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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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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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半个时辰,卢庆元抱着昏迷的墨淳回到了青云宗。

地处云梦山的青云宗,四五百间瓦房依山而建,大片大片的樱花格外美丽,中心区域庭园广阔,殿宇棋布,让人心旷神怡。后山一条瀑布倾斜而下,散落在一个大大的水潭中,微风吹过雨露纷纷,好一处如画景色。

卢庆元抱着墨淳来到一座殿堂,门楣上挂着“怀仁阁”三字。

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妇人走了过来,一把接过墨淳放在一张躺椅上,问道:“卢师兄,这孩子出什么事了?”

卢庆元道:“他身上的外伤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看看他体内是不是有颗尸丹,我们除祟的时候发现那凶尸的尸丹不见了,怀疑被这小孩吞下了。

那妇人皱了皱眉头,道:“这尸丹非同小可,要是换体或者炼化不了就会爆体而亡的,你确定这小孩真的吞下尸丹了?”

卢庆元摇了摇头,道:“仅仅是猜测而已。”

那妇人立刻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小包药粉用水兑开,然后强行灌进墨淳的口中,没过多久墨淳微微睁开眼睛呕吐了一地,并没有在呕吐物中发现尸丹炼化后的踪迹。

那妇人又帮墨淳把了一会儿脉,道:“从脉象看也没有发现他体内有尸丹,不过就算尸丹换体成功了,也不会那么快就在脉搏上显现出来的,不过金丹或者尸丹换体成功概率极低,更何况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如果失败了这小孩当时就爆体而亡了,我还是觉得这小孩体内不太可能有尸丹,毕竟金丹或者尸丹换体成功那是天大的好事。”

卢庆元听了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他年纪太小了怕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果他真有什么事,那怎么对得起……对得起这小孩的家人。”

那妇人道:“卢师兄宅心仁厚,这吞食尸丹的事几乎绝无仅有,卢师兄您看要不要再请阁里的长老再看一看?”

卢庆元笑了笑道:“不用了,这小孩现在还没有爆体而亡,要么就是尸丹换体成功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服下尸丹,我们一直都只是猜测而已。”

过了片刻,卢庆元又道:“不过这小孩摔伤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及脏腑,还有劳师妹帮他检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这小孩就拜托了师妹了。”那妇人点了点头,卢庆元便转身便离开了怀仁阁。

让两人不知道的是,墨淳吞下的尸丹此刻已经渗透到胸膛中,只是刚刚开始凝结气机,就连把脉也无法知晓而已。

卢庆元又来到一处别院,一个年约四十,缺少了一只手臂的人正在院子里喝着香茶,石桌上还放着一本古籍,这人就是十年前断臂救下墨淳的丁源,样子已经开始有些发福,两鬓间多出了丝丝白发。

丁源见卢庆元兴冲冲地赶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卢庆元难掩心中兴奋,笑道:“丁师兄,又到了你请我喝酒的时候了,这次你得请我喝足一个月的酒才行。”

丁源笑着问道:“请你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高兴的。”

卢庆元问道:“你还记得墨离师兄和柳如烟师妹的孩子吗?”丁源听了笑容戛然而止,露出了伤感的表情看着卢庆元。

卢庆元从怀里掏出那把刻着“墨离”二字的竹梳递给丁源,道:“我找到了这个孩子了。”

丁源接过竹梳看了看,手不断颤抖,露出惊喜的表情问道:“这小孩现在在哪里?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卢庆元道:“在怀仁阁接受医治,在他体内应该没有发现尸丹,就算是有也应该换体成功了,至于受的其他外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尸丹?”丁源皱起了眉头。

卢庆元这才想起还没有跟丁源交底,便把找到墨淳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道:“这尸丹只是我和几个弟子的猜测,可能根本没有这回事。”

丁源听后泣不成声,道:“这孩子不知道受多少苦,竟然沦落到与凶尸为伍。”说完立刻站了起来,拉着卢庆元迫不及待地御剑往怀仁阁走去。

来到怀仁阁,丁源一眼就认出了墨淳,见到已经睡的墨淳身体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便和卢庆元走出怀仁阁生怕把墨淳吵醒。

丁源双眼发红,道:“当年柳师妹让我把他托付给一户普通人家,希望他不要再涉足玄门做一个普通人,我照着做了,可哪曾想一场瘟疫把一切都改变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卢庆元叹了口气道:“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地去看他,已经尽力了。”

丁源摇了摇头道:“当年我就不该听柳师妹的,要是把他带回宗门,他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竟然还要跟着凶尸为伍,还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说完又潸然泪下。

卢庆元见丁源如此揪心,一时不好该怎么说。

过了片刻,卢庆元道:“从那几个除祟的弟子口中得知,那凶尸对墨淳还是相当好的,不但每天给他弄吃的,还教他修行,虽然修的是诡道功法,但这小家伙天赋异禀,刚才还被他偷袭了一记,小小年纪已经有这样的诡道修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几处焦黑的衣服道:“这就是这小家伙偷袭我的杰作。”

丁源看了看卢庆元焦黑的胸口,问道:“他只有十岁多一点,能有这样的能力?”

