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以往楚铭不大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但，昨晚以及今早，他亲自体验了一次，简直有种身居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身体和灵魂各管各。

“久旱逢甘霖，春雨贵如油。”

楚铭太字型躺在床上，扯了扯被子，神情似嗔似喜，眼神带着点迷离：“得亏，前段时间每天都有增加体质点，要不然，我就是那头累死的牛。”

“你，醒了。”察觉到外面动静，许芸停止了埋头细思。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准备钻出地洞。

楚铭支起腿，双臂环绕，如练太极，手腕翻转下压，然后缓缓吐出口浊气：“继续……不要停。”

被窝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无思无虑静下来，平心下气沉丹田。”

“前后顶劲碰起，二目平视直前。”

“神送前手头忌动，呼吸深沉自丹田。”

……

“腰如车轮左右转，虚实分明互相连。”

“脚踏忌八丁，切记合脚尖。”

“内掌踏地偏重，大二足趾领先。”

常言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此刻楚铭多少咂摸出点味道，心中默念功法心决，提膝时配合吸气、收腹、提肛、松胯的动作，等扎稳弓步后，则配合呼气、放松、下沉的动作。

然后沉翻左右臀、会阴处一提一松、骨盆处关节则如立体螺旋式的上下转动，功力到处，床榻都被震的咯吱咯吱叫个不停。

“炼精化气，还精补脑。”

“古人讲的这一套，确实有点东西。”

楚铭神思飞驰，宛如直升九霄，寄挂虚空，要与道相合。

咳咳，咳咳，被子掀开，一道白光闪落，消失在卫生间，不见其人，只有漱口声传至。

过得片刻，许芸钻到楚铭怀中，舒服的叹了口气。

把玩着温润香肩，楚铭低声道：“留下来不好吗，非得去那边？”

许芸缩了缩：“我也舍不得，不过已经说好了，而且……两边城市其实也不远，只要五六个小时。”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楚铭觉得很有意思，自己都快被榨干了，许芸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合适吗？

“那你安顿下来后，记得甩我个坐标。”最终楚铭没有劝说，每个人的人生路，总有一段要自己去走，注定是孤独，只是彼此做了某种约定，然后许芸就走了。

轻轻的她走了，好像连同被窝里的温度也带走了。

楚铭翻身坐起，冲了个热水澡，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到中午了，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翻看了下，全是冯玥打过来的。

“今天有些不舒服，就当请假吧。”

“不用，不用来看我，我自己缓缓就好。”

“嗯，谢谢。”楚铭回了个电话，然后点了个外卖，吃完后，又躺了下去，他不是铁人，一晚上折腾了六七次，腰板都快断了，反观许芸，身子骨那么弱，居然还能承受的住。

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古人诚不欺我。

叹了口气，楚铭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到晚上九点，才醒来，这个时候，许芸都已经在另外一个城市住了下来，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事已至此，先去吃饭。”

“不过吃什么好呢？”

翻了翻手机，感觉也没什么可吃的，关键是躺了一整天，还是有点虚，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想了想，干脆出去走走，就当锻炼了。

“肉筋半把。”

“纯肉半把。”

“大腰子十个。”

“生蚝二十个。”

“羊汤、米饭各一碗。”

“嗯，再来个牛奶醪糟，解解腻。”

“好像全是肉，没点绿，不怎么健康的样子，那么，再来一把韭菜，一个烤茄子。”

“就这些吧，今天简简单单吃一顿。”

楚铭出门走了没几步，就被路边烧烤摊飘出来的烟火气吸引了过去，菜单也不看，主打一个缺啥补啥，一口大腰子，油包咬开，那等焦脆鲜嫩同时在唇齿间绽放，舒服的几乎要让人跳起来。

然后再拨拉一口蒜蓉生蚝，那叫个滋润。

“这样吃才过瘾。”以前没钱，楚铭顶多来几串烤肉加个饼子解解馋，现在，一口一个大腰子，再搭配上烤生蚝，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吃了几个大腰子，生蚝，楚铭将羊汤往米饭里一浇，拨拉了几筷子，才觉得饥火稍解：“舒服，莽莽的胶原蛋白。”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睡了一整天，加上折腾了一晚上，走路都打飘，这个时候补充了点食物，人立刻精神了不少，随后才开始慢条斯理享用起来。

“玛德，你是没见那天楚铭那小子的嘴脸。”

“老子好心给他介绍工作，结果人家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跟我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吹自己是什么公司的经理老总，身边还带着个美女秘书。”

“艸，当时把我唬的一愣一愣，心想，狗咬吕洞宾就狗咬吕洞宾吧，只要你日子过得好，做兄弟的也就放心了。”

“可事后，我回过味儿来，你特么高中毕业两年，能当公司经理？”

“就他家那穷酸样，上学那会你也知道，穿的鞋居然都是他老娘自己纳的老布鞋。”

“你们就说，高中毕业娘两年，家里穷的饭都吃不起，咱就当上经理了，可能吗？”

“完了我打听了下，什么狗屁经理，就一物业上给人打扫卫生的。不过那天他身边那位女秘书长得可真是俊，而且确实是什么集团公司的员工。”

“亲戚不至于，诈骗倒有可能，哎，早知道那个时候我就该揭破楚铭那丑陋嘴脸，免得那个美女上当受骗。”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说，有没有这一种可能，楚铭改行去做鸭子了？”

“韩芝芝，当初我记得你俩差点好上，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后悔。”

“别跟我说那个人，恶心死了。”一个女生声音道。

楚铭用勺子轻轻拨着牛奶醪糟，正要尝尝味道，隔壁烤肉摊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想了想，不是张川还能是谁？还有和他一起的又是谁，声音同样有些耳熟。

不过，韩芝芝……

楚铭神色恍惚了下，旋即神色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