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投放了十万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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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鹏鸟与燕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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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昭故技重施,像上次一样批量制造出一批对他忠心耿耿的分身,跟他们详细描述了一番药浴所需药材的长相,便将他们派遣进了荒山群。

趁着这个空当,崔昭再度拿起一本道文典籍研读了一阵,他发觉这次自己理解的速度较之上一本似乎快上不少。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崔昭突然生出明悟,“随着读过的典籍越多,自身的积累也越发深厚,所以越往后,理解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个发现让崔昭更为振奋,像打了鸡血般不知疲倦地继续研读。

这一看就到了正午时分,崔昭将自己看到的那页折起来,随后把书合上,起身出了洞府。

他去了一趟悟道岩,用自己已经看完的那本道文典籍跟一名卖杂货的杂役弟子换取了一些生活用品,其中包括药浴所需的木桶。

换完东西,崔昭手里拿着木桶找了块靠着树荫的巨石,坐在上面擦了擦脸颊上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阵树梢晃动的声音。

循声抬头,崔昭见到一个毛发稀疏的老猴爬上了他头顶的一节枝桠,目光盯着悟道岩的方向,猴脸上露出一幅饶有兴致的神态。

崔昭觉得有趣,他顺着老猴的视线望去,发现在悟道岩上正围着一群杂役弟子。

他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人人都是一幅苦思冥想的神态,甚至还有几名弟子蹲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摆弄木棍,每摆弄两下又朝着人堆里望一眼。

此番情景,自然惹得崔昭心中好奇,他拿着木桶走上前去,却见众人围拢所看竟是一张写有道文的泛黄纸张。

崔昭轻轻拍了拍一名弟子的肩膀,问道:“这位仁兄,这么多人围在这儿看这行道文是干嘛呢?”

“当然是尝试解读了啊!”这名弟子瞥了一眼崔昭后答道,“这行道文相当晦涩,我们这十来号弟子合力想了半个时辰了,还是没将其翻译出来。”

“这么多人,就为解读这一句道文?”崔昭纳了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花了半个时辰?”

“不然呢,你知道想要正确翻译一句道文得费多少功夫吗?有时候一本典籍靡费月余时日也不见得能参透,半个时辰又算得了什么?”

被搭话的弟子有些矮胖,听见崔昭无知的话语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是吗?”崔昭眉头一挑,看着这群围着那行道文抓耳挠腮的众人,莫名产生一种滑稽之感。

他又看向那几个在一旁摆弄木棍的人,继续问道:“仁兄,那些人摆弄木棍是在干什么啊?”

矮胖弟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无语道:“你是野人吗?连木筹都不认识?这是推演道文时用来辅助记忆的物什啊!”

“还有这种玩意?”崔昭有些惊异。

这话令矮胖弟子一拍额头,他做杂役弟子做了三年,头回遇到连木筹都不知道的奇葩,当下语气有些嫌恶:

“你连木筹都不知道,还修个什么道?快走开,我不想同你多费口舌!”

被人如此呵斥,崔昭也不恼,又瞥了一眼那行道文,沉思了半晌,开口道:

“这应该是一句赞颂男子形象的诗句,用词讲究,自成韵律,估计是哪本诗集的残篇。”

这话一出,十来号蹲坐在地的人思绪顿时被打断,一个两个的眼睛全都齐唰唰地看向崔昭。

被众人盯着,崔昭善意地笑了笑,谦逊地向他们拱手:“我看诸位师兄如此劳神,遂提了一点拙见,师兄们听听就好,兴许能有些启发。”

说完也不多做停留,提着木桶就欲离去。

谁料崔昭刚走出几步,身后蓦得传出一声刺耳的嗤笑。

却是先前崔昭问话的那名矮胖弟子,此刻指着崔昭讥讽道:

“诸位师兄可别被他唬住了,这人先时还问我木筹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一个无知鼠辈,我看他方才在这看那道文的时间连半刻钟都没有,恐怕他连道文都识不全,竟敢在诸位师兄面前班门弄斧,着实可笑!”

