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傀儡臂价格昂贵。

陆铁荣炼气五层即炼气中期的修为，那便需中品法器级别的傀儡臂，而这种层次的法器价格一般在三十块下品灵石左右。

若买新的，那陆铁荣带回来的四十五块下品灵石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二。

陆衍知道陆铁荣肯定不会这么做，以陆家的家境以及培养儿子的考虑，陆铁荣只会购买二手的傀儡臂，价格大约在十五至二十块下品灵石之间。

这里的水比较深，需靠个人的经验和嘴皮以及耐心和售卖者扯皮拉扯，而按最低的十五块下品灵石算好了也不是一笔小钱。

陆衍至今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更关键的是陆铁荣断臂，就算安上了傀儡臂，想恢复战力也得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是打不了猎的，而一个冬天的时间，到明年二月开春恐怕家里就要断了最大的一份收入了。

甚至即使强行出山和小队成员一起打猎也很难改变现状，因为人员重组默契需重新培养，陆铁荣所在的狩猎小队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估计收入都无法达到以前的水平了。

这，就是刀口舔血者的风险。

陆衍心中暗暗感慨：幸好我有挂，每天躺着都能有一块下品灵石的收入！

这家里风雨飘摇的，前景堪忧，两大三小的担子终究还是要我陆衍来扛起来啊！

······

饭桌上，到底是陆铁荣平安回来了，没像隔壁他队友赖春雷一样，黑发人送黑发人徒留一个未亡人。

此时的饭菜难得丰盛。

不仅有满满一大盆汤羹还有两大碗妖兽肉，另外大侄子和小侄女也能一人一顿一斤杂米饭了。

小侄女呼噜噜地吃着。

大侄子也闷头干饭，干了一天活了，饿了。

二侄子陆元翼的吃相相较文雅些，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尽日苦修消耗极大。

陆衍自是不逞多让，他现在每日都过得极为充实与忙碌。

要修行长春功要画符制符，要锻炼身体练习刀法，要熟悉长春功配套的术法，还有到万昌楼的夜间兼职喂马。

简直了，和陀螺一样转。

陆衍都不相信这是自己。

但没有手机、没有娱乐、没有社交、没有游戏美食快乐水，甚至都没有镜头前的女人让他舒缓疲惫奖励自己。

“哎哟。”

陆衍结束晚饭，去往万昌楼的路上忍不住心中叹气，这过得是人的日子？

但他为什么乐此不疲呢？

当然是有挂啦！

······

家里，离家二十余日的陆铁荣没有着急和妻子温存，而是找到自己最看重的二儿子陆元翼彼此单聊。

“爸，你回来啦。”

陆元翼盘膝坐在床上准备继续修行，但见到陆铁荣进来了他想了想，张口寒暄了一句。

陆铁荣点点头也不介意儿子的生疏，他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在家的日子远没有在山里打拼的日子长，儿子又不同女儿，这样的状态，正常。

他也直截了当地问：“明年三月松鹤门招收弟子，你已经卡在炼气二层快一年了，怎么样，有信心吗？”

陆元翼沉默片刻，点头道：“有。”

陆铁荣不由开怀，递出一颗凝清丹。

这是一阶下品丹药，且是专门针对水灵根的水属性丹药，比寻常售价五块下品灵石的玉露丹更贵一块。

陆元翼目光一凝，没有多想道：“爸，我不用，你留着······”

他有些不知怎么说。

陆铁荣板起脸道：“你拿着，早一日晋升炼气三层在招收考核中便多一分优势！虽说十六岁前达到炼气三层便可拜入松鹤门成为预备内门弟子，但这只是基础条件，且不说每回都名额有限供不应求，在考核当中表现不同，将来入门后受到的待遇，也不同！”

“宗门考核中除了看基本的灵根品级，还要看你的法力质量、术法水平、天资悟性等等，越早三层法力积累便越厚实，且可多出精力放到术法的修行上！”

“元翼，对你来说两年一次的招收考核只有一次机会，若错过这次，那明年之后的两年你便十六岁了，再无进入门派的可能，你要知道，深切记知！”

陆铁荣将凝清丹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陆铁荣刚断臂的缘故，陆元翼竟觉得向来高大的父亲的背影，佝偻了。

······

夜色朦胧，一朵调皮的云儿遮住了大半月色。

陆衍回到家里，没有休息，照例修行打坐运转周天。

等一个时辰后，他来到案前，休憩片刻，以白纸作画熟悉一会，便提起符笔饱蘸血墨，开始在珍贵的符纸上仔细勾勒。

密密麻麻都是他的小心翼翼。

笔尽，符成。

陆衍一惊，这还是他头回这么顺畅的上来就完成一张火焰符！

“我果然是万世不出的天才，上辈子真是投错胎了。”

“修仙界才是我的归宿啊！”

陆衍美滋滋地从怀里拿出从万昌楼带回来的夜宵，毫无心理障碍地大口吃掉，然后想了想，从今儿起就不抽日签了攒十日签，也就没必要熬夜了。

早睡身体好。

且陆衍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接下来几张符多半失败。

还是等一等明早吧，那时再画符也不迟。

陆衍刷牙洗脸，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陆衍照例给堂嫂一颗灵砂，早饭后回到屋里准备继续肝符箓的制作，堂哥忽然敲门走了进来。

“大哥。”

陆衍唤了一句，这还是他穿越以来头回和陆铁荣面对面单独相处。

彼此三十年的相依为命可谓知根知底，陆衍有点紧张。

‘不会看破我吧？’

陆铁荣看着心情不错，脸上展露笑颜，见陆衍坐在案前一副即将工作的模样，夸赞道：“小衍，你能成为制符师，我很开心。”

“这相比炼丹道童可体面不少也自由，若再做些零工，只怕收入也要比以前高不少，日子有盼头。”

“嗯······”

陆铁荣陷入沉吟，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陆衍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呗。”

陆铁荣闻言，当即不再犹豫，反问道：“小衍，你要老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