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立文掩盖罪行

田春达安排让将其他民警到派出所接待室休息，让周所长和魏江在所长室里等消息，话没明说，也没人看守，但也露出了防止他们和其他民警串供的意图。这让周所长心里不大舒服，两个人闷闷地抽了一阵烟。田春达从外边进来了，魏江着急地问：“田队，怎么样？”

田春达瞪他一眼，没理他，对周所长说：“周所长，这帮小子口径一致，不大好办哪。你们仔细想想，真就一点证据没有？”

魏江说：“弹壳，他在这屋打了两枪。”

田春达说：“技术科来电话了，弹壳上没有指纹。你们说的那个刀条脸我们在夜总会也挨个问过了，都说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他看看周所长说：“能不能，是你们弄错方向了？”

魏江说：“不可能，那双眼睛我认得，这回看得更清楚了！”

田春达对他可不客气，横了一眼说：“你给我冷静点！”

周所长说：“洪立武中午找我谈事没谈成，晚上就来报复。因果关系很明显，体形也像。”

田春达说：“可所有人都说洪立武五点半就叫他哥叫走了。”

魏江起身说：“我去审！”转身要走，见有人堵住门，他停住，一愣，说：“丘局……”

丘副局长沉着脸走进来说：“你想干什么？刑讯逼供啊？”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不像话！你们是干什么的？执法者！搜查证呢？拘留证呢？都没有就抓人？周剑，你这派出所长是怎么当的，一点法制观念也没有！”

魏江说：“我们是抓现行！”

丘副局长说：“你给我住口！谁是现行？证据呢？田春达，回去以后把他给我关禁闭！”

田春达说：“是。”

丘副局长说：“你看看你们干这蠢事儿！幸亏洪立文是我朋友，要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门外传来洪立文的声音说：“行了，丘局长，就别演戏了。”

屋里人都一愣。

洪立文带着洪立武进来了。

丘副局长说：“认识一下，这是吉盛达公司的洪总，那位是洪总的弟弟洪立武，也是美迪夜总会的经理。”

洪立武点头说：“你们好。”

魏江猛地站起来说：“就是他！”

丘副局长说：“干什么？坐下！”

周所长和魏江坐下了。

丘副局长说：“你们肯定是搞错方向了。洪立武今天晚上一直跟洪立文在一起，有很多人可以证明。田春达，抓来的人呢？”

田春达说：“在那边屋里。”

丘副局长说：“都交给洪总带回去。立文，对不起啊。”

洪立文说：“啊，没什么。本来我还有点看法，碍于你老兄的面子不得不答应不追究。现在看周所长受这么重的伤，我的看法也小多了。警察一向是打人的，现在叫人堵在家里打了，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周所长和魏江要说什么，丘局和田春达用眼光制止了他们。

洪立文好像没看见，不冷不热地接着说：“另外立武也有失误，年轻人，好义气，没原则，不知天高地厚。洗浴中心的事是你管得了的么？非要出头给人讲情，中午你要不跟周所长见面，这派出所就是叫人家炸平了，也怀疑不到你头上。虽然是一场误会，以后也要引以为诫。凡是违犯法律的事情，都不要沾边，记住了么？”

洪立武俯首贴耳说：“嗯，记住了。”

三十九、

洪立武恭恭敬敬地说：“周所长，对不起。”

丘副局长说：“算了算了，一场误会。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

洪立文说：“那我把人领回去？”

丘副局长说：“好，我和田春达陪你们过去。”

他们走了，周所长和魏江气得目瞪口呆。魏江说：“这，这算什么事？”起身说：“不行，不能让他们放人！”说着要往外走。

周所长叫住他，掏出烟来，自己拿出一支，把烟盒扔给他说：“嗯。”

魏江将烟盒推回去说：“我不抽！所长，你说那洪立武是不是挟持吴梦那个蒙面人？”

周所长说：“冷静点。放就放了吧。”点烟说：“我当时也是太冲动了。”

丘副局长和田春达进来。丘副局长说：“周剑，怎么搞的你！”坐下，看看他问：“伤没事吧？”

周所长说：“没事，脑袋上多两个包，就是心里憋屈，丘局，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哇。”

丘副局长说：“我要不做主，人家就找检察院了。”摸兜说：“烟拿来。”周所长把烟扔给他，丘副局长点着烟说：“除了洪立武，你还有什么仇人？”

周所长说：“那多了，我当了二十多年警察，抓的坏人数都数不清。不过最近没有。”

丘副局长说：“你回忆回忆，明天把情况跟刑警支队说说，排查一遍，敢打警察？逮着给我狠狠收拾！”

魏江说：”不用查，就是洪立武！“

丘副局长说：“你给我闭嘴！洪立武从下午五点半就跟洪立文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

魏江说：“他撒谎！”

丘副局长说：“谁撒谎？除了洪立文外他还有三个证人，而且都是重要领导干部，会撒谎？”

周所长和魏江张口结舌。

处理完派出所的事，丘副局长让司机坐到别的车上，招呼田春达过来给他开车，他上车坐到了田春达身边。

汽车在街道上行驶着。

丘副局长说：“怎么不说话？”

田春达说：“你让我开你车，应该你说。”

丘副局长说：“那个小魏素质不怎么样嘛。关系还没办吧？不行就退回去。”

田春达说：“小伙子还不错，就是好冲动。也难怪，他跟这蒙面人哪，是真成了冤家了。”

丘副局长说：“当刑警，怕的就是在办案时掺杂个人感情和主观臆断。今晚这个事，多被动。”

田春达说：“那个洪立武还是有嫌疑的。刚才怕小魏他们冲动没告诉他们，技术科报告，今晚罪犯用的枪跟建筑工地那个案子是同一把。”

丘副局长说：“嗯？”想想，说：“幸亏你没告诉他们，要不他们更钻牛角尖了。”

田春达说：“你不相信是洪立武？”

丘副局长说：“怎么可能？有三个大领导给他作证。从六点开始他们就和洪立文在一起打麻将，因为洪立文总有事，洪立武给他当替补。”

田春达说：“但建筑工地的案子、老吴被杀和今晚的事，的确都与他有些联系。”

丘副局长说：“你这种思路不对。停车，教教你。”

田春达看他一眼，把车停到了江边。丘副局长开门下车说：“下来走走。”田春达看看他，开门下车。丘副局长拿出烟来，田春达接过，打火点着。丘副局长走到江边，打量着说：“你别说，这几年市里改建了沿江的街道，修得挺漂亮。”

田春达“嗯”了一声，说：“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丘副局长说：“建筑工地的案子，说与洪立文有联系，有道理，但老吴被杀，也许是一个孤立事件。现在包工头多，互相竞争，由此引发的恶性案件不少嘛。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回过头看呢？有包工头领人去建筑工地工棚打架，也不是不可能的。”

田春达看着丘副局长说：“嗯，也不无道理。可同一把枪怎么解释？”

丘副局长说：“作案人是一个，但不一定跟洪立武有关系，他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从因果关系看，就因为摆事不成就砸派出所，这原因不充分。除非是疯子，一般人不会这么干。周剑当警察多年，肯定仇人不少，所以，视野还是要宽一些。“

田春达说：”你跟洪立文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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