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等的炼尸
第63章 上等的炼尸
“好胆!七长老你莫非要一条道走到黑?老夫念与你同门一场,现在回头为时不晚,莫要被妖人蛊惑。”
包兴此前受了重伤,木妖阵又被迫,只得重新召唤那阎王笔重新抵御攻击,随着白玉光在身前化作一面光盾,四条火龙皆融入盾中,很是奇妙。
宋吉庆见此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依旧不为所动,响指声再起,背后八条土龙卷赫然成型,飞沙卷石。
“好,好,好。”
“倒是老夫之前小瞧了你,你这手段莫说做个七长老,怕是连三长老也耐你不得,不过,此事过后,你就等着日日夜夜被我仙宗无限追杀吧。”
“看好了。”
“老夫,这一招叫鬼仙游。”
“天上地下没有老夫逃脱不了的。”
“山吹鬼灯灭。”
天地间莫名冷了三分。
包兴大笑,旋即开始驱使法宝,那玉笔上的白光越发朦胧,不断涌出白色光芒包裹着他,空间都开始颤抖,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消失在这片天地。
“刺啦。”
空气中悄然出现一道细弱无比的声音,起初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到一小截黑色的铁链无视阎王笔此刻欲要带包兴离开的光芒,直接击穿他的胸膛。
包兴捂住胸口,五脏六腑传来钻心的痛苦,他的眼睛瞪如牛眼。
“法相神通?
“这是法相神通……”
那黑色铁链很是神奇,似实物却又能顺着他的血肉如咒语般缠绕上他的骨头,一层又一层,直到骨头上刻满了黑色铁链,才向着他的神识和金丹进攻。
“是你!”包兴神情有些恍惚,他认出了眼前这个面容枯槁的黑袍老人。
“你这是……半步法相?”他感觉着宋吉庆身上的灵气波动,有些不可置信,这方世界在“奉旨修仙”下竟还有人能偷偷修炼到半步法相么。
他想逃可为时已晚。
宋吉庆没有说话,继续操控锁神链朝着他的神智和金丹缠绕而去。
包兴头疼欲裂,连忙运用神识抵抗脑中的异常,可每每到了最关键处,骨头深处总能传来一股令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
“宋长老,还不快快醒来,莫要与这妖人一条路走到黑了,我们联手一起拿下他,回仙宗可立绝世大功!”
眼见不敌,包兴又开始分化宋海波与宋吉庆之间的关系,他活了这么久,不可谓不是人精,企图利用这一点来为自己争取一丝逃生的机会。
“呵呵。”
“我是妖人,你们是仙宗!”
“回去问问你们宗内那几位老不死的,这九尾群星岛在你们没来之前是不是属于我们四海宋家?”
“你们没来之前,这方土地从来都是四海升平,人才辈出,你们来了之后,搞得天怒人怨,仙俸和奉旨修仙更是断绝了无数天资卓越之人的道途。”
“我是妖人,你们是仙宗,可笑,你也不随便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为你们祈福的百姓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
“那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我的金丹长老!”宋吉庆一字一字吐道。
“原来是四海宋家的余孽!”包兴这才明白眼前之人的来历,他再次唤道:“七长老,你还不醒悟吗?”
“四海波平,海波浪平,四海吉庆,吉祥安庆,四长老早些安息。”
“道友不觉得奇怪吗?”
“宋海波,宋吉庆……”
“好,很好,原来是两个余孽,没想到蛀虫都养到仙宗里面了,我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你们的目标了。”
包兴神识察觉到自己身内的异常却又无能无力,只得任由识海被这诡异无比的黑色锁链一点点蚕食。
“怕是为了升仙台来的吧?”包兴反问道,眼见两人不作回答,他眼眸中又闪过一丝悲哀,疯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里是囚笼?”
“你们以为外面世界就很好?”
“我十九岁就来到了这里,至今已有三百七十二年,是吾父母倾尽全力,这才把我送过来,只为我能逃离那个邪尸吃人、人吃人的诡异地方。”
“三百七十二年呐,一个人孤孤单单,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现在还活着没有,我曾试图想去找他们,可我这么多年连这九尾群星岛也离不开……”
“或许他们早已经不在了,好吧,我承认是我害怕了,我害怕那个世界,那是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但是我现在要解脱了……”
“我不害怕了,兴旺家族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后人吧……爹……娘……”
“包兴来了。”
他脸上的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蚯蚓,脸部的肌肉此刻极为狰狞和恐怖,最后脸上满是疯狂,竟全力开始压缩起体内的金丹,“都给我死吧!”
“想死?问过老夫没有?”
黑色铁链咒语彻底贯穿他的神识,眼看包兴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宋吉庆抬手一张黄色符箓贴在他的额头。
“不错,上等的炼尸材料。”
……
仙罡宗,罡天峰。
罡天峰除了峰顶是禁地之外,在山腰处还有一处禁地,此地被无数阵法遮掩,禁地内有一方三层的小阁楼。
名为命牌阁。
命牌阁内收集了仙罡宗蕴体境修士及以上所有修士的一缕分魂,再用特殊方式取来养魂香以及古魂木后,将其制作成一盏盏巴掌大小的魂灯。
魂灯背后竖有木牌,上面详细记载每一个修士的生平及修为,豆点大小的灯火此刻则代表着修士目前的状态。
灯燃则人在,灯灭则人亡。
不过为了观察已方修士的生死,仙宗特意在外面也建了一栋一模一样的阁楼,名为外楼。里面布有照映阵法,可以将那边楼内的所有场景在这里详细倒映出来,这里也是魂牌殿看守的地方。
外楼的二楼大约有数十盏燃灯,每一盏都已燃烧了许久,落满了月岁的灰烬,是仙罡宗最为重要的立宗根本。
燃灯的不远处有一酒槽老道士,道士的面容憔悴,满脸的胡茬参差不齐,脸颊泛红,显然是长期饮酒所致。
老道士在宗内待了许多年,连如今宗门最年长的金丹长老也记不清这道士在宗门活了多少年,他虽年迈但却捞了个照看这二楼燃灯的好任务。
每月凭此可换得五千贡献值,光灵酒每月都可换得两三缸,让楼下几位只挣八九百贡献值的弟子颇为眼红。
有人说他是宗内某位金丹长老的亲戚,也有人说他是某位大限将至的潜修高人,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活他一直干着,魂牌殿的高层也从未将他更换。
老道今日又喝了些酒,此刻晕乎乎的,半眯半醒,他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左边顺数第四盏燃灯的灯火熄灭了?
“这灯……怎么回事?”他打量着空荡荡的灯盏,有些不可置信,数十年了,这二楼的燃灯从未熄灭过,哪怕是前段时间宗门长老集体出动攻打莽荒山脉深处,这灯也没有灭过。
这要是在自己手中灭了,老道他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诶?怎么又亮了?
“一、二、三、四……”
直到他挨个将魂灯都重新数了一遍,发现所有的魂灯都燃着灯火后,他漏出一口黄牙,又是半壶老黄酒下肚。
“我就说……怎么可能!”
他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