大,我怎么可能追得上他呢?”

他话音刚落,一位身形瘦削、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迅速赶了过来。他的步伐稳健而迅捷,仿佛一阵风般掠过人群。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苏莫斌原本挂钱袋的位置上。然而,那里的钱袋早已不见了踪影。

岁宝见到来者,心中默默思量,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苏莫斌面对钱袋被偷一事表现得如此从容,原来是会有人帮他追回来啊。

“少庄主,我追丢了,那小贼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巧妙地利用自身小,人流量大的优势”男子停顿了下“此贼不仅对地形有深刻的了解,还对人流的规律有着精准的把握。这种程度的熟悉度,恐怕不是一般贼所具备。”

少庄主?岁宝目光在苏莫斌身上徘徊。这位被称为“少庄主”的年轻男子,可能是某个重要门派的继承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或许自己可以很顺利的到达遂之谷。想到此处,岁宝的眼中燃起了一抹希冀的光芒。

“这盗贼背后可能隐藏有某个组织,这情况倒是颇为有趣。”苏莫斌言语之间,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味道,他接着说:“我们先返回客栈,再想想如何取回我钱袋中的印章。对了,吴影,你身上是否还带着银子?”

“有些,够我们暂时安顿。”

苏莫斌指向一旁的岁宝,示意吴影。吴影没有言语从衣物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皮囊,解开绳结。里面装着零散的银两,他从中取出一块成色上好的银锭,递给岁宝。

然而,岁宝却并没有如意料中伸手去接。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仿佛正在衡量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苏莫斌见状,笑道:“小兄弟,这些银两是对你勇敢之举的一点谢意。虽然我的钱袋子没能幸免,但我看到了你的善心。希望你能收下,用它去做你想做的事。”

良久,岁宝抬起头,迎上苏莫斌的目光。“如果我能帮你找到他们,你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你知道他在哪里?”苏莫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破衣烂衫的孩童。孩童的面容虽被污垢掩盖,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岁宝的问题,而是试探性地反问。毕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条件”似乎过于巧合。

吴影在旁眉头微蹙,但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看向岁宝,眼神中多了一抹审视与警觉。

岁宝轻轻点了点头。“我刚到芸镇,在破庙里住过,见过他们。出于好奇,我曾跟踪过他们。因此,我知道一些信息,也知道该去哪里找。我可以帮你们。”

吴影闻言,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只小巧皮囊。他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帮助”总保持着警惕心。但苏莫斌思虑片刻后,却缓缓开口:“你的条件是什么?”

岁宝眸光闪动了一下,他似乎早已准备好这个问题。“遂之谷——当事情结束后,我希望你们能带我去遂之谷。”他说话时语调平稳,但内里却透出一丝渴望和迫切。

苏莫斌沉默了,他不禁开始猜测,这个少年的过去究竟隐藏了些什么?他为何要去遂之谷?而这一切,又会不会牵扯出更多未知的麻烦?不过,要是真能见到那个谷主……

“好的,我答应你。”苏莫斌的话语中逐渐释散了空气中的无形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轻松与释然。。

岁宝听到苏莫斌的回答,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但他仍努力克制自己的兴奋:“真的,那就说好了,大人可不许骗小孩子。”他郑重地伸出手,想与苏莫斌通过击掌达成约定。苏莫斌弯下腰,二人的手掌重重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在镇子西边,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头,再右拐到底那有个废弃的村庄,那群人通常藏身在那里。我带你们过去。”话音刚落,岁宝率先迈步,苏莫斌与吴影则保持一定间距跟随着。

“少庄主,恕我直言,”吴影眉头紧锁,疑惑的目光投向苏莫斌,“你为什么答应了他?若真护送他去,潜藏的风险与不确定性实在太多,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而且,我们苏庄自古以来便是武林中的情报巨擘,拥有一套严密且高效的信息搜集机制。无数训练有素的探子就像散布在各地的耳目,无论繁华都城的街头巷尾,还是偏僻乡村的密林深处,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线。我们何必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身上?”

“那已是往昔了”苏莫斌的声音低沉“你也不是不清楚,近年来,江湖情势瞬息万变,各路江湖门派角力愈演愈烈,昔日畅通无阻的消息渠道,如今却像是被无形的大网层层包裹,每一步前进都充满了荆棘。正因如此。我不想为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便轻易触动我们辛苦构建的复杂关系网。”

“更重要的是,”苏莫斌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走在前头的岁宝,眼中蕴含着深意,“我们也需要一个盟友,而遂之谷的谷主,无疑是最理想的选择。这位隐居世外桃源般的神秘人物,掌握着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同时也是敢于公开与‘他’对抗的人。不过,要想接近并赢得遂之谷谷主的信任,并不是易事。据传,唯有持有特定信物之人,方能获得进入遂之谷的资格,从而有机会面对面交谈。如果他没撒谎,这少年就是我们的机会。”

废弃的村庄位于芸镇的边缘处,远离了世间的喧嚣,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静静掩映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昔日的景象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断壁残垣在微风中微微摇曳。石砌的房屋早已倒塌,木制的门窗腐朽坍塌,只有野草顽强地从石缝中肆意生长,为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一丝苍凉的生命力。

“等一下。”正大步走在最前面的岁宝,忽然被赶上来的吴影低声叫住。

他动作迅速而稳重,他走到岁宝身边,用一只稳健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无声中传递着蹲下的指令。

与此同时,他竖起手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苏莫斌。后者已经心领神会,跟着也悄无声息地蹲伏下来。

吴影的目光再次落回地面,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开始仔细搜寻每一丝异样。

他的手轻轻拨开挡住视线的杂草,耐心地翻动着枯叶。很快,随着几片落叶被挪开,一些微弱的足迹赫然显现出来,那些足迹非常浅,几乎快被风沙掩盖。

“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些偷窃贼的留下的脚印了,他们果然是躲藏在这里。”吴影轻声朝着苏莫斌方向说道。

之前苏莫斌一直伏着身子,现在已经缓慢地移动到吴影的左侧蹲着。岁宝蹲在吴影的右侧时不时望风,三人此刻在不意间,形成了一个最“严密”的三角形。

地上那些的脚印,让苏莫斌明白那群窃贼的据点就在那村子里。只是派吴影潜入村子容易,可是怎样才能知道他们把东西到底藏在哪里了呢?

此时正值中午,秋天的阳光不再像夏日那样炽热,而是带着一丝温暖和柔和。金色的光线穿过稀疏的树梢,洒在苏莫斌,吴影和小岁宝的身上,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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