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恍惚看见，那刀枪不入的头狼脑袋，以嘴巴为界，像西瓜一样被拦腰剖开。上半部分飞了出去，只留下光溜溜的下巴和尖牙。之快，刀势之快，它甚至都来不及倒下。黑红色的液体喷涌如柱。

乌合之众四散而逃。

等他回过神来时，周遭景象早已变了模样，又回到洗手间里头了。

梦醒了吧，大概？

环顾四周，那胖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用看怪物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你。他颤抖的身影，和梦境里那自欺欺人的猪猡重合起来。

而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嘛…有一个算一个，被通通撂倒在地。属领头的最惨，脑袋撞上了镜子，正头破血流地哭着嚎着。

那不是梦？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刚进门，他注意到，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俩凑了过来，一如既往。不同的是，他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要发问，她却把担忧写在了脸上。

“安静！”教导主任破门而入，没留给他们寒暄的时间。

“刘炼，你给我滚出来！”

瞥见“受害者”那小人得志的脸，他大概明白了。真是恶人先告状。

“我早跟你们说过，同学之间相处，要亲切友好地用爱交流，有点小摩擦也很正常，但要记住，你们到底是悯中的一份子，是情同手足的同班同学！更何况，我们悯航怎么说也是市重点，是家学风严谨，治学认真的百年名校，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家人吗！”

他越说越起劲：“说到家人…你家人送你来借读，是让你好好学习……可你居然…成绩，你成绩提不上去不说，还把品学兼优的同学打成这样……真给你家里人丢脸！”

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动手的冲动：“老师…我动手是为了……。”

“你闭嘴！做错事还有理了！我早告诉你们，做事要敢作敢当，你堂堂男子汉，做错事的第一反应是找借口，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是因为有人被他们打。”他的声音因怒意而颤抖。

“你放…你信口雌黄！你问问，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能给你作证！！！”

孤零零的几只手举了起来。

“谁亲眼看见了！！！”教导主任开始咄咄逼人地嘶吼。

好了，这回…想也知道，只有那俩死党愿意力挺自己了。

果然，摇摇欲坠的手又悉数放下，这回，只剩下两…三只？

“我看见了。”没来得及熟悉的双马尾的少女，高举着骨瘦如柴的右手。

“雨悸！你胡闹什么！”姐姐见状，赶忙要把妹妹按回去。

“我没胡闹，姐姐。我是亲眼看见了。”她猛地一拍桌，支撑起自己单薄的身板：“他们在天台上欺负小胖。就是那家伙带头。”

她指了指脑袋包成纱布的家伙。他倒是没了昨日的棱角，挤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无辜的受害者一般。

“这就是老师您说的…同学间友好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