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一个声音把我吵醒了。我不是在坟墓里，我在一个黑暗的粮仓里，我以前来过这里。

“你最近和我说话很多啊？”声音说，它的形状像一个影子，它湿漉漉的。

“这和面对面聊天一样吗？”我说，它“嘿嘿”地笑了。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亲近亲近，随便聊聊。”它说，它张开了手臂，它在我的周围飘动。

“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想聊什么？”

“当然想聊，我说过了，我……我被困在这里了。”它说，它的手臂伸直了。

“你说的‘这里’是哪里？我不知道，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谁，我才能帮你。”我说，影子晃动了一下，它的嘴裂开了，它好像在笑。

“我……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它说，它转了一圈。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它问，我想了想。

“说实话，我感觉很糟糕。”它拍了拍手，它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你进步很大，你的理由……还不够充分，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是谁的。”它说。

“你又要给我蜜蜂吗？”我问，影子拍了拍手，它来到了我的腿边。

“嗯……你觉得那条河怎么样？”它问，我看向了河，河水比上次清澈了一些，我看到了一些黑色的鱼，它们在河里游着，河水还是很汹涌。

“它还是很汹涌，那些鱼是什么？”我问，它没有回答我，它只是看着我笑。

“你……你自己去看看吧，对了……”它又拍了拍手，这次的声音很大。“我今天要帮你一下，你醒来以后就知道了，不用谢我。”它说完，河水就涌了上来。桥没有断，但河水包围了我，我看到了很多鱼，它们在我的周围游着。我看着那些鱼，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沙沙……沙沙……一只蜈蚣爬到了我的脸上，我以为是我丹田里的那只蜈蚣，但它的感觉不一样，它是真的蜈蚣。我抓住了它，它在我的手里挣扎着，我看了一会儿，把它扔到了草丛里。

“你去告诉你老大，让他对我好一点。”我说，它听不懂我的话，它爬走了。它很快就消失了，天还没有亮。

“你说的帮助就是这个？”我说，我抬头看着天空，东方的天空开始变亮了，月亮和星星的光芒变暗了，我戴上了斗笠。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感觉很舒服。

“我的经脉受了伤，我应该感觉不到这么舒服才对……”我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我的伤还没有好，但不严重，我的内力增加了，好像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帮我修炼了内力。

“谢谢你的礼物，我现在轻松多了。”我说，但没有人回答我。

“……”我感觉到了一阵燥热，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我没有理会这种感觉，我拿出了一些首饰和铜钱，我把它们包在一块布里。

“你结婚的时候用吧。”我说，我把布包放在了坟墓前。我对着坟墓鞠了一躬。

“谢谢你。”我根据昨天晚上的星象判断了一下方向，我应该往西南方向走，那里是益州的平原。

“我的武器还剩下，一把寨主的刀，一把匕首，两包石头，三到四天的肉干……”我说，我不想用蜈蚣的匕首，它太恶心了。“寨主的刀的质量不太好，它可能会断，我要小心一点，我要多用暗器，我还要打猎……”我说，我没有进村子，我的补给不多。

“生活真不容易啊。”我说，我离开了坟墓，我看到村民们正在上山。

“你就这样把一猎留下，来吗？”金荒问，它和我一起走着。

“他很聪明，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他昨天晚上可能有点危险，但他没事。”我说，金荒点了点头。

“太阳快要出来了，你起得真早，你有什么事吗？”

“你明知故问。”它说，它伸出了手。

“我没有东西给你，等我打到猎物的时候，我分你一点。”我说。

“嗯……你可能不用分了。”它说，它指了指村子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小点，它正在向我靠近。

“我要走了，再见。”它说，它消失了。那个小点越来越大，我认出了它，是一猎，他气喘吁吁地跑着。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问，他喘了几口气，他说：“恩公，带我一起走吧。”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袱。

“顺伊呢？”我问，他的表情有点失落，他勉强地笑了笑，他说：“山贼来了以后，村里的姑娘都嫁人了，她们都嫁到了其他的村子。”他说，他的表情很复杂。

“你给你母亲守孝三年吧，三年以后，你再来找我。”我说。

“我母亲不喜欢这些，她总是说让我出去闯荡，她不希望我为了她而留在这里。”他说。

“……”

“我听老人说，村里会每年都祭拜我母亲，我不需要留在这里。”他说，我抬起斗笠，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死气了，但他也没有害怕我。

“你跟着我没，什么好下场的，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问。

“你是杀手，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对吧？”他说，我摇了摇头。

“我做的事情比你想的还要严重，你确定你想知道吗？”我问，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下定了决心。

“我杀了御史中丞。”我说，我转身就走。我告诉他我惹了大麻烦，我以为他会放弃。

“恩公，御史中丞是什么？”他在我的身后问道，他的语气很疑惑。

“我说我杀了御史中丞。”我说，我加重了语气，我重复了一遍。

“御史中丞是什么？”他还是不明白，他的表情很茫然。

“你不知道御史中丞是什么？”我问，他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说：“不知道！”我的头很痛，我也很无奈，我想笑，我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他也跟着我笑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们的笑声混合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别笑了，别笑了。”我笑了半个时辰，我终于停下来了，我对一猎说。“你的笑声像太监，以后别这样笑了。”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我……我？我的笑声很豪迈啊……”唉。

