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师幕府:惜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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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幕:糟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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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符避开那个“活体大麻袋,”左手甩出铁剑鞘,“咚”的一声闷响,正好砸中了那颗大秃头!松月和尚被这一下砸得眼冒金星,四下里乱抓一气,一抬头,早被老符近了身,一把小船船桨那么大的巨剑已经压在了他的右肩。

老符略一松手,整把大剑的重量便全都压在松月身上。

再要挣扎,巨剑剑刃马上就会压开皮肤,割断松月的锁骨。

所以,松月和尚最终还是老实下来不再妄想逃脱了。

“他……是叫‘松月’吧?”公师又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像是明知故问。

光弘已经快要习惯了,他也不解释,只是低头应道:“是!”

“那他武功不错啊!你们大慈恩寺,真是卧虎藏龙啊!”

明褒暗讽,这话光弘可不敢接。

这下,公师对这个所谓的“松月和尚”的怀疑更是坐实了。

眼下,越想解释只会越解释不清,光弘就像是一只闭眼等死的大肥猪,再不作声。

这个时候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想要让县衙赶紧派人来了。

其实自始至终,公师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佐证他的怀疑,他对这个松月和尚从一开始就真的只有怀疑。

公师慢慢悠悠的晃到松月面前,索老和符庆镇都提醒主家要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但是公师并不怕,公师有自信,以他的实力,就是在场所有人上前,他也不惧。

公师挪步到松月面前,松月却清了清嗓子,猝不及防之间,一口浓痰猛地吐出来,照着公师的面门,那一口痰吐出来,还拉着丝、又焦又黄又粘又臭,还拉得十万八千里长……

幸亏有所防备,公师并没有“接住。”

老符直接用力下压,迫使这和尚跪了下去。

正好跪在公师面前。

贱人就是矫情。

懒驴就是得靠鞭打。

公师不慌不忙地拎起这松月和尚的左手,双手捧着自己研究了半天,又转过到这和尚右边身侧,举起他的右手,像是想要认清这人的每个手指指纹一样。

大家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人神经兮兮的到底是在干嘛?又到底想干嘛?

重剑压在脖子上,喘息都有点费劲,被人盯住,松月根本就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这人!他!就是凶手!”公师一言既出,闻者无不骇然!

“你是怎么下的这种论断的?你!你凭什么诬陷我们寺里的人!”光弘瞬间变脸,好像是战长沙的关公,青筋跳起,满脸涨红。

“因为他双手指甲缝里都是一丝一缕的血肉!那是他用力扼住死者脖子致其死命造成的!”

光弘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而且,死者生前也曾拼命反抗,用力抓扯凶手的衣袍,直到死后手指间还残存着丝丝缕缕的碎布丝条!而且我能确认,是和你们这些僧人直缀的布料一样!你看这个松月,他的前胸和袖子上,不都是有一丝一缕地撕开的破口吗?怎么?他是不是告诉你们,是他自己上山下山,被路边的树枝刮烂的?”公师一口气说完,回头看向在场的一众僧人。

监寺师叔三人脸色各异,都面面相觑,最后其余两人齐齐看向光弘。

看来在寺里,他才是那个真正能说了算的。

先不管这个,这次的案子,公师本人其实也不是什么断案高手,而是这次的命案现场,所有的细节都显得太匆忙了——草草掩埋的死者,先不说那个明晃晃、光秃秃的花坛是不是一个埋尸的最佳选择,光看凶手用来掩埋尸体的土坑深度,甚至都没有一锹深。还有凶手身上那件没来得及换下的直缀,可能是因为案发时间在深夜,作为凶手的松月和尚自己都没注意衣服被撕破了。

等回去和县衙那边交接一下,这件案子应该就能具状结案了吧。

外边,县衙终于来人了,搞笑的是,他们其实也早就来了,但是守门的门头儿小沙弥一进来,哪句话说得不对,“冒犯冲撞”了那位监寺师叔,他心里有气没处撒,到时候又拿我们撒气!

