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读者朋友，您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和坚持下去的信念，还请您多多支持。谢谢！）曲永志一脸感激，只差没哭，沉重地点了下头。

徐梦其也沉重地点了下头，道：“做一辈子人不容易？你生活艰难，其实，我们也不容易？不说别的，一年因公牺牲的治警有多少？说不定那天就会轮到在场人？”

“我理解，好，不说了，聊得越多越伤心？”曲永志哽咽道。

“不说了？你保重。我们走。”徐梦其道。然后，他来到外面对狱警道：“他是一个重要证人。你们要好好待他、保护好他？”

三人出了大门，徐梦其又冲二女道：“上午还有二个半小时，剩余时间放你俩假？下午也迟点去单位。”

二人知是为了保密，制造下乡的假象，为了减少他人的猜测，所以都欢喜地点了下头。

徐梦其回到局里，直接去了马晨鸣的办公室，但他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

好在他们都是领导，有这个年代罕见的手机。

徐梦其按了下马晨鸣的电话又挂了，然后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有事，速归。”

正在州政府开会的马晨鸣看了眼信息，凑到蓝清水耳边说了一句后匆匆而去。回到单位，他只按了一下徐梦其的电话。

片刻间，徐梦其就出现在他面前。

徐梦其什么都没说，只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三个字：“黄秋阳”。

马晨鸣还算淡定，还是忍不住长嘘了口气，道：“厉害！”然后问：“他没说其它？”

徐梦其摇头，道：“没有，也只我看到了三个字？”

“但仅三个字，不是证据？”马晨鸣道。然后，他在桌子上快速写字：“我们还要会他一次？你去安排，悄悄把他提出来，不要让局里任何人知道？你带那丫头一起去。”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写：“另外，你直接带我的纸条交待所长宋华雄，让他加强对他的保护，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徐梦其也在纸上写道：“能否悄悄将他转移？让郡刑安厅接手看押？”

“我们今晚会了他，再看情况决定？”

徐梦其指着地下，只是眼看着他。

马晨鸣点了头，写道：“不要让任何人经手？到郊外找进口，好像刑场那边有一个？”

徐梦其点了下头就出去了，但他那也没去，躲在办公室想了好久。一点刚过，他出现在车雪莲的租住屋。

车雪莲将门打开，感到颇为意外？

她待要叫，徐梦其忙嘘了一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这时的人们，大部分人都在午睡。

进去后，徐梦其在屋里的简易木沙发上坐下，悄声道：“我来有重要事情，只待一会就走。你会开车？”

车雪莲点了下头，道：“只能开慢车？”

“今晚，我和你一起去参加一次绝密行动。在九牧三中校门口往南行一百米的树荫下，有一部AG08J21的私家车。你穿便装，把容貌遮了，尽量不要让人认出来？最好穿你的学生装像个中学生。你下午不要去办公室了？”

车雪莲面露兴奋之色，轻轻点了下头。

徐梦其继续道：“之后，你五点出门，购些面包和小菜、水，大概五人的量，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餐了。六点三十五分左右，你坐到车里等我们，不去太早，也不要太迟，掌握三到五分钟的差距。然后，你驾车，按我指示的路线走？”他掏了一百块给她，站起来就走了。

车雪莲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有些兴奋，也有点忐忑。然后，她轻轻关了门，把钱塞进裤袋，又怕疏忽出门不记得拿钱，掏出钱进了卧室，用梳子将钱压在陈旧的木桌上。

之后，她翻出还是中学穿过的学生装，有时当休闲服穿，有些陈旧，反倒显得真实。所以，她穿上就没脱下，把钱放进口袋，有些心急地等待时间过去。

此刻，她觉得心跳得有些快，时间也过得慢。她知道，所谓的秘密任务，当然与曲永志有关了？“可惜了，此事不能与秋文共享？”她在心里暗道。

下午五点半，车雪莲将秀发扎成二条辫子，还故意留了几十根头发在外面用来遮脸，额头的刘海直遮到眼部。

从外部看，她是一个秀丽、充满活力且苗条的中学生，与之前的艳丽相比，多了一份清纯和质朴，像是邻家小妹，但胸前的挺拔，还是掩盖不了诱人的身材，让不少男人回头。

她将东西购齐放在书包里，沿着江堤往西走，不快不慢，然后过了一座大桥，在六点二十五分到达校门口，像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但她没停留，继续往南走了不到了一百米，果然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树荫下。

