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功过
第90章 功过
猿飞日斩看着窗外,久久不语。
烟雾从他的烟斗里飘出,又随风而去。
“你跟我的两个徒弟很像。”
很久,猿飞日斩才终于开口。
“一个大蛇丸,一个自来也。”
“这两人你应该都听说过,甚至可能已经见过了。”
“你像大蛇丸一样,能够看出木叶的弊病,主张改革,但又不像他那么极端,毫无人性。”
“你又像自来也,内心善良,希望找出一条通往和平的道路,但又不像他那么迷茫,踌躇不前。”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我想,如果你早生几年,或许能和我成为很好的朋友。”
宇智波清撇撇嘴“如果我早生几年,就会在灭族之夜被宇智波鼬给刀了。”
猿飞日斩沉默半响“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在日向以分家的身份过了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所以,你杀了日向雄丸和日向孝,理所应当,我不会怪你。”
“他们父子俩暗中倒卖木叶情报,罪大恶极,你杀了他们,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作为嘉奖,我会从日向雄丸的家产中,抽出一部分给你。”
“包括几座豪宅,田产,各种精良忍具,以及一大笔钱。”
宇智波清沉默着没回话,这是意料之中的展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接受了。”猿飞日斩接着说道,“那么咱们现在聊聊另一件事。”
“有情报人员告诉我,你投靠了大蛇丸。”
猿飞日斩说完这句话,悄悄观察宇智波清的反应。
宇智波清不为所动。
“我当然是不相信的。”猿飞日斩话锋一转。
“因为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很准。”
“我能看到,你心中熊熊燃烧的火之意志。”
“你不会做危害木叶的事。”
宇智波清打断道:“我只是不会做牵连无辜平民的事。”
猿飞日斩呵呵笑道:“木叶不就是平民组成的吗?”
“两码事。”宇智波清指指猿飞日斩“你,你们这些人,是阳光下的绿叶。”
接着又指指窗外的村子“平民,是枯萎的、落下的、融入大地化为养分的落叶。”
这次轮到猿飞日斩沉默了,他熄灭烟斗,缓缓道:“你看得很透彻。”
“确实是这样。”
猿飞日斩坦荡地承认了。
“但古往今来,从上古时期,到战国时期,再到如今的一国一村制。”
“无论制度如何变化,现实都是如此,资源和权力不可避免的向上汇聚。”
“这就是人心。”
“曾经也要很多人想要改变,不瞒你说,我年轻时,也意气风发,想肃清天下不公。”
“但没有人成功,包括我在内。”
“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猿飞日斩浑浊的眼睛透出一丝精光。
“即使我当上火影,看似站在众人之巅,一言九鼎,可做事依然处处受到制肘。”
“整个木叶从上到下,大大下下的官员无数,各方势力盘根错杂,我难道能保证他们都清正廉洁吗?”
“就算把现有的坏人全部杀死,过一段时间,又会有新的坏人从好人中诞生。”
“因为那是人的本性,趋利避害。”
“当权力在手,一旦掌握权势,鲜有人能够抵挡住其带来的种种诱惑。”
“所以,与其徒劳挣扎,不如和光同尘。”
“我现在,已经尽力维持了各个阶层的平衡,你看看雾隐村、岩隐村之流,不公的现象难道就比我们木叶少吗?”
“而在那些小国中,寻常居民更是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对于木叶,我自认为,已经尽我所能。”
宇智波清差点没憋住笑。
要不是我看过火影忍者,还真被你给骗了。
每个人都具有多面性,是一个复杂且立体的存在,猿飞日斩是个看似和蔼可亲、充满慈爱的老爷爷的同时,不影响他还是个自私的政客。
诚然,猿飞日斩确实为木叶做过不少贡献,功劳很多。
但过错同样不少。
其一,旗木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以“木叶白牙”之名威震天下,为村子屡立奇功,但在某次执行任务时,他为营救同伴毅然放弃任务。可当他回到村庄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理解与支持,反而受千夫所指。
面对这种情况,猿飞日斩竟然坐视不理,放任舆论攻讦旗木朔茂,最终迫使这位英雄走上绝路,选择自我了结。
其二,明明是云隐村绑架日向雏田在先,日向日足为了保护女儿,击杀人贩子,结果云隐村反咬一口,要求木叶交出所谓的“凶手”。
猿飞日斩果断选择妥协,要日向日足牺牲自己。
而日向日足身为宗家,天生自带复活币,最终自然是日向日差在这场政治交易中当了替死鬼。
其三,放走大蛇丸,大蛇丸刚叛逃时,就被猿飞日斩抓住,在明知大蛇丸已经暗中做人体实验害死了上百人后,还是一时心软放走了这个徒弟,间接导致大蛇丸后续逍遥法外多年,抓走更多无辜的人做实验。
其四,波风水门在九尾之乱中英勇牺牲,而身为英雄之子的漩涡鸣人,却度过了一段极其艰难的童年时光。
遭受全村人的排挤和冷落,在长身体的年纪喝过期牛奶、啃泡面度日。
这些猿飞日斩完全有能力避免,给予漩涡鸣人更好的成长环境,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就是为了在漩涡鸣人心中树立起一个仁慈和蔼的老爷爷形象,从而更容易掌控这位强大的九尾人柱力。
其五,尽管心知肚明志村团藏在暗地里干尽了无数卑鄙龌龊之事,猿飞日斩仍然选择对此熟视无睹。
放任志村团藏像个蛀虫一样蚕食木叶的根基,最终酿成苦果。
以上种种仅是他明面上的罪过,还有一些诸如“打压千手一族”“推动宇智波灭族”“九尾之乱袖手旁观害死波风水门”“忍者”这些,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宇智波清也不确定真实性。
也许只是阴谋论,至于事实究竟如何,恐怕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