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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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别了,雪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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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暴风夹杂着霜雪,呼啸着洗涤整个北境,将白雪皑皑覆盖世间,只剩冰雪的纯洁与寒冷……屋内,四只兽围靠着温暖的火炉,团坐在一起,小木桌子上几杯浓咖啡冒着热气……

“所以,你的元素血脉就是在那时突然觉醒的?”萧凡倚在羊绒沙发上回复着身体的体温,一脸不可置信。“还真是及时啊,不然的话,我估计你这小身板还不够那头断尾猎狗兽塞牙缝的。”

听完白玥的讲述,龙烨和萧凡一阵心悸,换做是他们碰到那两个猩红身影,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

“唉……”白玥坐在朔梼旁边轻轻摩挲着朔梼的巨大狼爪,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他现在更想去赴约,雪樱山巅之上,到底有什么兽,或者可能不是兽,在等着他呢……

“我觉得,现在整座冰窟都被冰雪埋没了,仅凭我们几个的一面之词,恐怕难以让北境统御和执事们彻底调查冰窟。”龙烨有些无奈。“原来荒凉的北境,也会埋藏着这么恐怖的危险……”

“嗯……”白玥看着身旁的朔梼,轻轻揉着他的臂膀……“总之,这件事只能先告一段落了……北境的封冻期还没有过去,现在又遇到了暴风雪,村民们的生活又要变得艰难了……”

“这个不用太担心,我会让父亲集合商会的力量,帮助村民们度过这次危机。”萧凡一脸坚定。

“我也会帮助村民们安全度过这次危机的。”龙烨也附和道。

“好啦,别这么沉闷嘛,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嘛。”白玥笑着打破压抑的气氛。“说来还要感谢大姐头和烨烨,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和朔朔恐怕还要和那俩红袍拼个你死我活嘞。”

“当然,我和龙烨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哼,要不是那俩红袍跑得快,本小姐肯定把他俩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萧凡兴冲冲地说道。

“好啦,大姐头威武!”龙烨无奈扶额。“回归正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龙烨看着一旁出神的朔梼,又望向白玥。“他……你打算怎么办?”

“嗯……首先,我们还是要警戒起来,防止那群人再次接近朔朔,这方面我想大姐头应该有办法。”白玥说道。

“当然,我想,我可以安排多的人手修缮下村子的防御工程,既能抵御暴风雪,也可以更好的保护我们的安全。”萧凡思虑着。

“这个办法可以,既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和误会。”龙烨肯定道。“那,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的登记,正好我也需要回去给爸妈递交北境气候的报告。”

“那就这么办好了,凡姐继续去组织村子的救灾和防御工事,烨烨去镇上兽务理事会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的案例……”白玥看着一旁仍旧有些失落的朔梼,不由得抚了抚他的头。“至于我俩,要去雪樱山巅赴约,看看那位赋予我力量的兽,究竟是谁……”

“那好,等暴风雪停,我们就动身好了,大家万事小心。”萧凡叮嘱道,大姐头依旧可靠。

“好。”于是,四只兽敲定了各自的任务,在白玥家稍作休息……

“对了,我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白玥忽地起身。

“怎么了?”几人一脸疑惑地看着白玥。

“就是……”白玥一脸认真。“午饭吃什么?”

“哎呦我……”萧凡忍住想给白玥一个暴栗的冲动,却不由得笑出了声。“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我的母语是无语=_=好吧。”

“确实该好好补充下体力了,大家累了一上午了。”龙烨笑着附和道。视角看向一旁的食物堆积的角落。“有蘑菇和土豆洋葱……”

“不如我们就做咖喱吧。”白玥提议道。扭过头看着旁边的朔梼。“咖喱可好吃了朔朔,你肯定会喜欢的。让我想想,主食的话,就做腊肉土豆饼好了……哎嘿,大家别挑啦,我就只有这些食材了……”

“嗯……只要,你做的。我,都会吃。”朔梼似乎仍旧有些害羞,背后的灰苍色大尾巴轻轻摇曳。

“没事儿,我相信你的手艺。”萧凡扬了扬嘴角,白玥做饭的功底,可是从村长爷爷哪里手把手传过来的,又怎会做的不好吃?