这话一出,那群围在一起的杂役弟子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齐齐笑出声来。

其中,一名高冠博带的杂役弟子看向崔昭,摇摇头:

“这位师弟也真是个妙人,我等同好会十余名弟子苦思半个时辰都未想出来的道文,你当你是没成傻子之前的潘辰云,瞅一眼就看出意思来了?”

同好会?崔昭听得想笑,这就是这个垃圾团体的名称?

“徐兄还是太良善了,对这种搞不清自己定位的人,何须与他说话?”又有一名身形瘦削,眼神孤傲的弟子站起身,站至众人身前,“燕雀见鹏鸟高飞,振翅则能徙于北溟,便心生羡慕,一心想挤进鹏鸟的圈子,便不停嘲哳以期博得鹏鸟注目。”

说到这时,他声音愈发高亢:

“然我等既为鹏鸟,岂会听燕雀言语,又岂会与燕雀言语!”

这一番话语说得气势昂扬,座中弟子无不叫好。

尤其是那矮胖弟子,此刻巴掌都拍红了,嘴里更是激动道,眼里冒着崇拜的光芒:“郑师兄所言极是!”

先时那位声讨崔昭的高姓弟子也暗暗点头,自愧不如道:“听了此番话语,我才明白为何大家都觉得郑师兄能成大事。”

在众人一片誉美之词中,忽有一声突兀的大笑自前方响起。

这笑声肆无忌惮,回荡在整座悟道岩上,引得这群杂役弟子皱眉看来。

却见笑声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前方那个提着木桶,一直被众人冷嘲热讽的青年。

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

“说得对,说得对!鹏鸟不与燕雀一般见识,我干嘛要在一群渣滓身上浪费情绪!”

笑罢,他看也不看身后众人,提着木桶兀自下山而去。

“你!”那矮胖弟子平生哪见过这等嚣张之人,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想揪住这厚颜无耻之徒给他一个教训。

“哎哎,师弟何必与这种愚人动怒?”郑姓弟子目光轻蔑地扫了一眼崔昭离去的背影,随后风轻云淡地一甩衣袖,“不必理会,愚人就是愚人,连骂他的话都听不明白。”

他坐回原处,重新招呼起众人继续解读起那行道文。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郑姓弟子一边与他人一同思索一边不停地摆弄着手中木筹,渐渐的,他似乎有了思路,目中精芒愈来愈亮。

直至某一刻,他将手往地上一拍,大笑道:“我解读出来了!我解读出来了!”

这话让其他弟子中断了思绪,纷纷望向郑姓弟子,是急性子的已经按耐不住:“郑师兄莫要卖关子了,还请告诉我等这句道文究竟说了个什么。”

郑姓弟子不慌不忙:“这份典籍的类型比较罕见,是属于诗文类的,这一类典籍我等积累的量少,花的精力多一些也无可厚非。”

说到这时,他环顾了一圈周围静待他下文的众人,神色不由倨傲了几分,清了清嗓子,接着道:

“一整句道文直译过来,就是一个诗句。”

“诗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郑姓弟子翻译完,又冲众人解释道:“这应当是远古时期的先民所创的诗歌,单看这一句,用词讲究,韵律脱俗,而其内容呢则是在赞颂男子的形象……”

说到这时,他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抬起头看向众人,迟疑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刚才说的这话好像有些耳熟啊?”

这圈人面面相觑。

半晌后,终于有一人讷讷道:

“这不是……这不是刚才那个提着木桶的杂役弟子说过的话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十余名弟子不约而同地陷入到一种诡异的静默中。

“吱吱~哧!”

一声突兀的猴笑宛如银瓶乍破般打破了这种静默。

却见不远处一棵山毛榉上蹲着个毛发稀疏的老猴,正指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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