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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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潭镇(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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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的上午,风发在房间里正踱步思索,该如何找个确切的理由,甩开盈盈(他昨晚已想了一夜,还没有个头绪!)。大概十点钟光景,忽听得有人敲门,还一边叫着“季教练”的声音。听口音,毋庸置疑,应该是小冬瓜!风发正纳闷,他又来干吗?打开门一看,可不是小冬瓜!见他慌里慌张的,脸色惨白。风发就问了一句:“小冬瓜,你又跑来干嘛?瞧你慌慌张张的!”小冬瓜也没立即回应,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待他稍微平息后,才一字一顿地说:“季教练,你还不知道吧,俱乐部被封了!”“呃,”风发不禁也愕然,“怎么回事?你细说我听!”于是小冬瓜就简略地把1日晚上打死人的事说了。“……现在那蚩勇还潜逃在外!今天一早,派出所的人就前来,把笑面狐及他爹,还有铁胖子和倪二,都被带走审问!我们这些小卒,关系不大,就都放了。待人全出来后,拳馆的大门被关上,就用封条封了。”一说完,风发见他嘴唇干裂,便递上一杯水。“那现在你没处去了?”风发不禁关怀地问了句。“是啊!”小冬瓜道,“本来在那里混得挺好的,如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见说到这地步,风发也替他可惜。可总想个万全之策,才好摆脱霉运!风发见他灰心丧气的样子,便问了句:“小冬瓜,你以前曾经做过什么的?”见问,小冬瓜想了一下道:“就读书毕业时,跟着一个师傅学过几个月的油漆。我因为不惯那种味道,后来就没干了!”其实哪种职业都有它的弊儿,只要防范得当,也是没有大碍的!风发想了一下道,“小冬瓜,你现在只能走老路了。像你这样年纪,再去学其他手艺也不像!与其这样折腾,还不如拾起从前的能耐,勇敢去闯去面对才好!”见风发说到这一层,小冬瓜细细辨来,也觉得所说是理。便不由自主道:“季教练,你所说甚是,我就听你的,再拾起从前的手艺去干一番!我不信,凭着辛勤的劳动,没有出路!”“这就是了!”风发点头微笑道。“只是,我想的是去大城市干活,像延安!然而手头拮据,一时也去不了。”小冬瓜想着,无奈地道。只因这一句,风发听着,牢牢记在心上。他在寻思,什么时候该满足眼前的这位失意者!之后,风发忽然想起一事,就冲着小冬瓜问了一句:“小冬瓜,你喜不喜欢盈盈?”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小冬瓜愣了一下。便茫然道:“季教练,你怎么问起这个?”“没什么,”风发道,“你只回答我,你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小冬瓜觉得在风发面前不好相瞒,就老实道:“从前读书的时候,我对她曾有过暗恋。但那是年少无知,现在也不去多想了。”“那就好!”风发点了一下头道。小冬瓜不知底细,也就沉默住。见没什么再聊的,小冬瓜就起身说着,要回去。风发也不多留,就送他出来。小冬瓜却叫风发留步,风发也就由他去了。

小冬瓜去后,风发打算着下午要盈盈带着他去他家一下。一来成全小冬瓜要出门因没旅费而苦恼。二来也趁此机会,让盈盈对他的爱,移情别恋!想好,在吃了午饭后,他就带着满心盘算去找盈盈了。

