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还写?再写就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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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半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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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我和大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大嘴说:“咱们这次去安东,需要办的事儿,有很多啊。”

“不就是挖洞吗?还有啥?”

大嘴神秘一笑,靠着我的耳边,“要找乔无斗,还要找……”

“找谁?”我一头雾水。

“王十八。”

“啊?找他干啥?”

大嘴说:“王十八在民国那会儿,不是去往安东的深山大墓,之后就再无音信了吗?说不定……”

我说:“你可闭嘴吧你。人家王十八天大的本事,去了深山大墓都出不来,咱俩这三脚猫的功夫,去找死?”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下墓这活,有水平的下,叫盗墓,没水平的下,叫殉葬,你懂不懂。你是不是嫌墓主人的人殉不够多,自主自觉的去补一个?你要下,可别拉着我。”

我说着,对着大嘴的脑袋瓜,就拍了一下。

大嘴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言语。

刚闲下来一秒。

大嘴又靠在我耳边,想要说什么。

我一把将他推开,说:“你真是我祖宗,消停一会儿,就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

“好好好,你说吧。”我无奈。

“姚小虎不是往你包里塞东西了吗,打开看看,他到底塞啥了。”

我说:“他塞的东西,你敢现在看?”

说着,我就环视了车厢一圈。

车上几乎坐满了人,我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他家你也不是不知道,上到秦皇汉武,下到元明清民,哪个东西不是坑里出来的泥货,掏出来被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

大嘴一听,连连点头称是。

大嘴好不容易闭嘴了,我也有了难得的清静时间。

伴着火车有节奏的哐当哐当,我搂着包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火车上点着温黄色的灯,并不怎么明亮。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停下,到了一个站点。

外面太暗,我并没有看清站点的名字。

这站又上来了很多人,我估摸着应该是个大站。

那时候的绿皮火车,本来空间就不大,再加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别提多挤了。

有个人甚至扛着一个大麻袋,将袋子丢在狭窄的过道中间,然后掏出一个铝盒盒饭,开始大口吃起来。

我闻着这味儿就不对劲,定睛一瞧才发现。

那大麻袋里装的,全是春耕要用的肥。

车厢里的味道本来就难闻,再加上肥料的味儿,那简直了,就像是勾了芡一样。

我喘一口气,都感觉糊嗓子。

大嘴说:“我饿了。”

我捂着鼻子,说:“饿了你就吃啊,肉干都留给小老虎了,你就吃大馍饼吧。”

“我吃不下,味太大了。”

“那怎么办。”

大嘴说:“要不咱俩走走,反正你也睡一天了,去后面的货仓待一会,站着也比在这坐着强。”

我一听,也有道理。

于是我俩起身,将座位让给了别人,一路挤过人群,来到了火车最后一节。

那个年代的火车,是烧煤的,位置在车头。

不是有句话吗,叫“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说的就是我们现在坐的绿皮火车。

这种火车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客运,一种是货运。

但为了减少运输成本,大多情况下,都是客货混运的。

乘客坐在中间车厢,货物放在后几节车厢。

我和大嘴挤到货运车厢时,发现里面也都是人,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

我俩原来的座位都让了出去,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着头皮,这才挤到了最后一节车厢。

这节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中间的过道也很宽敞,两边都是大铁架子,架子上整齐的码着货物。

大嘴兴奋的说:“陈大夫,真不赖啊,这地方真是咱俩的风水宝地。”

我说:“不会用词儿就别硬用,你自己埋这吧,可别拉着我。”

大嘴也不言语,直接掏出包里的馍饼,开始往嘴里塞。

我也掏出一块,开始吃了起来。

大嘴说:“这里没人,看看姚小虎给的东西,到底是个啥,急死我了。”

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拉开包裹,果然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油纸包。

看样子东西不大,但包装的极为仔细。

油纸包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

【诊山望水老中医,怎么能不会开方子】

我看到这几个字,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油纸包里的是……

果然,包中的东西,正是那本奇书——《门方六要》。

王十八烧了上卷偏门,姚爷爷烧了下卷偏方。

只不过姚爷爷在烧毁下卷时,只将医正篇烧毁,机缘巧合下,留下了医邪篇。

姚小虎竟然把这残页,送给了我。

我和大嘴都有些激动。

“快看看。”

大嘴馍饼也不吃了,吵着嚷着要看上面的内容。

我小心将书页拿了起来,放在温黄的灯光下。

“卧槽!”

大嘴只看一看,就一个激灵。

“怎么了?”我说。

“脸……上面有个脸啊,一定是小老虎这个混小子搞的鬼,妈的,吓死老子了……”

大嘴一手捂着胸口,每说一句词,嘴里都往外喷一口馍饼渣子。

我说:“哪有人脸啊,我怎么没看到。”

我将书页翻来看,翻过去看,上面只有记载偏方的文字,并没有什么人脸。

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大嘴没说话,估计是怕馍饼渣子再喷出来。

他将那口饼咽了下去,又害怕浪费粮食,趴在地上,捡他刚刚喷出的饼渣子吃。

这事放到现在,可能看着很夸张。

但那时候,别说一口饼渣子,就是吃完饭的铝饭盒,我都会再接上一盒温水,将里面的油花涮一涮,一口喝了,生怕浪费。

此时的大嘴,趴在地上,脑袋一扭一扭,吃着饼渣。

就在他侧头的瞬间,我就看到他撅起的屁股蛋子,一阵剧烈的抖动。

我问:“怎么了?上面刚吃,下面就冒头了?”

大嘴抬起头,表情惊恐的看着我。

“陈大夫……下面,也有一张脸……”

“什么?”

我不敢相信。

待我环视四周一看,这才发现。

为什么别的车厢里都是人,唯独最后一节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这节车厢的货架上,放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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