“那我们说干就干。”白玥笑着揉了揉朔梼的头。“等会就好。朔朔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三只兽就拎着食材走到一旁的厨房角……龙烨清洗完蘑菇,随手抽出自己的紫鳞片打磨成的小刀,将肥胖的蘑菇切成小块儿……这边萧凡则是起锅烧油,开始处理洋葱……白玥将切好的土豆丝和小麦粉混合成糊状,在壁炉铁板上摊出几个圆圆的土豆饼,切好的雪兔肉片洒落到饼胚上,送进壁炉……

朔梼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他们……似乎又体会到了别样的感觉……温暖,但却真实……能让他真正放松,和平静下来的感觉……

终于,不知忙了多久。伴随着喷香的蘑菇洋葱,夹杂着土豆的香气,一大碗咖喱被端上桌。“好烫好烫……”龙烨忙缩回自己的龙爪。

白玥和萧凡则是一兽端着两盘土豆饼,放在各自桌前。

“那我们就……”萧凡笑着。“开动啦!”随后盛了一大碗咖喱,开始品尝起来。

“嗯呐,大家一上午都辛苦了,多吃点儿。”白玥给朔梼盛了一碗咖喱。“朔朔也是,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嗯……”朔梼有些拘谨地夹起勺子,舀了一勺咖喱放到自己嘴里……土豆棉沙沙的口感和蘑菇洋葱的鲜美在他的舌尖绽放……一时间,好吃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好吃吗?”白玥一脸期待的问道。

“嗯……好吃……”朔梼扭头看着白玥,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过去囚禁在冰窟中,他每天似乎都是靠着那些推进他身体内的营养液度日,这种痛苦的延续生命的方式……他不想再想起这些痛苦的过往了,现在……能和身旁这个少年一起吃东西,就是他最大的快乐了……

“你喜欢就好。”白玥用刀把土豆饼切开,一半放到朔梼的餐盘里。“好吃就多吃点嘛,我吃不了,你全吃掉。”

朔梼看着盘子里一大块铺着雪兔肉片的土豆饼,依旧静静地用狼吻轻咬……

看着朔梼吃着,白玥却莫名的心痛……真不知道他,怎么在那暗无天日的冰窟里生存的,以后就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走到很久,很久……

酒足饭饱后,萧凡龙烨整理了下行装,就启程前往镇上。白玥收拾着餐盘和刀叉,放到厨房的木水槽里。

朔梼走了过来。

“欸?怎么了朔朔?你还饿吗?”白玥问道。“我去给你拿剩下的土豆饼,还在壁炉里温着呢。”

朔梼急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我来帮你,好不好……”语罢,朔梼又摇着尾巴……

“好啊,那……你来刷盘子?我去把土豆饼拿出来,准备下下午我们的行装。”白玥说道。

“嗯……”朔梼似乎……根本不会刷盘子吧?!

白玥笑着,抓着朔梼的巨大狼爪。先抹了一些木炭粉和皂粉的混合物,轻轻在盘子上涂开去油,然后在旁边的干净木水槽里用清水冲下,盘子就洗好了。“朔朔看明白了吗?”

“嗯,我,会了。”朔梼点头,随即照猫画虎般学着白玥的样子洗着盘子,巨大的狼爪和精巧的盘子,可恶居然反差萌?!

白玥笑着回过头处理他的事。有些干的土豆饼被一张张装进羊皮纸袋。装进背包的最内层,还有兔肉干也拿上,这是朔朔的最爱……食物就差不多了,还有登山常用的绳索,小木碳,刀片,火柴……昂,白玥一一准备好东西,装进两个背包。

等到白玥忙完回过头,却看到朔梼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给白玥吓了一跳,转而又无奈的笑了笑。“你看什么呢?”