这里是市郊，略微有点偏僻，又因学校在此的缘故，所以有点热闹。

这时正好六点半，只有稀疏的人，还有偶尔的车从公路上匆匆而过。

车雪莲没有犹豫，上前打开车门，在驾驶位坐下。

不到二分钟，一辆同样的黑色轿车及车牌，在她车后停下，车门立马打开，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徐梦其和曲永志，从车上下来。她迅速发动了车。

二人也没说话，徐梦其坐在驾驶副座上，曲永志坐到第二排。

“快走，往前开。”徐梦其侧了她一眼。

车雪莲只觉心跳得厉害，把档挂了，轻轻加大了油门，车无声向前滑出，速度逐步加快。

车往前行了一公里，在徐梦其的指示下往左一拐，驶上了一条林荫小道，坑坑洼洼的路有些难走。沿着林荫小道走了五公里，居然到了北面山脚下，这里有些偏僻，林中有少量废弃的旧房，附近没人家，只有一公里外，零星散布着一些民房。

离他们不远，有辆同样黑色的轿车停在林下的草丛中。车子有些旧，像淘汰的二手车。

徐梦其松了口气，小声道：“你把车停在右边的草丛中，最好过道上的人难看到？”

车停稳后，三人轻轻推门下车，茅草齐腰身。之后，她看到对面的车也同时打开，从车上下来的，竟是马晨鸣和于迎春。

于迎春手里还捏着一叠报纸。

车雪莲颇为意外，小声道：“在城市边沿，竟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还少有人家？”

“这地方是刑场，阴气重，天黑后，没人走这边？”徐梦其淡淡道。

眨眼间，二辆车上的五人凑成了一堆。

徐梦其朝曲永志浅浅一笑，道：“永志，你对我的二位领导不陌生？”

曲永志尴尬道：“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认识？我很少看电视。”

“好，我们先进去，然后为你介绍？”徐梦其在前面带头。

几步外的茅草，有人踩了一条小路，并不成形，茅草东倒西歪，显然是今天才有人踩过。

前走十余米，苍翠的林子中，有一道不到十五米高的悬崖，崖下有个约一米五大的洞口。

夜幕差不多要降临了，所以，林中显得有点暗。进了隧道口，看着隧道往里伸，显得黑黝黝的，让人心里颇为不爽。

徐梦其将矿灯打开，先进了隧道。

一眼看去，本应是蛛丝满洞满墙的，但被清理了，只是显得很马虎，无论墙壁，还是地头，都有不浅的灰尘和蛛丝，还有股呛人的霉味。数十年来，他们像是第一批来此的顾客。

几人往前走了约五十米，约二米宽的隧道侧，劈出一间约三十平米的房，但并不干净，墙壁和地面有粗粗扫过的新印痕。

徐梦其尴尬地一笑，道：“好了，我们今晚的谈话地点就在这里了？在市内，怕引起他人怀疑与猜测，又匆匆忙忙的，实在难以找到保密而不引起他人关注的谈话地点。

所以，我们找这里来了。这是前辈为防止他国侵略建设的防空洞，多数废弃了。永志，这是我们局长马晨鸣先生，这位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于迎春先生。”

马晨鸣和于迎春先后朝他伸过手去，握在一起，道：“你好！永志。”

曲永志浅浅一笑，道：“不好意思？惊动二位大驾了？”

马晨鸣道：“这不是你的错，却是我们共同的耻辱？盗墓走私文物，在我州猖狂十多年了？屡打屡败，让不少领导愤怒，更让参与的治警感到愤懑？

五月十三十日开展的专项打击行动中，即使在非常保密的情况下，主犯居然带着几个重要案犯又神仙般地消失了？其中，也包括你永志。之后，我们对泄密者进行了调查。

虽然查出来了，偏偏无法处理他，人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只找到一些蛛丝蚂迹。所以，我们特别需要你协助，将主要案犯抓住，以达到真正割除危害社会毒瘤的目的？”

车雪莲把于迎春带来的报纸摊在地上，使大家有了坐的地方。

马晨鸣看了车雪莲一眼，眼光落在曲永志身上，道：“我们此次谈话很重要，不是审讯，是谈话。但我们会录音，请你理解？对了，雪莲。你去过道口观察，防止外人进来，一有异动立即报信。下面，我们边吃边聊？”

