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真的，有人知道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皮蓬说道，“我以前看过一组数据，但愿没记错的话，体型越大振动越慢，蚊子400-800次，苍蝇300多次，蜜蜂200-240次，飞蛾应该是10-50次。”

“牛啊，”

皮蓬笑了笑，看着梁星，“你是觉得这张羊皮纸上的飞蛾与解码有关？”

“是，”梁星接过摘录下的文字，坐在一张石墩上，旁边是一个木箱。

五个人好奇地看着他操作，只见梁星拿着蘸了墨汁的鹅毛管在一行行文字上画着圈圈，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没错！就是这样：

人皮公馆东北湖，

下潜十又六十五，

开天辟地左复左，

幽深黑穴别洞天。”

“哇，好神奇！”

梁星解释道：“这封密文带了地点和方位词，但是整体又读不通顺，所以我推测它的解法应该是按照某个频率进行；有的采用符号，完全靠猜，但它就简单得多，因为有现成的提示。

接着问题是飞蛾能与什么数字产生联系，很自然地就联想到扑扇频率，按皮蓬所说，我采用了频率最低的数字，因为文字内容并不多，每数到第十个字摘取一个词组，连在一起就是这首暗诗了。”

“人皮公馆…”弗洛拉打了个寒噤，紧紧地抱住艾琳，

这绝不是什么让人容易接受的地方。

“还是得去发现地看一看。”

“你们去吧，我要留在这里看东西。”黛丽丝说道，皮蓬和弗洛拉也都留下了。

两个人跟着奥斯特前往那片事发海滩，走了约莫十五分钟，奥斯特指着一块显然是从大船上撞落的木船头，

“今天早上我经过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船头角，羊皮纸落在一旁的沙子里。”

艾琳和梁星动手找了找，只钻出了几只寄居蟹。

“这些都不顶用，”梁星不耐烦地把手中的贝壳扔掉，正滚到岸边水沙交界。

“也许是哪个无聊的人写出来的？”艾琳忽然想到她也玩过这样的把戏，谁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尽管密码设计得还算走心。

但同为人，她很清楚，无聊起来是能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的。

“不会，”奥斯特若有思。

“为什么？！”

“人皮公馆的故事我听过，它是真实发生的。”奥斯特突然双眼放出光芒。

梁星默默地走到海边，盯着那只旋贝发呆。

艾琳推了奥斯特一把，“快说吧，别管他了。”

“应该是两百多年前吧，那时地上发生了灾变，应该与太阳有关，一个地区的新生儿都缺少皮肤。”

“那是啥？”艾琳第一次听到“缺少皮肤”的说法。

“就是比如你的手上少了一大片，甚至脸上，或者其他地方，严重的一出生就没有皮肤，直接死亡的。”

奥斯特丝毫没顾虑对方是个女生，直接就把恐怖的事实搬出，吓得艾琳抱紧了自己，她已经不敢再想了，血肉模糊……

“那怎么办啊？好可怜的孩子……”

“办法是有的，通过皮肤移植。”

“这能行吗？”

“当然不，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所以需要不断地做手术。”

“可是…可是所需要的……我是说皮肤。”

“用别人的……”

“啊——”艾琳惊叫，梁星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没错，这就是贫富，权贵与普通人的参差，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他买了其他家的婴儿、甚至是健康的活人……背后议论，都称那里为‘人皮公馆’。”

“后来，那片地区的人陆续搬走了……所谓人皮公馆，也不复存在。”

“难道说……”

“这艘落难船应该和当年的公馆有关，或者说曾经是有那么一个地方，如今却已被海水淹没了，这种事比比皆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虽然被淹了，但并非毫无线索。”

梁星的声音从海面传来，他们都没注意到他潜入了水底。

居然真给梁星找到了一张海图，还能够辨认。

泅水上岸后，将海图铺开。

“你今天踩了狗屎运啊。”

艾琳调侃道。

“我们都踩了狗屎运。”梁星不以为然，海底运动把底下的东西都翻上来了，他在一堆硬皮面中找到了这张地图。

奥斯特和艾琳研究了一番，终于能勉强看懂一些，因为所处的岛非常特别，是三角形的，由此他们分析出所处的位置。

但新出生的小岛和已被淹没的就完全靠推了，至少说明奥斯特的看法没有错，重燃希望的弎人斗志满满地在海图上找“人皮公馆”。

“这块吧？面积比较大，按你那个故事，若是真实可信，岛上的人口不会少。”

“也有可能是这个梯形状的岛。”梁星补充道。

奥斯特用手指一量，距离还真挺远，海图也不清楚是谁画的，无论怎样他们大概是遭到了海难、没能抵达地方，因为这儿怎么都不像是具有长期住人的条件。

“等等，东北湖……”

艾琳眼睛一亮，她指出在东北角的几个岛之间的位置，那儿有一片海域，从地图上看正像是一个内陆湖泊，在“三角岛”不远的地方。

“对啊，也许人皮公馆是代指所在岛屿，而不一定是岛上的湖。”

弎人即刻出发，由浅水区游过对岸，再次沿海岸往前走，跨了三个小岛（甚至不能被称作岛，小的只有五六百平，除了石头就是细碎的杂草），映入眼帘的正是那片深海区，此时曾作“围栏”的一座岛已隐没入海。

奥斯特和梁星下水确认了它的所在，就连脚下这块陆地也沉了小半，要想找到当年的标识，非海底作业不可。

“别的都好说，但是这个所谓的‘开天辟地’怎么解？若能找着它，可以踩左七十五步，这首暗诗不像全按顺序走的。”梁星仔细读了几遍。

“我觉得该是个很显然的标记，否则它该用公馆、东北这类更直观的提示词。”艾琳表示。

弎人先在岸边搜了一圈，毫无收获，临到地方又不愿放弃，看来只好再下水了。

“祝你好运，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