“嗯……看你。”被发现的朔梼有些慌张,视线别过白玥低着头,摇晃着尾巴。

“看了多久了,怎么不过来帮帮我啊。”白玥装作有些生气,质问着朔梼……

“唔?!没有多久……看,看的太入神了,就,就忘了……过来帮你……对,对不起玥……”朔梼急忙涨红了脸,耳朵缓缓垂下……

“好啦,我又不是真的生气。逗你玩的啦。”白玥踮起脚揉了揉朔梼的头。“东西收拾好了,本来想让你在家多休息一会儿的。但是……大姐头和烨烨既然都马不停蹄了,那我们也不能落下,走吧,我们到雪樱山巅去,会一会那个神秘的家伙。”

在前往雪樱山巅之前,白玥要先到村长爷爷家去,老人家担心了他许久,再次出行,应该去报备一下,别让爷爷再担心了。

白玥如是地想着,和朔梼一起背着包出来,环视着屋里熟悉的一切,白玥不舍地锁好了小屋房门。

“有些东西,是不是该放下了……”

走在到村中心村长爷爷家的路上。他其实是不想去的,因为他怕又碰到村里那伙儿“盖世太保”,不过好在他已经想通了,觉醒元素血脉对他意味着,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已经可以离开村长爷爷的庇佑,走到村子的外面看看,更是为了,踏上寻找父亲的道路……

朔梼和白玥并肩走着,似乎感受到了白玥这一路上的心事重重,很配合的保持着沉默。

但是,似乎恰如其分地配合着白玥的想法。村里的那一伙儿年纪稍微比白玥大些的雪狐,正在道路旁学着“检阅队伍”。看到白玥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家伙走过来,本就枯燥无味的游戏顿时来了兴致。

为首的高个灰斑雪狐站起身,抄起一颗雪球就向白玥扔过去,随后大喝一声“雪狐番队听令,今日任务,逮捕游荡分子白玥,和他旁边那个傻大个儿!谁先完成任务,就将任命为先锋队长!”头头下令,那几只雪狐像是打了兴奋剂,朝白玥他们扑过来。

朔梼没有经历过这种“游戏”,在捏碎那颗朝白玥砸过来的雪球时,眉心间的黑金棱印记亮起,右手已经凝出霸道的黑金狼冲……白玥按住一脸怒气的朔梼。

朔梼迟疑地看着旁边淡定的白玥,黑金狼冲缓缓消散,放下了狼爪……而那些雪狐却被朔梼吓傻了,纷纷慌乱地躲到那只灰斑雪狐的身后。

感受到朔梼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灰斑雪狐吞了吞口水,至少……至少这里是雪狐村,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你……你谁啊?!来我们村子干吗!好啊你白玥,打不过我们就找帮手。敢把不清不楚的人带进村子,我要告诉村长爷爷,让他好好教育你。”灰斑雪狐恶狠狠的说。

白玥按住即将暴怒的朔梼,自己缓缓走上前。“他不是不清不楚的人,他是我朋友。”

“朋友?!”灰斑雪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你也配有朋友?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劝你乖乖跟我到村长爷爷哪里领罚,还有,赶紧让你旁边这兽滚出我们村子,否则……额?!”

“否则什么?”

似乎就在一瞬间,白玥眉心间的银冰龙痕印记亮起,锋利的雪骨龙爪就这样随着一道寒光,扼住灰斑雪狐的咽喉……

“额?!……唔唔唔唔……”灰斑雪狐眼中满是恐惧和疑惑……此刻顾不得他多想,白玥龙爪的力道越来越重,近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几只雪狐见状,有的吓得瘫软在地上,有的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白玥猛一用力,将灰斑雪狐砰的一声按在地上,激起一层雪花……

