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插秧开始证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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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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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壮行站在一处田埂,杵着锄头,定定看着张淮生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目光里透出的分不清是恨还是羡。

老胡那些人默契地交换了眼神,也不敢出声,同样羡慕地望向着那道背影。他们连嫉妒都不敢生起。

拜见仙师非有大功不能为,那是近十万凡农朝思夜想的机会,过去不乏有人回来时便是执事了。

良久,高壮行收回了目光,想起中午向大哥告状后,大哥回复的传声符:“此事我已知之,莫要轻举妄动,且先安心劳作。”

高大的汉子也惆怅起来:“看来大哥也是要息事宁人了,只是老三......哎,人长得好看,农活也干得...不差,这让人咋活啊!”

看着日头将落,他收拾心绪,招呼着众人回家去了。众人往常一样说说笑笑,想到今年的收成,那笑声又多了几分畅快。

另一头,张淮生到了小屋前,天边日头将将落下,他朝屋里瞧了眼,段执事正站起身来收拾案几。

见状,张淮生便恭敬立于屋前等待,前世经验告诉他,越是升职前夕越是谨慎为佳。

段执事远远就感知到他来了,仍是慢条斯理收拾齐整,方才出得门来,见张淮生恭敬仍如往日,不由颔首:“张小哥儿,年纪轻轻,立此大功,仍不骄不躁,可谓难得!”

他看了眼天色,目中射出青光,直照得昏暗夜色神秘幽邃。青光收敛后,铜镜又现,离地一尺,微绽毫光,于原地缓缓盘旋变大。

段执事看到张淮生满脸“敬畏”,心里受用。待得铜镜直径6尺余时,他云淡风轻道:“天色不早了,张小哥儿上我宝镜来吧,到仙山还需赶上一程路。”

说话间,他已是登上了铜镜,站在圆心。

张淮生也赶紧登上,找了上午的地方站好。

段执事开口道:“今日确实赶巧了,江仙师刚刚出关,收到我的符箓后,立刻召我带你觐见,看来仙师也很是看重此法,待会务必要谨慎小心。”

张淮生心里也是庆幸,不住点头。

段执事又操控宝镜攀升高度到10余丈后,开始缓缓提速,向着南边云隐仙岭而去。

直到约等于前世高速上的汽车,也就是一个时辰400余里,才停止了加速。

张淮生家中养有一匹马,日行才不过400里,却已是县城中少有的良驹了。

达到这个速度之后,风力开始强劲起来,夹杂着夜里的凉气,吹得面皮生疼,睁不开眼;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噪声,令人头晕目眩。

张淮生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眯着眼睛打望了一下段执事,却见他沐此夜风似春风,身躯不摇不晃,如同脚下生根;眼睛不眨、面皮不抖、气息如常,甚至说话吐字仍能清晰如故,让张淮生于风噪中听得清楚明白:“张小哥儿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却不好让仙师久等。”

张淮生能说啥呢,他只好默默点头,也不看空中夜景了,蹲下了身躯、努力缩小着迎风面积,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自我安慰:“毕竟我还只是个16岁的孩子啊!只要没流鼻涕就不算丢人!”

同时心里也在惊叹:“段执事这种体魄,再加御器飞行的手段,竟也不能被称之为仙师吗?”

于此同时,他们所要去往的云隐岭中,一处山谷内,所要拜见的江仙师正在小楼里踱步徘徊、唉声叹气,似乎正为某事烦恼不已。

只听得她在小声嘀咕,语气纠结:

“此次闭关几月,终于练气功成了,本准备像师尊告请出谷回去探望伯父、伯母的。”

“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还要瞒着鼻涕虫,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就在谷里,而且竟然还是我的佃农!”

“难道是伯父伯母告诉他真相了,所以他来找我问罪了吗?”

“还是说家里出了意外,来找我帮忙?”

一念即此,江仙师便准备去接他过来问问情况。

她从小楼三层转出回廊,正待御器飞天,便见天边一点青光闪烁,呼吸间便变大一点。

以江仙师的目力,已经可以看到段执事身边蹲着的那个小“鹌鹑”了。

她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鼻涕虫好可怜啊,惨兮兮的。”

笑完她又嗔怒道:“这个段清泉,法器里都不刻录一个护盾法禁,还飞这么快,太过分了!”

“既然他们都来了,那先先把段清泉打发走,再细细盘问鼻涕虫。”

江仙师心里打定主意,又回转了小楼,静待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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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上,瑟瑟发抖的张淮生感觉过了许久,风声渐息,宝镜终于降下了速度,从高速路上的汽车变成了市内的小电驴。

这个速度张淮生就很熟悉了,他站直了身躯,用袖口擦了擦鼻涕,顺着宝镜飞行的方向看了过去,前方几里处便是烟岚叠翠的云隐岭了。

映入张淮生眼帘的是那几乎垂直向上延伸的巍峨山体,接天连地,望不到尽头。

更细致的景象在夜幕中则看不太真切,他只见得山间烟云流动,岭上灵光处处、熠熠生辉。

张淮生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错觉来,眼前云隐岭好似是一个巨人,身披翠羽灵珠袍,腰缠云蔚祥龙带,于此间柱天踏地、万世不移,直教人心旌摇荡。

此时风儿也悄悄变换了方向,从他身前涌来,往河谷流去,似乎是面前的云岭巨人正在吸气,他只觉自己轻飘飘的,也欲要乘风而去。

待宝镜穿过最外围的一层云雾时,似乎遇到一层绵软却坚韧的网,镜面青光旋即于上方汇聚形成一道符箓。

符箓生出寸寸毫光,不过一息,虚空中似乎传来“咔嚓”一声,阻力不再;

宝镜继续飞行,越过此处,如同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可能是张淮生身无灵根的缘故,他只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似乎真的有些香甜;

外加温度有些微妙变化,从河谷吹来的风儿凉意十足,却只让他感觉春风拂背,似乎有千万只小手按摩他的躯体,他劳作了一天的疲惫也渐渐消退。

这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咳咳...”,张淮生心中轻咳,提醒自己不能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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