卢庆元点了点头,道:“从他能驱动紫电看,他用的确实是诡道功法,能修炼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年龄又这么小,所以我才说他天赋异禀,我们像他这个年龄还都躲在家里睡大觉呢。”丁源欣慰地点了点头。

卢庆元道:“你秉承他母亲的遗愿,让他当个普通人,可他却阴差阳错地又回到了玄门之中,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们也就只能是顺其自然了。”丁源又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丁源道:“还有一事,希望卢师弟能帮他保守这个秘密,免得他受人伤害,毕竟当年墨离师兄捅的娄子太大了,如果他的身份泄露,不知道会不会招来其他宗门的祸害。”卢庆元也点了点头。

卢庆元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九根化魂刺道:“这次还有个非同寻常的地方,那凶尸体内早就插入了六把我们青云宗的化魂刺,已经锈迹斑斑了,不知道这六根化魂刺是怎么来的,而且听几个弟子说,那凶尸几乎从未对他们出手过,只是对他们的攻击只是一直躲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丁源接过九把化魂刺细细查看,道:“这六根化魂刺出现的锈迹,确实在那凶尸体内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事还是要禀告宗主,让宗主彻查此事为宜。”卢庆元又点了点头。

卢庆元问道:“那墨师兄儿子的事要不要禀告宗主。”

丁元寻思片刻,道:“该说的迟早都要说的,没有宗主的首肯,什么事也办不成。”卢庆元又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紫烟阁走去。

两人走进紫烟阁,一个年约四十出头,头戴玉冠,身穿青袍的人坐在玉阶上正看着各方来往的书信,此人正是青云宗宗主曲杨,两个弟子在玉阶下待命。

丁源和卢庆元走到玉阶前,丁源躬身,卢庆元拱手,朝着曲杨行礼,喊道:“参见宗主。”

那曲杨看了看两人,放下手中的信件笑着问道:“两位师弟前来何事?”

卢庆元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转头看了看丁源。

丁源心领神会,道:“这次除祟,卢师弟找到了墨离师兄的儿子。”

曲杨有些诧异,皱起眉头问道:“就是丁师弟你自断一臂就下来,然后送到一户普通人家寄养的那个小孩?

丁源点了点头,道:“正是。”

曲杨道:“墨师弟当年一时冲动,给宗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十二年了,而且罪不及妻儿,是时候让那孩子回来了,不过还是要保密免得节外生枝。”

见曲杨这么说,丁源和卢庆元都松了口气。

卢庆元道:“宗主,还有一事。”卢庆元从乾坤袋中拿出那六根锈迹斑斑的化魂刺上前递给曲杨,道:“我们在五十里外的乱葬岗剿灭了一具高阶凶尸,火化时发现他体内有六根我们青云宗的化魂刺。”曲杨听了愣了一下,接过那六把化魂刺看了看,脸色微变。

卢庆云把事情经过又叙述了一遍,曲杨听了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

曲杨道:“这九根化魂刺就放在我这里吧,我会派人彻查这六根化魂刺的出处的。”丁源和卢庆元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曲杨道:“想不到墨师兄的儿子还有这样的资质,而且修的还是诡道,我们修炼诡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好好培养这小孩,或许将来对我们有大用。”

丁源和卢庆元见曲杨旁边还放着几竹篓信件要看,便萌生了退意,丁源道:“我们已经没有其他事了,宗主您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搅宗主您了。”曲杨点了点头,两人便转身离开紫烟阁。

望着丁源和卢庆元的背影离去,曲杨看着手上六把化魂刺,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渐渐陷入了沉思。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被吵醒了的墨淳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铺上,四周看了看,原来自己单独躺在一间房间里,身边还几张空床。

墨淳的头有点晕,努力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事,想到自己偷袭了那人被抛出老远,然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想到这里墨淳看了看自己,除了有些头疼,还有手脚的擦伤,感觉没什么大碍,便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起了朝夕相处的爷爷已经没有了,泪水又流了下来。

渐渐地墨淳平复了下来,又躺回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看着一块块排列整齐的琉璃瓦,盘算着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可离开这里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墨淳干脆把被子捂在头上。

过了一会儿墨淳听到窗外的声音,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台边朝窗外望去,前方一大片空地,几十个比墨淳年龄稍大的孩子正一个个地坐在空地上打坐,一个十八九岁,身穿青袍的年轻人正在背对着墨淳坐在这些弟子前面,教这些弟子如何打坐吐纳。

看着看着,墨淳觉得眼前这十八九岁的人声音十分耳熟,便走出怀仁阁远远偷偷朝着那年轻人看了几眼,这人正是攻爷爷的人谷青书,这让墨淳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眼前的仇人墨淳顿时来了精神,喃喃地道:“可算遇到你了,你给我等着。”说完又偷偷回到怀仁阁。

墨淳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目光渐渐落到自己的手上,随即露出了诡异一笑。

不知道这些地方有没有亡灵?墨淳心中泛起了嘀咕,随着一丝紫电闪过,墨淳感受到了地下亡灵的回应,顿时心中大喜过望,便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召唤来亡灵在地下移动,悄悄来到谷青书背后。

随着又一次紫电闪烁,那亡灵从地下冒出一只手,朝着谷青书的屁股狠狠地拧了一把,然后立刻又把手缩了回去。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莫名其妙的谷青书强忍着疼痛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又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便回过头继续教几十个弟子打坐吐纳。

墨淳在窗户后面看着还蒙在鼓里的谷青书,长长地出了口恶气,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过了一会儿,墨淳又召唤出地下的亡灵,伸出一只手朝着谷青书的屁股又狠狠地拧上一把,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啊……”谷青书忍不住一声惨叫。

“啊……”“啊……”“啊……”那些学着吐纳的弟子以为这叫声是谷青书在教他们吐纳的一部分,也纷纷跟着叫出声来,更有好事的弟子甚至比谷青书叫得还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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