“你的笑声只有太监才会觉得豪迈，你不是太监，你不要这样笑。”我说，我的语气很严肃，他的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说你不想留在这里，你还有其他的理由吗？说来听听。”我说。

“这个理由不够吗？”他问。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理由。”我说，他犹豫了一下。

“你想一直做杀手吗？”他问，我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我只会杀人，如果杀人有用的话，我会一直做下去。”我说。

“恩公，我的意思是，你想一直听别人的命令杀人吗？”他说，看来是七老人告诉他的。

“是七老人让你问的吗？”我问。

“是的，我说我要走，他就和我说，了很多话。”他说，我想了想，我摇了摇头。

“你的问题问错了，你的意思是，我想不想再做狗了，是吧？我不想再做狗了。”我说。

“那，你想不想做杀手？”他问。

“我答应过别人，我不会杀那些对我好的人，无辜的人，还有乞丐，我会尽力不杀他们。”我说，他思考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杀大部分的人了，是吧？”他说。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到处都是披着善良外衣的恶。”我说，他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这也好。

“嗯……我觉得你很善良，你救了我，我想报答……”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用刀鞘打了他的头。

“啊！”

“你居然能挡住……唉，别，说这种话，我起鸡皮疙瘩了，这个理由不算，你再说一个。”我说，他摸着他的头，他好像在检查他的头上有没有肿起来。

“我觉得你很厉害，我想向你学习，我母亲也希望我多学点东西，我跟着你的话，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他说。

“这是你母亲的愿望，不是你的愿望，你想出去闯荡的话，不需要跟着我，你可以自己出去。”我说，他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

“我很有用，我的体力很好，我的力气很大，我会用很多武器，而且，我会做肉干，我母亲教我做肉干。”他说，我有点心动了，我喜欢吃肉干。

“我的肉干虽然比不上我母亲做的，但，也很好吃，你以前吃过我做的肉干，你应该知道。”他说，我很纠结，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你有没有用我说了算，我比你强，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跟着我只会拖累我。”我说，他的表情有点失落。

“我不是每次都打猎的，我不需要肉干。”我说，他的眼神有点空洞，但还没有死气，我转身就走。

“你辛苦了，我走了，坟墓里有一些东西，你可以拿去卖钱，你可以用它们来安家。”我说，我迈出了一步，他在我的身后喊道：“我没有家了！”

我转身，看着他，我抬起斗笠，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愤怒、绝望、失落、无奈、期待等等，他的眼神比我还复杂。我看着他，他的眼角湿润了。

“……”我看着他。他的脸皱起来，他的样子更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就是看不惯他的样子。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一直带着你。”我说，他愣住了。

“你到底想不想跟着我？不想就算了。”我说，我转身就走，他抓住了我的袖子。

“哈哈！恩公，我想跟着你，你别走啊。”他说。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吗？”我问，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包，是我放在坟墓前的那个。

“我早上去看我母亲的时候拿的，我们不用再去坟墓了，我出来的时候把房子烧了，哈哈。”他说，他笑着，但他的笑容里有阴影，他应该不喜欢他的家。

“你烧房子干什么？如果我不带你走的话，你怎么办？唉，你应该学学杀手，或者猎人，他们都会给自己留后路。”我说，我看着他，他只是“嘿嘿”地笑着，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斗粪。

“你还有肉干吗？给我一点。”我说，他笑了笑，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些肉干，他把肉干递给我。

“……”

“我说过了，我很有用的，吧？”他说，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些肉干。

“你是要给那个讨厌的家伙烧纸吗？”我问，我点了点头，他说：“给你，给你”，他把肉干撒在了地上，我看着一猎，他还没有撒。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问，金荒是什么人？我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一个秃子，他不承认自己是秃子，他是一个小村子里的乞丐头子，他做的肉干很难吃，他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当过官，他很讲义气，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也是一个被我杀了的人。我希望他能往生极乐，但我也希望他能多陪我一会儿。金荒是这样的人。我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你的师父吗？”一猎问，师父？那个秃子？

“胡说！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师父！”我说，我不承认那个秃子是我的师父。

“啊……不是！我母亲说，师父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我听说那些大学里的教授都把学生当奴隶使唤……”他解释道。他确实教了我很多东西，但他不是我的师父。他是……

“他是一个可怜的家伙，他被我杀了，当时我还是一条狗。”我说，一猎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敬畏，我的表情有那么可怕吗？

“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像，是我的师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说，我放下了斗笠。我闭上了嘴。一猎也不说话了，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他撒了一把肉干在地上。

“给你，给你，不知道你是谁，但希望你喜欢我的肉干，你是我的师伯，我以后会经常给你烧纸的！”他说，他居然叫我“师伯”。

“你这个混蛋，谁是你的师伯？”我说，我抬起斗笠，我看着他。他笑了，我也笑了。

“你喜欢吗？”他撒完了肉干，他问我，我一边走一边说：

“会喜欢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