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怕你这个三性家奴。”
张飞怒目圆睁的扫视过去。
张飞一路追驰,挺着长矛直接杀入人群,长矛透穿一个小酋帅身子,将对方从马背挑离,撞去下一个越地骑兵,犹如一辆战车,横冲直撞。
与他交错而过的吕布挥动长戟,绽起法光,彷如两条龙蛇狂舞,硬生生推着一条血路。
“尔等插标卖首之徒,休要怪我不留情!”
一声如雷的神音震开,关羽一刀将身着铁甲的身影掀飞,划过几人头顶,重重落去附近角落。
那胡人捂着洞穿的肚子挣扎,朝刺来的几柄长矛挥刀,一边向后退。
“吃某家一戟!”
温侯的有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
“西域来的绸缎,仅剩最后两匹,往后想买都难了!”
“……前面的客官,过来看看刚烧的陶罐。”
“烧饼!烧饼咯~~”
入城之后,街巷繁杂热闹,挑着箩筐的矮小汉子顶着烈日走街串巷。
路过的茶肆宾客三五成群说着闲话,街道上,偶尔还有驼铃在响,被断去归途的西域胡商弹奏起漫漫胡音。
行人熙熙攘攘而过,随后挤去两侧,看着一辆古怪车厢的牛车过来,指指点点,不知说着什么。
“徒弟哎,这里是哪儿啊?”疯老头扒拉着栅栏探出脑袋。
眼睛一眨不眨瞪着沿街的繁华,“……能不能让为师下来……哎哎,给为师买这个这个好!”
疯老头指着街边一个摊位插满风车,在风里齐齐旋转。
“师父别下车,过去就给你买。”
熊缘拉着老牛靠近那边摊位,问了价格后,摸出几文付给小贩,“小哥,问你一个事,附近可有客栈?”
“好说,过了前面二里街,往左大约六七丈,便有一家。”
收了钱,小贩喜滋滋的指了指方向,熊缘道谢一声,便循着对方说的位置过去。
飘荡的‘福运’二字旗幡下,守在门口揽客的店家伙计,瞅着停靠下来的牛车,赶忙上前拱手。
“这位客官,是下榻还是吃饭?
不管哪个,你都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儿可是床铺松软,菜肴也是美味可口的紧。
晚上,想要找乐子,小的也能给你叫两三个来。”
“好玩的?”疯老头从车里探出脑袋,捏着风车唰的跳了出来,一把扯过伙计,眼睛都快亮出光来。
“赶紧去找来,老夫要这么多!”
老人张开双掌,往大了比划。
“二……二十个?”
伙计结结巴巴的比出两根手指,一旁的熊缘笑呵呵的将他手指压回去。
“别多想,我师父跟你闹着玩的。
速去将牛车拉到后院,多味些草料,对了莫要和它说话。”
熊缘将缰绳塞到伙计手里,轻拍下青牛老头,示意他听话,旋即,拉着师父赶紧进去,疯老头仍旧不舍的回头朝还捏着缰绳迷糊的伙计大喊。
“记得找好玩的来!”
大堂人声喧哗,七八张桌子几乎坐满了宾客,熊缘过去向掌柜的开好了房。
准备了一桶热水,献给师父擦了擦脸、手,这才到屏风后面泡个热水澡,换上之前途中新买的衣袍后,去后院将车厢里的几尊木雕带回房里。
伙计端了饭菜进来,“客官,就两个人,要那么碗做甚?”
“我这人啊,有怪毛病,喜欢多放几双碗筷。”
熊缘点了一炷香插去香炉,摸了小费给那伙计后,便关上门。
靠墙的长桌上,关羽、张飞、吕布、项羽……一一揉了揉胳膊,伸伸腿脚,颇为神气的起身,然后齐齐跳上桌来。
啪!
四个木雕落地,一起偏头看去中间,吕布大喇喇的摔在地上。
四个小人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去圆桌,张飞比着手势,交头接耳轻说道:
“还三国第一呢,跳个桌子都费劲。”
吕布木雕捂着头上两根长翎回头望去长桌,那是摆花瓶的高脚桌。
比寻常桌子要高上些许,骂骂咧咧的跟着来到圆桌。
抱着瓷碗跟那四个拉开距离,直到有菜肴夹到他碗里,这才收住了声。
“温侯吃饭,是我不对,没注意到桌脚太高。”熊缘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那边,吕布看了一眼,那边关张等人,哼了哼:“如此某家便原谅你了。”
四人没有说话,齐齐将碗往前推去一截。
熊缘一一给他们都夹了菜,方才作罢。
他端了茶水敬去一圈:“胡人之事,全赖诸位豪杰相助,鸢敬你们!”
“杀胡,份内之事,不用道谢!”
关羽、张飞、项羽、吕布都齐齐点头。
张飞又偏头看去吕布:“俺和你还要比比呢!”
说罢张飞又拉着吕布跳下桌子在地上拿出兵器又打了起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道士。
青虚笑着,抬手一拂,隔空将门扇阖上。
“对了,你在北面的事,庆王、鲁王、阳王已经书信说予陛下听了龙颜大悦。
今日一早,就让工部的官员在城中选址,测量土地,要给你盖一座生祠。”
熊缘笑了笑,不过令他惊讶的,还是皇帝竟然同意了。
那边,青虚道长以为熊缘被惊讶到了。
便笑着说道:“你这次的战功很大,再者我和清风道友的门派担保下陛下也就同意了。”
说道这,他闭了闭嘴,忽然仔细打量熊缘,像是发现了一些古怪。
“……你身上业障、凶煞怎的淡薄了许多?”
“或许是老天爷知晓我所做之事,开恩免去了。”熊缘笑了笑。
香火之事自然不能说的,随意捡了些话遮掩过去,那边青虚道人也没纠缠。
“道友这师傅贫道总感觉有些眼熟,还是要去问问家师才能肯定。”
青虚问起那熊缘上次问的疯老头的事情。
那次商谈香火的事情后,熊缘找青虚问了问疯老头的事情。
上次疯老头高高兴兴的从外面回来,擦身而过时,青虚忍不住又端详了几眼,更加确定,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最后还是等战争结束后陪熊缘回去天师道才能够确定老人的身份。
看着蹲在地上的疯老头,熊缘的心里有写复杂,虽然疯老头疯疯癫癫的,还冒着一股子邪气。
但他终究在熊缘心里有着一股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