这次山门本来就没守住!再要是放进去一帮人,师叔还不得扒了自己的头皮!

县衙的人没索老那么“无耻,”又不能学那端木小郎,上来就对人家和尚动手。

没办法就只好等在寺庙大门外,等小沙弥他们里面的人去“进去给师父禀报。”

所以,几个官府来人就这么被两个小沙弥挡在山门外。

顺便就连出寺迎接县衙众人的高天也被再次拦在外面。

县衙的人都不动,他更不好肆意妄为。

寺里,光弘又开始他那胡搅蛮缠般的“演技。”

首先就是死不承认——一不承认松月是凶手,二不承认松月和本寺有关。

“嗯?你刚刚不是说他是‘你寺新收的弟子!荒唐村野,礼数不周,还请我见谅’吗?”公师讪笑一声。

眼看光弘双眼爆突,闪着猩红的血丝,就要爆发,公师终于舍得让自己千斤重的宝臀离地了:“怎么?这回又不承认了?”

公师并不打算再和他周旋蹀躞,既然等不到县衙来人,他就想让老符押着人,他俩把人带走。

光弘自然不愿意。

让公师把人带走,那之后在府衙众人面前就说不清了。

公师立刻拿出自己手里的底牌——圣上密诏:“我怀疑你们大慈恩寺和京城闹鬼一事有莫大的关系!而且眼前这个案子,这个所谓的‘松月和尚’更是证据确凿!我有权过问!如果你还是要怀疑我,可以去问问圣人!圣旨就在这,要不要看看?”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光弘像个不倒翁,一时僵在那里。

“带走!”公师让老符押着松月,索老带着两个仵工,六个人这就要出寺。

这下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光弘面色苍白,差点一屁股瘫坐地上。横海和尚离他最近,一把扶住了他。

另一位监寺师叔副寺广厚和都监横海两人俱皆下定了决心似的地望向光弘,三人眸光一动,心一横牙一咬,就要在拼一把!

“大将军!”光弘叫住了公师一行人。

“凡天下寺观僧道事务,必须要经过帝师法旨,再禀明天听!你这直接就要把人带走!似乎不符国朝定制!”

听了这话,公师犹疑地望向索老,他倒是忘了有这回事,这下倒是自己鲁莽了。

公师等人被邀请到方丈室奉茶,松月和尚被交给几个武僧院的人看押,慢慢“再做打算。”

光弘打算是等拖到府衙来人的。

交给官府总比交给这个来路“不明不白”的大将军要强啊!

他一个监门卫大将军,凭什么要管我释子门人?

他不知道,官府的人就是被他的徒子徒孙们堵在门外的。

从傍晚等到天黑,县衙一众僚属这才进得门来。

高天也跟着一起进来了,等了大半天,晚饭还没吃,坐得腰疼。

府衙众人和公师一行七人见了面,聊了前前后后关于案情的事,也验看了尸体,光弘做主,在斋房给他们供应了“清汤寡水”的斋饭。

公师和县衙来人交接了案情,这次的案子和“京县谜案”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既然已经交接完毕,晚饭也吃了,公师就不打算再逗留,准备趁天色还早赶紧回家。

结果下一秒,光弘瞬间翻脸变色,自己否了自己的话,当着公师的面对县衙众僚说:“各位明府(对县令的尊称,这里代指各位县衙官吏)!这个松月奸淫妇女!坏我百年古寺的清名!我请求您把他交给我!交由我们寺里的僧众审判!此贼身负命案!罪无可恕!当立毙于佛前,以谢天怒!”

“你刚刚不是还说‘凡天下寺、观事务,必须要经过帝师法旨,再禀明天听!你这直接就要把人带走!似乎不符国朝定制’吗?”公师勃然变色,也当着一县众僚的面拍案而起!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光弘也有了脾气,站起来大声驳斥:“你又不是本县县尊!更不是本寺僧众!本寺僧人犯错!与你何干?”