盈盈在店里正盼着风发前来。见他来了,便整一整衣容,出来了。原本以为还去老地方,风发却开门见山道:“盈盈,下午我们不去那儿了。你知道小冬瓜他家吗,你带我去他那里!”“去他那里干嘛?”盈盈满腹狐疑。风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便催着出发了。路上,风发说起了俱乐部里发生的事。蚩勇打死人,笑面狐一帮人被公安带去。如今那里已被查封,毫无生气了。说罢,风发忽然转过脸来瞧着盈盈,说:“盈盈,你觉得小冬瓜这个人怎么样?”见问,盈盈道:“他人挺老实的,很本分!”风发听了道:“听小冬瓜说,你跟他的妹妹挺好的。不知是否?”“是啊!”盈盈道,“我跟她从小就是玩伴,所以很合得来!”“如果,”风发说着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们有缘,亲上加亲,那如何?”盈盈听了,蒙在鼓里,疑惑问:“什么‘你们’,又何谓‘亲上加亲’,我不明白!”问到这分上,风发也就直露说了。“盈盈,我真的不适合你,请你见谅!但为了这事,我问过小冬瓜,他对我说,他从前很倾慕你!他上午来见我,我见他生活无着落,便替他出主意。今番我去见他,是给他点路费,要他带着这微薄的钱,去外面闯荡一番。他说从前做过油漆,决定再从老本行!”盈盈静静听了,觉得他为自己和小冬瓜,出足了心思,一时无语,不知道如何表示才好。两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已到了花弄里的中段。盈盈上前几步,便在前领路。向右,两人拐进了一条小弄。路道曲曲折折,最后来到了一处小院前。盈盈对风发说,小冬瓜的家就在这里面。

进得院来,盈盈径直走向一间房门。就叫着“阿姨,在家吗”。话音刚落,里面就走出一个妇女。人长得消瘦,但面容清秀。她见是盈盈,就说:“春盈呀,怎么是你!好久没来了,今番怎么想起。快,里面坐!”说着,又叨唠开,说她的女儿昨天刚回学校去,说来得真不巧。盈盈待她说完,才笑嘻嘻道:“阿姨,我没找秋芹,冬瓜在家吗?”“在,”这妇女道,“他呆在楼上呢!”说着,就喊着“冬瓜、冬瓜,有人找你,快下来”。小冬瓜正在楼上忧烦着,见有人叫他,便匆匆下楼来。当他从房里出来,见了是盈盈和季教练,欢喜非常。连忙要请进去坐。风发却谢了说,不了,叫他出来一下。小冬瓜不知何事,就听了风发的话,随着从院里走了出去。来到外面,风发随即说也没说,就取出带来的两千元,交到他手里。“小冬瓜,这点出门的旅费,你先拿着!你何时决定出去,由你。我呢,朋天就去河北了。”小冬瓜也不客气,接了过去。然后喜眉笑眼道:“季教练,谢谢你的好意!我一定不负你所望,争取把油漆这门手艺做好!”风发也不去计较,就把自己早想好的话,对他说了。说盈盈虽在俱乐部跟笑面狐陪过几夜,但并没有失身。要他相信这份爱情,叫他努力去追求她。说自己已跟盈盈交代过了,她会领意的。最后才嘱托道:“小冬瓜,你一定要答应我,要与盈盈修成正果,白头偕老!”说着,就叫他进去,把盈盈叫出来,说要走了。小冬瓜听风发的话,诺诺连声。依言,进去了。

回去的路上,盈盈跟风发走在一起,已不再情意缱绻了。两人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这样,风发直把她送到迎春院前。“盈盈,你进去吧,我明天就离开潭镇了,再见!”盈盈听之,恋恋不舍。她朝风发深情地望了一眼,又不忍,就上前一步,踮起脚,仰起脖子,就用嘴唇轻轻触了一下风发的脸颊。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然后就转身、跑开了。以为她进去,却不想,在门口,又旋过身来。但见泪水涟涟地说了句:“季哥哥,后会有期!”说着,就回身闪进去了。风发也难耐,就远远的冲着叫了声:“盈盈,我走了,请多保重!”说罢,就调过头来,径自而去。

第二天早上,风发提着行李去退房时,旅店老板夫妇及服务员,都对他亲切有加。毋庸置疑,风发的身份,他们应该知晓了。但见老板冲着风发道:“英雄,这下离开潭镇,去哪里呀?”说话间,老板娘也在私下里议论,说季风发真是英雄救美呀!可惜她们没有亲眼所见,要是能一睹身手,那才不枉认识一场!风发这下没有隐瞒真情了,便也客气道:“我今番离开此地,不回家,是去河北石家庄呢!”“去那干吗?又打拳呀!”老板娘情不自禁相问。“不是,”风发说,“是去练武!”“这样好的功夫,还去练,真不得了!”大家都感慨道。说着,已退过房,风发就背起行李说:“那就这样,再见!”“再见,欢迎下次再来潭镇!”几个人都用热切的目光送风发前去。

