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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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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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厌转过头跟星星说了声“走吧”。

星星点点头,走过来牵着她,几人聚拢在一起,随着星星一起慢慢往前走。

随即他们惊讶的发现,星星竟然带着他们往桥底下走。

桥面虽是一片白雾,桥底下却是漆黑一片。众人还在思索路在哪里时,星星已经牵着温厌一脚踏进了黑雾,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陈宴和时刻注意着温厌,最先反应过来,只见他快速往前走了一步,毫不犹豫的抬腿踏进黑雾里,随即也和他们一起消失了。

李东恒几人也反应过来,慌忙跟着一起踏了进去。

就在几人以为会掉进冰凉的河水或者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他们却毫无阻碍的落了地。

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看见一个特别大的房间。房间四周点了煤油灯,在黑色的雾气里泛着幽幽的光。

中间有个很大的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口木箱,奇异的是木箱上缠绕着七根特别粗的铁链。

几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个应该就是唐先生说的阵法了。

房间的东边拐角放了一个巨大的石磨,离的有些远,看不清里面磨的是什么。

她指着石磨问星星,“那是干什么用的的?淘淘说你要干活,是用这个吗?”

星星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道:“推磨。把很多骨头放进去,撵成粉末就行。”

“撵什么?骨头?”郁瑶以为自己听错了,跟着重复了一句。

星星又点点头,答道:“嗯,骨头。白色的骨头。”

“撵那个干什么?”

“不知道。”

没人告诉他为什么要撵碎白骨,他只知道,如果不撵,第二天就会挨打。

众人不再说话,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奇怪,星星只是一个小小孩子,不知道也正常。

温厌几人继续打量房间,西边放了一张小小的类似折叠床的东西,上面的颜色暗沉暗沉的,让人一看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墙上挂着根细长的鞭子。

星星看见鞭子颤了颤,离他最近的温厌立刻就感觉到了,小心的问他,“怎么了?”

星星摇摇头,转过目光,直直的盯着中间那口奇怪的箱子。

郁瑶看他发呆,好奇的问他,“箱子里是什么?”

她以为星星会说是怪物或者什么东西之类的,毕竟之前淘淘一直说这边是又怪物的。

星星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不知道,他不让我打开。”

“他是谁?”温厌边往小床边走边问,她总觉得那个小床很奇怪。

像是……有种魔力在吸引她过去。

走到面前时,她才猛然发现,那暗沉暗沉的颜色,可能是血。她惊骇的后退一步,身后有人扶住了她,她转过头,看见陈晏和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我们喊你几声你都没回答。”

陈晏和看见温厌过去的时候就莫名感觉有些奇怪,招呼都没打,就一声不吭的直直走向了小床。

陈晏和喊她一声,没有任何回应,他以为她没听见,边往她身边走去边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他刚准备过去拉她,温厌已经迅速走到了小床前,他吓了一跳,走到她面前时,却见她像是受了惊吓般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顺着温厌的目光看去,陈晏和也看见上面沾满血的小床,刚刚没注意,现在离的近了才发现鞭子的顶头也粘着陈旧的血迹。

陈晏和想起之前,淘淘他们说过星星被打的事,他回过头看了星星一眼,有点难以置信。

几人担心温厌,都陆续走了过来,看见小床时都变了脸色。

储朝白气道:“什么狼心狗肺的狗畜牲,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郁瑶也气愤都不行,看了看星星又心疼的难受,她蹲下去看着星星,颤声问道:“这……这是他打你打的吗?”

星星看了鞭子一眼,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郁瑶不忍心再问,轻轻把他环进怀里。

李东恒虽然没说话,看样子也气的不轻。双手狠狠的攥成拳,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陈宴和走过去拍了拍他,过了一会儿道:“先把这个阵毁了,带他出去吧!”

李东恒点点头,把黑狗血拿出来,几人走到铁链旁,果然在每根铁链上都找到了符纸。李东恒跟陈宴和将黑狗血洒在符纸上,过了一会儿,符纸就晃晃悠悠的飘到半空,然后烧成一堆灰烬,落了下来。

紧接着众人听见“哗啦”一声响,木箱上的铁链全部脱落了下来,木箱也随之弹了开来。

星星身上的黑雾也随着慢慢散去,影子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温厌抬了抬手上的手镯,对着星星道:“你进来这里,我带你出去。”

星星点点头,轻飘飘的走到温厌面前,转身宿进了镯子里。

郁瑶突然指着石台惊叫道:“那个箱子……”

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人都呆住了。

只见中间弹开的木箱子,忽然往外渗出红色的液体,顺着木箱边缘流到石台上。

不一会儿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味道,类似腐臭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储朝白实在没忍住,偏过头干呕了起来。

