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群噬人鲨吗？

应该没问题吧，夏莲都让他下来了，就意味着她有办法护住他......

他在水底缓缓转身，扭头的瞬间，黑影几乎贴到他的脸上，漆黑的短发好似水母的触须般，随着水流上下无声地摆动着。夏莲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但他听不见。

接着鲨鱼女仆抬手，指了指上方，这次夜枫就看懂了。

他仰起脑袋，摆动四肢向上游去，夏莲就跟在他身旁，好似一条优雅的人鱼，以波浪般前后起伏的完美曲线，和他一起上游，有时他太快了些，她还会手动给他减速。

“噗嗤~呼！”

两人几乎同时浮上水面，夏莲双手插进夜枫的双腋，给他架在水面上歇息。

“怎么样？还活着吗？面罩有漏水吗？呼吸呢？”

夜枫打开潜水面罩，微微喘息着，有夏莲抬自己，他连水都懒得踩了：“还行，感觉都能接受。刚才差点以为是鲨鱼来了。我们就在这里潜吗？这就是你说的夜巡？”

夏莲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等会儿要从观察区底部的排水口处，进入下水管道，游过长达两公里的管道，然后抵达白月庄园唯一的边域海岸，那里才是夜巡地点。”

“啊？”夜枫惊呆了，两公里，他游泳都没试过连续游这么长，外边的游泳池都是一个来回五十米，更别说潜水了，一时都有点打退堂鼓了，“为啥一定要走管道啊？”

“因为某人的突然闯入，庄园里现在正处于二级戒严状态。”夏莲挑着眉头看他，“没这警戒，我可以把你打扮成实习女仆，以女朋友身份带出去。警卫一般睁眼闭眼。”

“而如果你能自由切换变身状态，那也好办，以小白的合法身份出去就好。但你又说必须和小姐连接，才能变身，带只猫去海边夜巡没有意义，你连潜水都做不到。”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选择偷渡。而这是偷渡去海岸线的最快线路。”

“......好吧懂了，都是我的错，认了。”夜枫只能叹气，“但女朋友又是什么鬼？”

“即使是实习女仆，想进入庄园，一般也得先拥有身份牌。”

夏莲挑眉：“除非是庄园里某些大人物，找关系带进来的黑户，不想留记录只想玩玩那种。男女都有。别看我是女仆，在庄园里也有点地位。他们都以为我喜欢女的。”

夜枫满脸震惊地看着她，突然想起来夏莲说过，她是主动选择白芊雅当主人的......

他难以置信：“你、你不会是个女同M吧？！”

“呵，你还真敢说啊。”

夏莲翻了翻白眼：“不是，都是谣言，我只是懒得辟谣。估计是因为我在学院进修时，拒绝的男生有点多，他们就误会了吧。放心，我对小姐没想法，选她只是欣赏。”

“欣赏？”

“小姐的眼神和我有点像。”夏莲显然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好了，别浪费时间，赶紧决定，去不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长。有我在，也能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夜枫沉默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去！潜水套都穿好了，再深再黑我也干了！”

他深知想获得夏莲的信任，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夏莲哼了两声，似乎笑了：“别这么悲观，请相信我，我可是守信的战斗女仆。”

其实对于夜枫真敢来，她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这相当于他把命赌给她了，虽然不太理智，但对她还蛮管用，如此，她也就只能给予他——与这份信任对等的回应了。

这是她坚守的女仆原则。

夏莲帮他戴好面罩，她自己这次也带上了有通讯器的呼吸面罩，并接入加密频道。

“喂喂，听得见吗？清晰度如何？”

夜枫给予通讯回复：“没问题，暂时杂音很少，不知道下去后咋样。”

“行。”夏莲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那就下潜吧。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松开。”

铺天盖地的黑暗很快再次笼罩了他们。

......

这次是终于潜到观察区水底了。

夜枫看了眼左腕上的潜水电脑表，显示深度十四米，看来这就是观察区的极限水深了，又看向面前铺满沙砾和人工珊瑚的地面上，有着一扇巨大的可开合的漏孔铝合金网板。

“我们真的要从这里下去？”

夜枫有点担忧，他怕发生虹吸效应，给他俩吸进去就出不来了。

“对，我需要利用虹吸，不然太慢了。”

夏莲面不改色地说道，接着示意夜枫靠近来，和她一起悬浮在铝合金板上方，并张开双臂，将还一脸茫然的男孩拥入怀里：“抱紧我，你一个人扛不住等下的水压。”

“......你真的不怕被吸晕掉和撞击吗？”

夜枫说是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回抱上去，反正不亏，也只能选择相信。

一开始他还放不太开，只是虚抱，但夏莲没惯着他，白蛇般修长又暗含恐怖怪力的双臂穿过他的双腋，旋即小臂往上回扣，类似于反手拉单杠，给他整块肩胛锁死了。

随后，她抬起裹着32D菱形花纹黑丝裤袜的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胯，弯曲的两只小腿交叉反锁，脚后跟还顶着他的屁股，坚韧的娇躯跟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你双臂抱住我的脖子，双腿弯曲内扣，就像我这种姿势，夹紧我的尾巴。”

通讯里，夏莲发出了清晰的指令。

夜枫这次不敢再含糊了，他知道没开玩笑，真的要来了，便听从夏莲的指示，和她完全相互锁在一起，如果从外部视角看，两人几乎完美融合，就像一团漆黑的球体。

膝盖处传来特别柔韧的奇妙触感，夜枫心想原来这就是鲨鱼的尾巴吗？

和之前被它拍打时的感觉，简直判若两尾啊。

“唔哼——喂，脚后跟往上抬点，别弄到尾巴下面......”

这时明明是主动方的夏莲，先忍不住了。夜枫能隐约听到耳机里，传来少女本能地喘息和低吟。他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感到双腿夹住的鲨鱼尾动了！往下猛地一甩！

“咚——！”

他听到了正下方传来一声如撞击铜钟般的闷响！

几乎同时，难以想象的巨大水压从上方压来！庞大如旋涡般的吸引力朝下方收缩，视野里顷刻天旋地转，从一片黑暗向另一片更无边际的深渊跌落，仿佛再也难返人间。

完全无法控制的失重和被潮流裹挟着的自转中，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夏莲，同时感到臀部被熟悉的柔韧感抵住，他知道这是夏莲的尾巴，有点像玩跳楼机时屁股下坐的垫子，令他莫名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