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冯玥，楚铭这个时候才发现，对方远比自己看到的还要精致。

皮肤细腻，白皙，吹弹可破。

刚刚喝了点红酒，透着点温润，长长的睫毛眨动，整个人就如同雨后鲜嫩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将整个雨水洗过的太阳还有那新鲜欲滴的味道也全部吞到了肚子里，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你如果不打算继续，就赶紧起来，真当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吗？”

整个人被压在墙上，保持着壁咚般的姿势，可横压过来，撞在墙上的那一下，绝对和舒服无关，可此时楚铭凑到近前，眼神迷离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都忘了起身，仿佛痴醉般，没办法只能主动开口。

听到这样的话，楚铭那叫一个尴尬，狼狈。

说的好像自己故意要干什么似的。

再怎么说，自己当年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能干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

于是回应道：“那要不……换个姿势？”

“……”

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冯玥呆了呆，旋即展颜一笑：“你是公司副经理，我是你的秘书，真要走一起，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就不怕被张董发现，然后直接让我俩走人？”

“而且，表面上看，你是上司，我是下属，但实际上，我在上边，你在下边，真要在一起，我其实还是喜欢在上边。”

“所以，你能够接受吗？”

“另外……”

“我每个月花费在保养皮肤方面的钱差不多将近一万三四。”

“不可否认，以你的才华，往后工资绝对会超过这个数，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人都是贪心的，现在一万三四，往后呢？所以你必须要挣更多更多的钱。”

“这个，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上边，下边，自然不是姿势。

而是身份地位。

冯玥在设计公司，只是为了帮助楚铭站稳脚跟，但真正的目的，是希望楚铭充当开路先锋，等和其他几个经理还有另外的竞争者斗个两败俱伤时，自己就能从容上位。

此时言语，自然是为了提醒楚铭，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懂得什么叫分寸，要不然很可能到最后什么都落不下。

同时她实际上也不想打击到对方积极性，免得消沉，反而失去斗志。

而对于年轻人，还有什么比爱情更能让他保持旺盛精力和斗志？

当然，年轻人嘛，永远年轻，永远热血，永远容易情绪上头，出门在外，自己还得保护好自己，免得被白白占了便宜去，这才又有了后面几句，方便对方知难而退。

可惜她低估了楚铭的上进心。

同时也小看了楚铭的挣钱能力。

一个月一万三四？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个月，文稿交出，十万到手，加上六倍，七十万到账，区区一万三四，就和她此时布下的一道道防线一样的可笑。

至于上面还是下面，重要吗？

人生在世，谁能始终保持巅峰不退？

勇攀高峰，勇猛精进固然酣畅淋漓。

可偶尔曲径通幽，看看那潺潺流水，听听那空山鸟鸣也是种乐趣。

谁上，谁下，真不重要。

上上下下，知足常乐，才有趣味，才能获取到生活真谛。

当下道：“就这些？那可不可以，先体验一小时？”

冯玥自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万万没有料到楚铭会是这么个反应，刚要开口，就被俯下身的楚铭堵住了嘴巴。

“唔……嗯……”

冯玥猛地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震撼以及迷惘，还有羞涩，及至最后，感受到楚铭那炽热气息，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双手下意识死死抓住了楚铭胳膊。

楚铭封住冯玥嘴巴，鼻息间满满都是甜腻，沁润心脾，原本只打算稍稍回击，让对方不要那么自信，觉得处处要压自己一头，甚至要控制自己，可这个时候也稍稍有些迷乱，轻咬几次，不得入门，也是和许芸战斗出了点经验，手掌抬起，上下同时包裹住一团挺翘。

下一刻，脑子里猛地跳出个异常酣畅，舒爽的念头：“哪怕城关紧闭，须一手托举帝城……依旧……”

“嗯？这反应……”

“天哪，难不成，她和我一样……？”

上下失守的刹那，雄关微启，楚铭长驱直入，唇枪舌剑，瞬间捉对厮杀成一团，但冯玥这个时候抓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在颤抖个不停，鼻息更是粗重的让楚铭怀疑，心跳是不是达到了一百八。

顿时错愕无比，冯玥看似轻佻，难不成和自己一样，还是个雏？

不，看这反应，怕还是第一次和人接吻？

心里想着，他猛地停止了动作，看着眼神变得无比迷乱的冯玥，径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你混蛋……”

“我的初吻……”冯玥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如果不是两只手抓着楚铭胳膊，估计都会瘫软在地，长这么大还没和人接过吻，想象中，该是从一个刚刚下过雨的早晨，和心爱的男人，漫步在绿野中，某一刻，男人送上玫瑰，然后起身在自己娇羞下，蜻蜓点水般，在嘴巴上啄一下，那么便是最美好的画面。

可楚铭这个混蛋，完全没有半点操守，上来就偷袭，上来就咬，还有他那唇枪舌剑，真就要杀死人，凶猛的一塌糊涂。

西装暴徒，疯狂碾碎玫瑰花雨，大抵便是这样的不堪画面，怎么能让人不生气，不伤心。

“我……”楚铭怎么都没有想到，冯玥居然还真是个雏，甚至初吻都在，这次是真的有些尴尬，有些内疚，仿佛做了什么坏事情，所有激情，所有杂念都在迅速消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敏锐的感知到包厢里有人进来，这个时候大抵就是服务员，可冯玥那似哭非哭的声音，一旦传出去，那简直能让人尴尬到抠出两室三厅。

当下顾不得其他，双手用力，两个人就紧紧又贴在了一起，然后轻车熟路，堵上了嘴巴。

“你还敢……嗯……”冯玥挣扎，但这个时候也听到了外面添水的声音，顿时不敢动弹，任由楚铭搂在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过了片刻，神情变得古怪：“你，裤兜里装的什么，扎到我了。”

“别乱动。”

两人呼气如兰，说着连他们自己都听不清的话，然后一点炽热从嘴巴扩散开来，两人都似要融化了般。

尤其冯玥，经过之前的暴力叩关，此时突然觉得楚铭变得好温柔，加上卫生间的静谧，从抗拒，到顺从，到了这个时候，整个人就好像离岸的小金鱼，嘴巴一张一合，软软挂在楚铭身上，贪婪的呼吸着。

所谓相濡以沫，大抵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