风发从宾馆出来,想好,先去吃饭,然后再履行诺言,给杨鹏打个电话。因此,在早餐店吃了饭后,他就去了为民小店打公用电话。电话拨通了,一会儿有人接起,是杨鹏。于是风发冲着说:“杨鹏,我是风发。”杨鹏听了,回道:“风发,你现在哪里?”“我在潭镇,”风发说,“我现在就起程去石家庄了!”“哦,”杨鹏回道,“那到了那里,给我打个电话。祝你一路顺风!”“嗯!”风发应了一声。然后想起俱乐部的事,就觉得应该给杨鹏透露一下,于是就说道:“杨鹏,告诉你一件事,俱乐部被封了。”“怎么回事?”杨鹏问。“是这样,”风发说,“那个蚩勇在1日夜晚,把一个挑战他的人打死了。现在逃离在外。这里的派出所针对这事,就在昨天,把笑面狐一干人带走审问。俱乐部也同时被封掉。”杨鹏听了,叹了一句:“那他们可倒霉尽了,那以后也不会再营业了!”“是啊!”风发也叹道。说着,见杨鹏说,他父亲在这里,要不要谈几句。风发听了就说“好”。于是杨儒褫接起话筒,说开了。他是非常亲热的说的。“风发呀,首先祝福你一路顺利!还有,到了石家庄,跟我们说一声。我没有别的话,就盼望你,功夫练好后,希望你再来杨家庄!你跟杨鹏关系这么好,应该不要忘了这份难得的友谊!”风发听了,就亲切地叫了一声“伯伯”,然后说:“请放心吧!我如果以后有空暇的时间,定会再来杨家庄看望你们。杨鹏是我有生以来碰到的最好的朋友,我会珍惜这份友情的!”说着,杨儒褫就说那好,他没有话了,叫杨鹏再接过谈。杨鹏接了,风发又与他辞了辞别,然后就双双挂了电话。

风发交过话费,就想着,趁此机会,再看一看俱乐部。于是就顺着花仁巷,一直向北走去。到了角斗场,他就径直朝拳馆步去。到了边,真看到了俱乐部的大门紧闭。上面交错,贴了两张封条。细一看字,上面是“潭镇人民政府封”。收回目光,却瞥见了小黑板上的字,明显还写着告示:今晚赛事馆外人士皋笨对战馆内人士蚩勇与事已过了两天,这则消息因忽略还留在这里,这让风发捡了一个便宜。知道了打死人的当事者的名字!“皋笨”,反过来是“笨皋”。这人够笨的,竟不顾规则,挑战蚩勇!而蚩勇,也运气够坏的,怕也难逃法网,落得个不幸的囚犯!想着,风发就顺着角斗路,前去了。

在210国道,拦着去甘泉的车,风发就坐了上去。他曾经送过朱侬与吉吉,知道自己去河北石家庄,该如何乘坐车去目的地。

作者后语:亲爱的读者,涉及到书里的两个悬疑,作者就干脆表白在下吧!蚩勇是潜逃的第七天被抓的。由于是这种非正规式的娱乐场所,法律是不予严格保护的。蚩勇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减刑两年。赔偿死者家属七万元。笑面狐等几个拳馆负责人,因为不是主凶,便开脱放回。但官方不允许他再开馆,也就无奈的回老家去了。他们辛辛苦苦在潭镇经营的这两年,由于出了这么一件事,竟都付诸东流。实在可惜可叹!至于盈盈与小冬瓜的爱,他们是很顺利的。小冬瓜在10月份陪了盈盈几天,就真的出门去延安了。到年底才回家来。翌年,两人订罢婚,于元宵过后,就一起出门。从此,两个人凭着勤勤恳恳做手艺,日子也过得其乐融融!他们的婚姻是风发促成的,以后,两人也特别想念他。只是今生再也没有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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