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潘托斯总督
第14章 潘托斯总督
潘托斯,是位于厄斯索斯大陆的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与君临隔狭海相望,中间只隔着一个龙石岛。
潘托斯与布拉佛斯之间就是安达尔人曾经的故地,如今仍被称为安达斯山脉。
潘托斯最初由商人建立,在与原住民通婚后,大都有着安达尔人血统,是维斯特洛从血缘上看最近的表亲。
然而,这并不代表潘托斯与维斯特洛在文化上有些相似之处。经过历史的演变,潘托斯早已抛弃了七神信仰,甚至在整个厄斯索斯都很难找到七神的踪迹。
七神信仰下禁止拥有奴隶,然而潘托斯或者说整个厄斯索斯除了布拉佛斯以外全部都蓄奴成风。
尽管潘托斯在与布拉佛斯的战争中失去了他的地位,被禁止拥有奴隶,然而这无法改变富裕的市民们对于奴隶的应用。
伊利里欧·摩帕提斯的妻子是潘托斯建立时四十个古老的家族之一,她的表兄就是潘托斯的王子,依靠妻子的关系他成为了潘托斯的总督。
然而在妻子死后他又爱上了一个西拉的妓女,她来自里斯,那个声名在外的情欲园城邦。这惹怒了王子,就此他和潘托斯的宫廷丧失了联系。
伊利里欧肥胖的身子坐在床沿上,隔着窗外能够看到一座雕像,那是他十六岁时派索·玛拉恩为其所雕刻的雕像,一名普通的雕刻家。那时他还年轻,身材健壮,容貌俊朗,与现在判若两人。
他的眼前摆着一张画像,那是他的妻子西拉,可怜她在一场瘟疫中丧失性命,他甚至还保留了她的一只手臂作为纪念——这是潘托斯的野蛮习俗。
“西拉……”伊利里欧不断呢喃,他对于她的样貌已经渐渐遗忘,到现在也只能依靠画像来做回忆,这可能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场爱情。
他的手上紧紧抓着一封已经开封的信,来自于他的老朋友,君临的情报大臣,八爪蜘蛛瓦里斯。
他们常年保持一种神秘的联系,用信封隔海交流。
伊利里欧看着这封信中内容,心里有一些不解。
他并不恼怒他的计划会产生波折,只是有些不明白堂堂总主教为何会对一个落难的公主如此关心。
想起那个女孩他就想起初见面时对她美貌的震撼,甚至内心一度产生冲动想要就此占有她,却最后放弃。
毫无疑问,这个女孩生性懦弱,在国家已经灭亡的情况下去谈王位继承中也着实太过虚妄。
那么,维斯特洛的这个总主教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人做一件事必然有其目的,身在权力场中,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值得揣摩,这是否有特殊的含义。
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修士,会因为一个缥缈无踪的预感就愿意不惜辛劳,来此奔波?
伊利里欧有些不自信了,他想起在厄斯索斯赫赫有名的红袍僧,他们为了信仰可以烧死所有自称不信拉赫洛,并诋毁“光之王”的人,当然这并不算什么。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的首领至高牧师本内罗,他甚至平白公然烧死了一个贵族,这就太让人害怕了。
莫非维斯特洛这个新任总主教也是类似的疯子,伊利里欧有些犹豫了,他对于这些宗教不甚了解,只感觉各个都是疯子,偏偏总能蛊惑人心。
维斯特洛最近这些年里的总主教也还算正常的一些人了,他们不过是喜欢敛财,贪图享乐而已,这有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正常人都喜欢这些。
相比起来,红神喜欢烧人,男巫装神弄鬼,绿圣女肉身布施,嗯这个不错,不过还是让人胆战心惊。
莫非这个新任总主教也得了疯病,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可据说他在孩童时期就死而复生,蒙受七神的眷顾啊!
伊利里欧不再胡思乱想了。
他觉得无论这个总主教怎么想,他都不太可能说服韦赛里斯王子。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和暗中的观察,他深知韦赛里斯的疯狂和对妹妹的一种奇特的感情,这并不奇怪,坦格利安家向来有同姓通婚,兄妹结合的传统。
这个总主教能够带走丹妮莉丝吗,他为此深表怀疑。
当然,如果这个总主教真的被他的神所眷恋,说服了行将末路的王子,侥幸将这个小女孩带走,他也并不在意。
当然,这或许会使得他的计划失败,无法借助马人的力量去祸害维斯特洛,可这个计划本就是他临时起意。
他初见时甚至想要谋杀落难的韦赛里斯王子,占有公主。
尽管这个想法很快被打消,然而也代表着他并不将这对兄妹看得非常重要。
说到底,一个沦落到供人取笑的王子和公主又有谁会看重他们呢。
在他看来,马人只是搅乱维斯特洛的一根导火索,却不是可以征服统治的工具。
然而,在维斯特洛,可以充当导火索的事情太多了,从来不是非谁不可。
王国草创,从来都是一个国家最危险的时间段。
它或许历经战火,战力犹存,然而人心未定,民心不附。
伊利里欧摩搓着如水般光滑的紫色天鹅绒绸缎,思虑万千。
他叫过侍奉韦赛里斯和丹妮莉丝的一个奴隶,当然,现在他们抛弃了这个旧的名字,被冠以“自由奴隶”的雅号,毕竟潘托斯现在禁止奴隶制了。
向他询问他们的近况如何。
奴隶战战兢兢,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装作平静的回答。
伊利里欧听后,奴隶的回答还是老样子,韦赛里斯照常在怒火以后对丹妮莉丝殴打,并将其称为“睡龙的怒火”。
丹妮莉丝照寻常一样畏畏缩缩,被放置在高墙之后从不懂得抗议,对衣服也不挑剔,太过胆小。
他对于这些情况很满意,至少这对兄妹现在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会有回旋的余地,至少不会对突发的状况无所适从,产生失误。
算算时间,那一位总主教可能已经快到了,君临和潘托斯太近了,乘船而来只需要几天时间。
君临和潘托斯的贸易交往也十分频繁,很多来自厄斯索斯自由贸易城邦的船只常常在潘托斯停泊一段时间,再前往维斯特洛,君临也是如此。
那位总主教并不很在乎日常的奢侈生活,与许多堕落上层大不相同,走得雷厉风行。
在瓦里斯送信的时候,他已经待在船上了。
他知道,他又要面对挑战了。
在权力的游戏中,没有失误一说,生与死的距离从来都在片面之间,昨日的狂欢后很有可能就会带来今日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