“啊!……”灰斑雪狐痛苦的哀嚎着……

“我告诉你……”白玥的眸中充满血色。“这些年,你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一件件都记得……”白玥咬着牙,思绪回到痛苦的过往。“就因为我没有兽亲……你们就拿欺负我当做乐趣。就因为我没有觉醒元素血脉,你们就说我被神灵遗弃。就因为我受到村长爷爷的关怀,你们就接二连三地到村长爷爷那里挑拨离间……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都一样!沆瀣一气……”

朔梼看着面前咆哮的白玥,或许……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快乐和坚强……

白玥缓缓放开爪下的灰斑雪狐,雪骨龙爪聚拢,锋利的冰棱破土而出,将颤抖着的灰斑雪狐困在里面。“你也,好好冷静冷静吧……”

周围,已经缓缓聚集了部分雪狐村民,但当他们看到起身后竟是白玥时,都惊怖地瞪大了瞳孔……一对灰斑雪狐夫妇从兽群中慌张的跑出来,其中的兽慈扑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捶打着坚韧的冰棱……

“你这个野东西,你对我孩子做了什么,快放他出来啊!!……”

一旁的兽严更是准备上前……

朔梼一把把白玥拉到自己身后,苍狼的怒意瞬间释放,令面前的灰斑雪狐不敢上前一步……

“阿玥……你在做什么……?”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雪狐村长在众兽的搀扶下走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切,叹息着摇摇头……

“我只是,把他们之前对我做的,还给他们。”白玥一字一顿地说着,缓缓从朔梼的背后走出……眉心间的银冰龙痕印记再度亮起,只是更加强烈……银白狐耳间,锋利的透明龙角缓缓生出,背后的银冰龙皇虚影缓缓显现,张开遮天的冰羽龙翼,龙首张开,一记凌冽的龙吟,震颤着整座北境……

相比那些眼神慌张的村民,村长爷爷的眼神中却突然亮起色彩,只是看不出是惊奇还是惊喜……只一瞬,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经久的平淡。

“阿玥这是,觉醒了元素血脉,准备和我这把老骨头较量一下了?”村长爷爷缓缓朝着白玥走过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

“爷爷……阿玥不敢……”白玥攥紧了拳头……

“那好,既然阿玥依旧听爷爷的话。”村长爷爷走到白玥身旁拍了拍白玥的肩膀。“就,和你身旁这位异乡人离开村子吧……”

听到这里,白玥疑惑着望向村长爷爷……“爷爷……你是要赶阿玥走吗?”

村长爷爷看着白玥湿润的眼眶,选择默默转过身……白玥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己怎会舍得让他离开村子呢……“孩子……你要知道,你留在村子里……村里人会怎样对待你吗?……”村长爷爷不忍心去想……

雪狐村长从袖口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一把抽在白玥的额头上……“你伤害村民……村子已经容不下你了,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雪狐村!”村长咆哮着,不顾白玥额头红色的肿起……和流淌下来的泪水……

太过突然,连朔梼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慢慢扶起被这一抽出神的白玥,却还是因为白玥死死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保护自己……

原来……连最亲的村长爷爷,都可以说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白玥捡起那本摔在地上的笔记本,扭头看着不再慈祥而陌生的村长爷爷……

“爷爷……你希望我走……那我就走……”白玥擦了擦眼泪。“我从小没有兽亲,是爷爷你把我养大……现在……养育之恩……无以为报……爷爷,等我把爸爸找回来……一定要……等我们回来……”白玥哭着,任凭眼泪砸落,顺着这条路,抓着朔梼的手,一直走着,走出村民们的视线……

没人注意到,村长爷爷背对着白玥,竟也在哭泣……“渊儿……我把阿玥抚养的很好,我不会让村里这群野兽把阿玥活生生献祭给那些无用的神灵的……你看到了吗渊儿……阿玥的背后,是整个北境的龙皇……他继承了你的血脉。就让阿玥,去找你吧……希望他别怪我这老头子……老头子老啦,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那就够啦……够啦……”

村长爷爷微笑着,在人群的慌乱中,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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