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里说你们发现油箱里装的不是汽油，是鲜血？”夏阳一脸难以置信的问。

“没错。”林墨点了点头。

“是一名实习生发现的，吓得精神上出现了些问题，后来调到户籍科了。”林墨吸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说道：“连我也觉得有点意思了。”

“烧的不是汽油，实在是无法理解。”夏阳说，“不过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没几个正常的。”

“那血能够推动汽车前进吗？”

林墨：“据我所知，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一直沉默的白灵开口了。

“会不会是幻觉？”

夏阳：“不可能吧，车可是实打实的呃从湖底捞出来的，其他的都好说，这个假不了。”

白灵：“就是因为太不符合常理。整件事情都不合逻辑。”

林墨停下了摆弄打火机的手，继续点起一根烟。

“详细讲讲。”

白灵：“我觉得，整件事除去那些奇怪的地方，单纯只考虑动机的话，如果是想要一车人的性命，为什么还要让男人和老人下车呢？不让他们下车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我们连个证人也找不到了。”

“继续说。”林墨示意。

“有几种可能性，一、老人和男人不是目标，有没有其实无所谓；二、需要有人将车上的情况描述给我们；三、目标是司机和售票员，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两人的资料；四、公交车本身才是目标。这只是我的猜想，可能一点也不对。”

“说的很好。”林墨摁灭了香烟，看了一眼手表，“两位晚上还有安排吗？带你们去个地方。”

出门时，夏阳很自觉的跑到前台，打算结账。

“先生您好，您那桌的费用已经结清了。”收银员小姐彬彬有礼的说。

“这里可以挂账。”林墨走过来拍了拍夏阳，“算是定点食堂，也没工资给你，算是一点点福利，当然只限你个人用餐。”

夏阳心中一喜，还有这好事，包吃包住，这工作待遇还不错。

林墨：“二楼还可以炒菜，只要不是要求太高的菜，都可以点。”

夏阳：“那我能现在上去先看看吗？”

林队点了点头，看着夏阳迫不及待地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年轻人还真是个急性子。

白灵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林墨带他们来到市郊的一处停车场。

“交警队停车场，交通事故的车辆都在这里，那辆公交车在西南角”说罢林墨指了个方向。

夏阳远远看到西南角上有个黑色的轮廓，大概就是那辆公交车了。

“整件事情太诡异了，所以没什么人愿意把车停在公交车附近。”林墨说。

借着月光和手机的照明，因为是从湖里打捞上来的，车上挂了不少水草和淤泥。

看了几圈后，刨除离奇的案情给这辆车带来的诡异气氛，别的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林墨看他们没什么收获的样子，提醒道：“闭上眼睛，感受一下。”

夏阳发现公交上散发出一种自己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似有似无，难以描述。

白灵：“是魂魄，数量很多，还有怨灵。”

夏阳：“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发现。”

“现在没有，只残存了一些气息。”

“你的感官还不敏锐，看不到”林墨解释道，“白灵是女性，更敏感。还有什么新发现？”

“车身上有几个地方灵力很强。”

“我也发现了。”夏阳迫不及待地说。

突然，夏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夏阳你去哪了，晚上还回来吗，今晚老师查寝。”电话对面传来舍长的声音。

“额......”夏阳犹豫的看了下边上的两人。

林墨：“去吧，如果退赛再加上夜不归宿，可能学校那边不太好交代。”

“我马上就回去了，先帮我打个掩护。”夏阳赶紧回复。

“那你快点，我拖不了多久。”

“来得及吗，让白灵送送你？”林墨开玩笑的说道。

“不了，不了。”再送晚饭就又白吃了，夏阳心想。

“我打车就行，路没多远。”

郊区的道路，散布着稀稀拉拉的几点路灯。

夏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上车他就靠在后座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总算可以放松下了。

他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司机的身影模糊不清。

突然，夏阳注意到前排椅背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平整的表面逐渐凸起，形成了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

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嘴巴缓缓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

夏阳瞪大双眼，身体无法动弹。

那张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下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打开，朝他猛扑过来。

就在即将被吞噬的瞬间，夏阳惊恐地大叫一声。

“同学，到学校了。“

司机平和的声音将夏阳拉回现实。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车已经停在校门口。

夏阳这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一场噩梦，但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夜风拂面，驱散了刚刚梦魇的阴霾，但夏阳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萦绕在心头。

夏阳一个箭步冲进校园。

离宿舍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夏阳听到转角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李老师！

“李老师！”夏阳赶紧喊住了对面的来人。

李老师转过身来，看到满头大汗的夏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夏阳?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对不起，李老师。先别记我。”

李老师看着夏阳狼狈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没事，你先喘口气。”他拍了拍夏阳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关切。

“今天运动会上，我看你没有参加三千米比赛，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阳：“呃......也没什么大问题。”

李老师：“没问题就行，同学们很关心你。”

“谢谢您理解，李老师。“夏阳由衷地说道。

李老师笑着摇了摇头，“去休息吧。“

夏阳点点头，向李老师道了晚安，然后一溜烟回到了宿舍。

柔软的床铺仿佛有魔力，瞬间吸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疲惫。

夏阳望着天花板，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刚才出租车上扭曲的面孔，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算了，不想了，赶紧睡觉。

他带上耳机，打开相声频道，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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