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河听到熟悉的声音和惨叫，声音和自己一模一样，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撕扯、锤打！

像是陷入了无尽的争斗之中。

“给爷死！！！”

苏天河狂吼一声发了狠，只听得“咔”的一声，前面的树人生生被他折断！

只见他的额头之上从断茬处生出两只木棕色的弯角，如牛、如象牙、如弯刀！

而后双肘向着身后冲，随后蹲在地上双拳疯狂的砸在脚后根之上，拳眼处不断的染上黑色、血腥味的液体，拳眼则长出尖锐无比的骨刺！

当一切平息之时，苏天河只看到树人躺在不远外，缺了半个脑袋生死不知。

而身后的影子也被锤断了双脚，两助被洞穿已经不再喘息哀嚎了。

苏天河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上面长出了黑色的短短的骨刺像是戴了个骨制的指虎。

肘上生出现了肘刺应该就是它将身后影子洞穿，两个脚后跟也长出像肘刺一样的尖锐。

苏天河一抄起瘦弱的影子，他的脸与自己一般无二，只是全身漆黑无比看不到半点其他颜色，他这才发现影子那只被自己扯断手现在还未恢复。

来到树人面前，树人也与他一般二只不过没有头发，他眼睛转动了一下盯着苏天河。

苏天河的脚狠狠踩在树人脖子上，直到他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苏天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真的在真实世界一般，只要呼吸了力气就会回来，力气没有恢复多少但心情着实平静了。

再看向那绿晶针林，已经不觉得那有多可怕了。

绿晶贵族的三条路中，救赎之路是肯定走不了，苏天河发现被两个他打死的就是他的旧我，只不过一个是身体的旧我，一个是他自己的。

也不能说打死，他能感觉到双角之间有颗种子在生根发芽，脚后跟隐隐如火焰跳动，二者似乎还会卷土重来，只能说这一次被他打碎了。

至于第一条的朝圣献礼之路，他苏天河从来不觉得什么至高、贵族有什么可尊敬、献礼、朝圣的，让他像个虫子一样匍匐而进更不可能。

他有更大的野心！

苏天河幻想着自己变成一条蛟龙，却没有一丝丝的变化，应该是幻想出指虎骨刺、肘刺、弯角等耗得太多意志能量，无法让他再变成有鳞生物了。

反倒是两个旧我崩碎开来，化成一灰一黑两色棱形鳞片附着于他的身上，鳞片一层黑一层灰层层叠起如树上年轮形成。

苏天河只觉那些鳞片奇痒无比，像是要钻到自己的肉中，且鳞片上血腥味和鱼鳞腥味很重，仿佛间像是能听到鳞片蠕动的声音。

“我就知道不是这么简单能摆脱你们，既如此那我就让你俩成为这绿晶铺路之鳞！”

他说着在手上逆着鳞狠狠揭下一块黑灰鳞！

一瞬间巨大的痛苦像是子弹射来，像是精神之上又像是在骨髓之中重重的开了一枪！

苏天河狠狠丢向绿晶针林，黑灰鳞片进入绿晶针林后仿佛沉重无比，将那一枚晶针压成了粉末，上面带出的血像是根部让鳞“长”在了绿晶地中。

苏天河继续揭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天河满眼疲惫的坐起，那拨过鳞的左臂像是被火焰烧红又像是被火炭烫伤，钻心的痛让他几近崩溃，倒在地上醒了过来。

好在绿晶拔鳞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他可以休养再继续。

再看那水盘中的水清澈透明，水中的绿晶果然如上次那般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这一次绿晶留下了“母晶”，一块纤薄的绿晶体。

绿晶微粒已经进入了大脑完成了接入绿晶花园的功能，下次再刺激两次肾上腺就可以直接接入绿晶花园了，这块“母晶”就变成了没有价值的包装盒一样了。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像是被人用磨刀石狠狠的搓磨过，有种火辣辣的痛觉。

苏天河心中疑惑，莫非是这绿晶没有上次那块晶体那般精良？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多想了，与两个旧我意志大战又加上拔鳞的痛苦折磨，他现在精神已经萎靡到了极致，勉强打开门让李伟背他回去。

13号安全是安全，但苏天河总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睡不踏实。

老板娘见到苏天河苍白的脸无力的手脚，认真的看了看李伟。

“你叫李伟是吗？”

“是……是我。”

老板娘僵硬的笑了笑又看向苏天河。

“可惜了一张坚毅的脸。”

说完摇摇头到后台去了。

李伟不明所以，苏天河更是无心多想，两人冒着雨往住所处赶。

13号的后台内，咖啡厅老板悠闲的喝着咖啡，见老板娘进来放下手中咖啡。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第一次还可以说没感应，第二次我不信你感觉不到异常。”

老板娘面色稍稍沉了下来。

“你怀疑是他能过？可能只是意志强一些罢了，之后可是一次比一次痛苦，第一次时的持久太短了，那小子一看就知道他坚持不下去。”

“难说……”

咖啡厅老板再次拿起咖啡，悠闲的味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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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天河没有服用圆眼镜医生的黑药，却安然的睡去了。

意志有了磨炼的地方，二阶意志有了去向，前路虽痛苦却也是有路可走的。

可能是去了心结，知道了前路有了安身立命的踏实感，也可能是李伟细心照顾，强大的压迫世界之下终于有了一丝同伴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苏天河再次精神饱满的醒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突破了某种桎梏，身体终于不再是魂不附体、神不守舍的感觉，他的动作得心应手流畅自然，若是打一套太极都能比练了十年八年的老头要流畅自然！

平时醒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前往塑风店，那里有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苏天河终于对塑风店有了一丝归属感，不过看到李伟趴在桌子上睡着后，苏天河倒是不着急了。

苏天河剔了一掌李伟后脑。

“上班要迟到了！！”

李伟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一脸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啊？哦！”

然后迷瞪瞪、急匆匆的走出苏天河屋子……

“咚咚咚……”

“开门啊！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啊？！啊！我明明请了假好不容易有了偷懒睡懒觉的机会，你就忍心？！！啊！”

“滚滚滚，回去睡！或到至高画廊玩去！”

苏天河穿好了衣物走出门，一脸不耐的赶人。

见到苏天河出来，李伟反而缩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苏天河的话。

“回去肯定睡不着了啊！”

至高画廊接入很多人只需要一次肾上腺放大情绪，进入“浅睡”状态，过于亢奋和精神都会接入失败。

“睡不着就跟我去吃一顿早餐吧？”

李伟跟着苏天河絮絮叨叨的说着要叫什么，最后终于靠着高于他三倍日薪的早餐让他无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