随后，徐梦其将矿灯放在正中，几人在报纸上坐下，于迎春把录音机打开放在灯侧。

马晨鸣看了曲永志一眼，道：“永志，你上午反映的情况，对我们非常重要，但仅说了他的名字，对我们没有帮助？但我还是感到十分震惊。

他是九牧本地人，又担任过财帛局长多年，升任郡监察考核委员会副主任有三年了，可说是我们的克星。根据我的了解，他交际手腕了得，十分善于钻营，在官场上有一套。

要是没些本事，他也不会成为九牧政界的不倒翁？所以，我看到他的名字后，还是吓了一跳，但又感到特别兴奋，觉得毒瘤割掉有期？

对于涉黑，又注重盗墓挖坟的犯罪集团来说，只要打掉了保护伞，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多，但要打掉保护伞，又何其难？所以，我们需要线索，摸清脉络，然后向上级汇报。

靠我刑安局的力量，还真的对他无可奈何？即使真的拿到了证据，也不是我们有权去办他的？所以，我们今晚和你作一次长谈，不说别的，就说你知道的犯罪集团的犯罪事实？”

曲永志沉默了二秒，开口道：“对于段氏盗墓走私文物，我相信刑安部门掌握了很多证据与材料，不然，也不会开展几次专项打击行动？

只是他们在政界和警界内部安插有内线，使你们的打击行动做不到有的放矢，功亏一篑。他有二个同胞兄弟在刑安系统混饭吃，老二在百姓眼里，还是大官？”

于迎春叹气：“他兄弟俩十分狡猾。目前，我们还没找到他们有证据的犯罪线索？即使找到了，段成松也不是我们能动的？”

“他们不是笨蛋？岂会留下重要证据？在警界混了这么多年，能没点推理能力？但只要他犯了事，总有蛛丝蚂迹的？但在人人都讲‘钱’的环境下，抓不到也正常？我理解。”

“你不要感到失望？一小撮坏蛋不能代表多数人？目前浊流不浅，但人们不在努力净化吗？只是效果差了些。我相信只要努力，觉醒的人会越来越多？之后净化效果会越来越好，人生都免不了磕磕碰碰，何况人性复杂的社会？芸芸众生，想法万千。”

曲永志审视了三人一圈，像是佩服，又像是讥笑，道：“要是三位能做殉道者，我曲永志也奉陪了？至少在百姓眼里，你们的命比我金贵多了？你们都不怕，我也无所谓了？

我之所以愿意讲出来，是因为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希望，说明公平正义还藏在一些人的心灵深处，还保持着理想的追求，并没有被铜臭味完全湮灭。

要是多数人被铜臭味湮灭了，社会的大动乱就要来了？存续了六千年的昊仲国，能不能再存续下去？我真的没信心了？但你们给了我答案，给了希望，特别是二个孩子。

一个国家的希望在青年，只要青年有抱负有追求有理想，那怕是少数人，国家就有希望。这些少数人就会去唤醒多数沉睡麻木的心灵？更何况社会并没烂到这步，只是有毒疮？

但我还是有太多的担忧？你们扳手腕，哪方的胜算更大？我还是有点悲观。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觉得时机不成熟？在坐的，我是弱者，能否活着出去？也不能给出肯定地回答？

尽管徐队答应我了，谁又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如果今后出现了不测后果，还请三位领导关注下我的孩子?我没别的要求，只要他们有饭吃能读书即可？”

马晨鸣尴尬地一笑，道：“你放心？我可以给你和徐队长一样的承诺？不管他们的后台有多硬，又如何心黑？还不至于敢杀到我们三个头上来？对你的安全，我们已经强化了安保措施。他们应该不会傻到跑拘留所或是将来的监狱中去杀人？”

曲永志满意地点了下头，道：“好，我们接着下聊？实际上，对黄某这人，我并没有正面接触过，只要奉命给他送过东西：一是钱，二是金条。

另外，还有小道消息说，段成柏有时会把自己的情人推到他怀里供他玩。所以，他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干部，吃、喝、嫖、赌、贪。其实，这五毒，如今的干部，有几个不粘？”

于迎春尴尬道：“是的，我们也粘了二毒，但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种负担，费时间不说，醉了多难受？因为，我没那个嗜好，还想多活几年？

我知有不少嗜酒的同僚，在大好年华就被阎王提前收去了？多可惜？对了，他叫你去明送，是不是欠妥了一些？你能说具体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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