两个人当众翻脸,公师差一点就掀了桌子!县衙众僚慌忙阻拦,喝止了光弘的无礼。

公师看腻了光弘和尚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地做作,光弘恨透了他的没事找事、斤斤计较。

大慈恩寺再大,那也就是个光头和尚庙,再说这又不是“敕建”的。公师董可是在朝中任职的、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官员!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啊!

公师就像是一个从小就被宠坏了的小孩子,这个时候被一众人围在中心,气得面色涨红,眼里也泛起一丝狠厉。

纠缠到晚上,公师眼看带不走松月,脱不了身,便要挟要在京县府衙众人面前把嫌犯带往韦陀殿,当众施刑。

真要这样那不得“翻了天”?公师当然不敢在皇城脚下这么放肆,他还没那么大本事,他只是在威胁光弘而已。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本县县尉出面从中斡旋,并以官府的名义要求光弘和大慈恩寺把松月和尚交出来。

这下两边可是彻底翻脸了。

光弘的前后几次变脸,其态度令人起疑,从松月被公师套出话来之后就开始把所有责任全推给松月,并要求公师立刻问拿松月,直接给他定死罪。

公师开始怀疑起光弘的用意来。

公师先让县衙的人把松月带回县衙大牢,自己再以“钦命办案大臣”的名义出面,来亲自审问这个松月和尚。

县衙的仵作第三次查验了尸身,并做好记录。

死者是在大慈恩寺山下村子里住着的一个寡妇,二十六岁,寡居了快有十年,日常就是靠替大慈恩寺打理其名下的几亩菜地过活。因为往来密切,她跟寺里负责日常看守山门的门头儿、经管寺院的菜园的园头儿、以及俗称“下院当家”,凡寺院所属庄田的一切事务,都由其一并负责的庄主等几个和尚都有“关系。”

松月和尚自然也是“见过”她好多次。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成了一众僧人心里的“伊人。”

当然,也包括他松月吧。

年轻的寡妇苦于生活所迫,为了保住替寺庙种菜的活计,天真可爱的女人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以求获得安稳。

她错了吗?人人都知道她错了。

可问题是,她又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既然已经玉殒,那就安息吧。

公师沉默半晌,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关于这个“松月”和尚,他才是重中之重!

刑讯逼供,那可是公师的拿手好戏。

叫狱卒一个个地拔掉他的十个手指的指甲。

没一会儿,松月和尚的双手就被拔成了一双露出了指骨的“烂炖鸡爪子。”“咣咣”的,提起来还往下留着“汁水。”

松月根本就遭不住这种酷刑,绑在十字刑架上,疼得浑身战栗,疼得直倒吸气。翻着白眼,都快断气了。

眼看着这家伙还是咬着牙不肯招供,公师一声令下:“把他十个脚趾头也都拔了!”

我看是你嘴硬还是骨头硬。

阖衙僚属被他的命令吓一跳,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狠厉手段果非常人!

几个狱卒兄弟面面相觑,都不愿意下手——嫌他是个臭脚!

公师翻了个大白眼,都被他们气笑了。

“我……我……我……有天大的机密……如果我向你们投报告举,举报慈恩寺!你们……会不会……留我一命?”

这话问得就很搞笑……等等!谁?慈恩寺?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索老却突然让所有人退出去,县令还在踌躇着不知道是留是走,公师狠狠瞪了他一眼,索老半拖半拽的把他带走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公师董对松月和尚动用大刑,松月不仅招供,而且还向公师告发监寺师叔光弘利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替燕王敛财。

之前给寺里捐了一千万钱,不过是左手倒右手,把燕王在外面贪吞的军费经过“合法”的手段洗成干净的钱!

那一千万钱最终还是会回到燕王手里,而大慈恩寺,只是燕王把钱洗干净的无数手段之一!

大慈恩寺,只是燕王府众僚他们敛财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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