郁瑶也有些难受,这味道刺的人眼睛都疼。

温厌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朝着他们挥了挥,示意他们都退后点。

她转头对陈宴和道:“我去看一下。”她有种预感,箱子里装的很可能就是星星的身体。

陈宴和拉住她,“我去。”说完不待她出声反对就接着道:“你忘了,我有唐先生给的五帝铜钱,这是辟邪用的。这里太奇怪了,我不放心。”顿了顿他又凑到温厌耳边,轻声道:“你得习惯我对你好。”

温厌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没有反对,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有些血已经顺着石头滴落到地上,周遭占满了血,两人小心的往石台靠近。

越往前走,味道越刺鼻,温厌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陈宴和拉了她一把,小心翼翼的绕过血滴,走到了木箱子前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陈宴和率先探过头去看。

只见木箱里蜷缩着星星干瘪的身体,瘦瘦小小又苍白无比。

只是眼睛那里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嘴巴也被线横七竖八的缝了起来。

陈宴和想捂住温厌的眼睛已经来不及了。

她骤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箱子。

箱子里的血水快流尽时,星星的身体在他们眼前快速的腐烂,最后只剩一堆白骨。

温厌有些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难受。抬起头来,眼睛通红的看了陈宴和一眼,只见陈宴和把外套脱了下来,两手抓着外套,小心的把那堆白骨拢进了外套里。

他说:“总得让他入土为安。”

温厌的眼眶顿时酸涩的难受。

中国人骨子里就有“人老了要落叶归根,死了要入土为安”的思想。

可是这些六七岁的孩子却被家人随手抛在了这里。

阴暗,潮湿,四周一片荒凉,没有人气,没有活物。

他们来世上不过廖廖几年,甚至有的不过廖廖几天,却还在没来得及看清世界的时候,又匆匆离开了。

就在这时,房子突然摇晃了起来,李东恒脱口而出,“卧槽!地震了吗这是?”

众人也感觉有点懵圈,四周越晃越厉害,感觉房子要塌了。

温厌喊道:“快出去!”

说完拉着陈宴和,又推了郁瑶和储朝白一下,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就在几人灰头土脸的跑上桥的刹那,下面传来一声巨响,山呼海啸般。

几人心有余悸的转头看去,只见桥下的黑雾迅速往四周散开,汩汩的黑水从河里开始往外冒。随后岸边的泥土在河水的冲刷下坍塌,温厌跑过去敲了敲石柱,来不及解释,对淘淘几个孩子说,“快点,宿到里面去。不要怕,星星也在里面。”

几个孩子惊恐的点头,一个挨一个被里面的星星拉了进去。

桥上的白雾开始慢慢散开,温厌几人又迅速往桥下跑去。

等终于跑到之前那颗银杏前,身后的桥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连同周边的泥土,把桥底的肮脏一起埋藏了起来。

夏树坳的村民在第二天早上聚集在了村口,一个穿着绿衬衫的妇人道:“昨天夜里,你们听见没有?从坳子西边传来的声音,吓我一跳,大半夜的我还以为地震了呢!”

另一个妇人接口道:“可不是,那会子俺们还没睡,俺家老周迷迷糊糊的,刚准备去茅厕呢,吓得赶紧跑到娃子屋里,把娃子抱起来就往外面跑。”说的周边人都笑了起来,一个穿格子褂的男人呲着大黄牙笑道:“周嫂,你们家老周尿了没,别把那玩意儿憋坏了,憋坏了你后半生就要守活寡了……”

围着的几人听了这话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起来,被叫周嫂的妇人咬牙切齿的咒骂了格子褂男人几句,最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不?感觉有些远,不会是条子河那边吧?”人群里有人猜测道,他昨晚也惊的一夜没睡,这会儿有点犯困,说两句话就哈欠连天的。

条子河有“脏东西”,整个夏树坳都知道,当然,当年丢孩子的那一批人也基本上都是坳里的。

“胡咧咧啥,条子河离这里多远?七八里的路嘞,什么东西能搞出那么大动静?”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夏树坳里的一个老头,姓张,腿有点瘸,是个老光棍,坳里人都喊他张瘸子。

先前调笑的格子褂男人鄙夷道:“怎么就不能了?”说着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不骗各位,前段时间我去过条子河,那里有座桥你们知道吧?”说着他也不等别人回答,自顾自接着道:“我去的时候地上摆着好多吃的喝的,还有红红绿绿一大片东西,地上还有很多脚印,有人的,还有动物的……”

张瘸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拖着一条瘸腿晃晃悠悠的走了。

众人也切了一声,一哄散了。

毕竟这种“只有自己一人看见的灵异事件”对他们来说,都习以为常。

那男人还跟着在后面跺着脚叫道:“谁撒谎谁孙子!你们不信自己去看,现在脚印肯定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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