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微笑的婚礼
第二十三章 微笑的婚礼
手机响了一下,黄莺打开微信,好友请求那里多出一个红点,黄莺莫名有些心脏发麻,竟是刘发建。黄莺犹豫了一下通过了,等了一分钟没有人说话,她去洗澡了。等她回来看见手机上的信息:
“黄莺,我是发哥,你还好吗?”
“朋友圈图片上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是的。”黄莺隔了许久回复了。
“恭喜。”
“黄莺。。。”
“发哥,其实我之前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我那天在你家临走时,看见了一个隐形眼镜盒、你走时刻意铺了铺被角,如果一个男人住,他是不会晚上去吃个饭的工夫去铺床的。那天你还刻意又换了件衣服才和我出去吃饭。还有我临走在你的鞋柜上摆了一张送给你的自己的画,但你始终没发现吧?”刘发建没想到黄莺再出现后直抒胸臆的给他出了这么多难题,他更没想到曾经的黄莺如此“狡黠”、细致入微,现在的她冷静的锋芒毕露的言语和之前那个乖顺稳重又温柔的她完全不同。
“什么画?。。。”刘发建有些愧疚,无言以对。
“你知不知道圣诞那天晚上天上下着小雨,我站在你家楼下吹着冷风等了你一个晚上,后来是保安看我太可怜了,陪着我一起上去把东西放在你家门口又陪我出去的,从那条街出去,打不到车,我一个人沿着大马路在雨中走了好久,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失魂落魄。。。”
沉默了一阵,“别说了,还提那些干什么?”
“那时,有一个我父亲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你走了第二天我就拒绝她了,让她把东西都搬走了。”
“我不喜欢她”
“可是那段时间我确实也很忙,我以为我会把你忘了,可是我错了。。。”
黄莺好像懂了,为什么她站在他楼下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他一个回应,为什么到最后跟他要一个电话、一个门牌号,他都没有给她。。。他怕她发现“她”,至于前一个她是她、还是后一个“她”是她?也不重要了。。。。。。
“黄莺,我是不是来晚了?”
黄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说什么,没有回。
此后他们俩个就这样互相默默躺在对方的微信好友里,只有在黄莺发朋友圈时,会偶尔出现他的评论,好像在用平淡的评论告诉黄莺,他还在,还在。但对于黄莺,此情此景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年举着手机二维码让黄莺加他好友的自信和气势。。。黄莺心里有那么多的话、那么多情绪,却无处可去、无人可说,难以名状。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就是这世界上孤独的流星,任凭它横冲直撞、粉身碎骨,却没有人能给它指引一个方向、告诉它应该怎么做,也没有人能让它依靠、帮它拭去受尽人间风霜后满溢的泪水。当它终于发着光展现在这世界面前的一刻,已是它生命消逝的终点。
“黄莺,明天晚上6点去派出所门外那个商场。”蓝吉书给她发了个信息。
黄莺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天终于来了,她一夜没睡,早上起来不想再犹豫的发了朋友圈分享一首歌:《Weareone》,配文:“你知道这首歌的歌名是什么意思吗?”她屏蔽了所有人,除了刘发建。
一直等到了晚上,没有人点赞更没有人回复。她接受了她的宿命,接受了他的遗弃。她在商场的大厅中央答应了蓝吉书的求婚,漫天的气球自上而下,一会砸到人的头上、一会砸到人的肩上,看不清人的脸。黄莺没有任何要求,她只提了一个心愿,婚礼上要播放这首音乐——《weareone》。蓝吉书很愧疚的说他的婚礼他的父亲不会参加,但是如果她怀孕了他爸爸会帮助她去美国生。黄莺知道了,唯一的儿子结婚都不能让他回来,说明他身上的事很多,破绽也就越多。。。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婚礼前,黄莺辞职前的最后一班飞行特意和同事换了一班,飞去了新西兰,这次她好好利用了驻外的三天时间,在新西兰走走停停,她偷偷去了皇后镇跳伞、去了箭镇看到了挨家挨户满庭的花树、去了蒂阿瑙湖扔石子、见证了在好牧羊人教堂结婚的新人。。。还有库克山。原来《指环王》拍摄的库克山和他们当年看到的其他雪山也没太多差别,山外是一条蜿蜒后又笔直的公路,坐落在一片空旷辽远的黄色土地上。她在不远的小山坡上找到了块空地,躺在芦苇丛里看着天,看了一下午,云卷云舒、阳光忽明忽暗,也许有眼泪流了出来吧,也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多么希望他能从这条公路上疾驰着赶来。。。。。。
黄莺在群里跟全班同学道了别,同学们大多数集中了一个休息的时间,聚到一起给黄莺饯行。黄莺把当年大家写的五年之愿的纸片拿了出来,一一还给大家。临走时,思思抱着黄莺,手里攥着当年自己写的卡片,
“黄莺,加油!我也会加油,飞上专机的。”
黄莺抱着思思,拍了拍她的肩膀,点了点头。
婚礼来了很多人,他的战友、同事、亲戚,黄莺的姨妈、远房亲戚、同事。黄莺心里最想来的却一个没来:她的爸爸、妈妈、杜叔叔。。。还有,最重要的那个人,蓝敏。伴随着浪漫的音乐、人们的欢呼声、气球爆开后洒出的漫天彩片。。。如果再牵着自己父亲的手看着年迈的父亲把手交到另一个心爱的男人手里,这样的氛围很难让人不激动流泪,但黄莺保持微笑着和蓝吉书走向了舞台中央。思思不知道黄莺找的新郎的真实身份,只是在下面和同学们一起激动欢快的祝福着黄莺。站在舞台中央的穿着华丽婚纱的女人是现场最重要的主角,是台下每一个青春女孩羡慕幻想的目标,但没有人知道,没有了聚光灯、褪去了那一身华丽圣洁的白衣,真相笼罩下的黄莺,恐怕就像人人避之不及的乌鸦。
几欲飞及清云间,
百鸟朝凤其坠渊。
金乌不见乾坤陷,
孤鸦浴火血漫天。
她被求婚那天以后,刘发建就把她删了,她发现后也把他删了。不久后她随便找了个理发店把留了多年的长发剪掉,变成了一头利落的短发,反正女人的秀发也不需要再为谁而留,“结发永年”对黄莺来说只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想了。永别了,那个在她心中和她结过婚的男人;永别了,那个今生唯一和她跳过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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