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照顾知青嫂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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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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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诡异。

徐婧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一顿饭吃下来,事情已经在朝着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向发展。

她本来只是想找个挡箭牌的。

她心知肚明母亲不会同意,自己的小算盘也终会被看穿,却依然为此煞费苦心,策划良多。

结果,她居然同意了,也不知这到底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在现在还不用思考那些。

这边徐勇李芳婷两口子叽叽咕咕,准备将计就计,李芳婷也因此而颇有些扬眉吐气得意得不行的时候,徐婧陪同下,陆言来到黑市。

这地方蛮隐蔽的,七十年代的荆市,城墙残破,那些纵横交错历经风雨的胡同巷子依旧随处可见。

而那黑市,赫然便隐藏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巷子里,不知道的人,便是走过路过,可能也无从察觉。

但要说上面完全就不知道,给人的感觉也不大可能,就陆言看来,最大的可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这都不重要。

步入黑市,很快陆言便感受到一种有如特务接头般的氛围,这样的氛围里,几乎每一个都十分安静,交谈很小声,轻易也看不见物资。

叫卖吆喝就更不用说,本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非要那么大张旗鼓,不用执法队,周围的人怕是就能给你灭了。

只有走得足够近,才会有人低声开口,鸡蛋要吗,野兔要吗,之类之类。

陆言也不说话,就跟徐婧一起,安静走着。

直到有人低声问要不要票,才停下来。

“都有些什么票?”

“看你想要什么票。”接头的是个年轻人,戴着毡帽,打着补丁,皮肤黑黑的,貌不惊人。

陆言便道:“粮票,油票,肉票,布票,糖票,都要。”

“本地粮票一毛,全国粮票三毛,油票肉票布票糖票都是两毛。”

年轻人声音压得很低,但语速很快,吐词也十分清晰。

言语间他也在悄悄打量,即包括这次接头的对象,也包括周围环境,显得十分机警。

陆言不动声色,看了徐婧一眼,见徐婧点头,才道:“没问题,油票五十斤,肉票五十斤,糖票十斤,布票一百尺。

再来五百斤本地粮票,五十斤全国粮票。”

票证本来没有价值,不值哪怕一分钱。

可因为物资匮乏,很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东西,便有了价值,有些甚至比物资本身都贵。

就比如粮票,本地粮票一斤一毛,全国粮票一斤三毛,要知道,那可只是单纯的票,购买凭证。

拿着这些票去买粮食的时候,该花钱还是要花钱的,而当下粮食的售价,大米一斤是一毛四。

换句话说,即便是本地粮票,票证价值也几乎跟粮价持平了,而全国粮票,光票证价值就是对应粮食价格的两倍还多。

但是又没有办法,没有粮票,就买不到粮食,而相比直接倒卖粮食,倒粮票的风险无疑要小得多。

那人便有些惊讶,不由多看了陆言两眼:“确定要这么多?”

“多吗?”

陆言也有些疑惑。

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搞点东西回去吧?

虽说他这动不动就是五十一百好几百的,可折算成钱,真没多少。

就比如粮票,本地粮票五百斤,一斤一毛,才五十块钱,全国粮票一百斤,一斤三毛,也才十五。

诚然对于哪怕一个双职工家庭而言,这都不是小数目,可他可是刚发了一笔横财,足足一千二呢!

那人却还在纠结,好一会才咬牙道:“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啊……”

陆言想了想,便道:“高级酒票有没有?”

“有。”

“香烟票呢?”

“有。”

“新鲜水果,要本地没有的,比如苹果,香蕉,犁,菠萝。”

“市里刚来了点菠萝。”

“……”

怪难的。

一千两百块,放在四五十年后狗嘚儿不是,交房租都不够,当下却是一名正常职工好几年的收入,巨款,想花掉都难。

主要是物资真的稀缺,而且运输不便。

就好比新鲜水果,这算是粮油等基础物资之外他唯一有些想买了带回去吃的东西了,可身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季节,基本上都没有。

唯一的菠萝,还是刚好到的,数量十分有限,以至于流出来的菠萝票,价格惊人,一张居然就要五块钱。

但不管怎么说,有比没有好,于他而言,钱都是虚的,唯有物资才是真正的实在。

此外,于他而言,早享受跟晚享受也不是不同的,什么延迟满足,爷要的是当场满足。

于是那高达五块一张,有且仅有两张的菠萝票,当场就要了。

此外,又要了罐头票,这玩意也分,最便宜的是本地橘子罐头,票价两毛,次之梨罐头,票价三毛,往上黄桃罐头要四毛,荔枝罐头则高达五毛。

他要黄桃跟荔枝,各十张,咱也不想送,咱就自己吃,不然也怪难受的,一天到晚连点水果都吃不到。

最终想要的票也都拿到了,那人跟后面的人一家拿不出来,好几家一起凑的,整个交易过程断断续续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所得,本地粮票面值五百斤,全国粮票面值五十斤,油票面值五十斤,肉票面值五十斤,糖票面值十斤,布票面值一百尺,高级酒票十张,高级香烟票十张,新鲜菠萝票两张,黄桃罐头票十张,荔枝罐头票十张,不多不少,花了总共一百三。

是的,不多,就一百三。

但这些都只是票,如果不拿去加钱换成对应的物资,则一文不值。

其它就没有了。

什么手表,什么收音机,什么自行车,压根儿就没想过,也不稀罕。

倒是顺口问了一句,是真不便宜,就以自行车为例,一辆二八大杠售价才一百七八,可一张购买二八大杠的票,在黑市价格就要一百二三。

也就是说,同样是一辆自行车,城里有票的人家只要一百七八,乡下因为没票,就要花差不多三百。

而乡下的收入水平,绝大多数全家人一年下来到手都没这么多,这还是本地在全国范围内算好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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