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昂:我才是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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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坏蛋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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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南,匪寇大寨外十里,半山腰上隐藏着一队部曲。

一个披散长发、身穿襕衫的小孩静静坐在一架胡床上,神态沉静,若有所思,良久才说一句话。

他每说一句话,身旁的老奴便向部曲传下去。

对面山腰以及山下密林中,也因此而惊起阵阵山鸟。

“郎君,伏军、接应、冲锋都已安排妥当。”

老奴对小孩低声回报。

小孩即使身处山林、坐在胡床上,依然姿态端庄,一丝不苟。

他挥挥袖袍,拈起膝头一根细细秋草,沉吟一会才说:“留退路了吗?”

老奴点头:“郎君不知教导过多少次了,未战先虑败,能败方能胜。出山的路早就控制住了。”

小孩望向林木掩映的大寨:“这伙匪寇军器精良,地处险要。如今主力人马出寨洗劫,兵锋正锐,我们放了过去。只在此静等,他们归来已是疲敝之师,且为骄满之兵。可一鼓而定。”

老奴崇敬点头,只觉得自家这二郎君实在奇才可畏。小小年纪,便懂得诸多阵战之事,温文尔雅、孝悌恭谨,就连对奴仆都待之以礼。

或许,司马家当兴于这位郎君?他想起家主司马防常常这么感叹。

这个小孩,自然是年刚九岁的司马懿。他来剿除这座匪寨,便是向陈氏送的大礼。

这时,谷中的山道上忽而走来一群匪寇,还押着一辆辆式样古怪的牛车。

当先引路的那个土匪走路乖张,吆喝着比鬼哭还难听的乡野俚歌。

他身后则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却面容稚嫩的人,那人一入山谷,便举目打量可以伏兵的地点。

司马懿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睛眯了眯。

“郎君,这群土匪,要不要扣下?”老奴询问。

司马懿沉吟一会,摇头:“这群非是匪寇,且看他欲待如何。”

他何其敏锐,只通过那面容稚嫩之人四下打量,便看出此人行阵经验充足。

“此人虽然高大,看他面容年不过十五,竟有如此独到的眼光?”

司马懿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

……

那高大面嫩的人,自然是率领部曲来打山寨的曹昂。

“阿兄,此地山高林密,坡度陡缓适中,正好用来伏兵。”

曹安民这次总算看出了点门道,赶忙向兄长炫耀。

结果他迎头又挨一巴掌,听曹昂训斥:“这座山谷只此一处出口,咱们在山寨里将他们逼出来,再在这里扼守,是逼他们死战!只靠咱们几十个人,你脑子进水了?况且,他们主力还在外面,到时候战阵陷入僵持,咱们不得被抄了屁股?”

曹安民本来亢奋的神情顿时一馁。

“安民你要记住,战阵之势,瞬息万变。兵多不足恃,将勇不足骄,千万不要学赵括和李广利。”

曹安民知道兄长这句话,是告诫他不要学赵括纸上谈兵,死套兵法;不要学李广利自恃兵多将强,轻率出击。

“那,兄长,咱们要如何才能以少胜多啊?”

曹昂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辆辆装了炭灰、麦屑,安了风排的牛车,又望了望每头牛尾巴上绑的浸油茅草、牛蹄上的扣环,自豪一笑。

“兵少则要以奇胜。只要将匪寇们赶出这座山谷,他们必定散走,到时候咱们放多打少,围点打援,庶几可保不败。”

“奇?”曹安民疑惑地看着这些牛车,至今都不明白兄长有什么打算。

两人正说着,前面领路的毛蛋已经带着大伙到了大寨外面。

他怪吼一声,大门两侧的简陋望楼上便伸出了弓箭。

过了一会,有人探头问:“这不是毛蛋么?这次再打不来钱粮,莫怪俺们活剐了你!”

毛蛋嘿嘿笑,走到一辆牛车,扯开麻袋,抓出一把金灿灿的麦子。

望楼上的匪寇眼睛一亮,将脑袋缩回了望口。

又过了一会,大寨大门打开,冲出了一片十四五岁的光身匪寇,他们举着曲里拐弯的木矛,将曹昂等人团团围住。

曹昂暗中点头,毛三苟四说得没错,现在山寨里只有老弱病残,所以他们只能派这些小孩来充场面吓唬人。

一个衣着完备的大胡子扛着一条铁片走出来,瞪着毛蛋。

毛蛋登时不高兴了:“丈二须,你咋了,连俺都不认得了?”

那个被叫做丈二须的大胡子冷笑:“毛蛋么!咋能不认得你?”

“那你让小的们围俺干啥?”

丈二须呵呵冷笑:“毛蛋大兄,俺听说你混得可好,给人当了奴隶。”

毛蛋一愣,瑟缩了下,随后急中生智:“俺这不是逃跑了!俺被他们抓住,其实是……想偷他们麦子!快放俺们进去送麦子!”

丈二须冷笑,提起大铁片,挨个牛车捅了捅。

曹安民眼睁睁盯着他,后背冷汗直流。

所幸曹昂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每车的表面都铺了一层麦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个浅显的道理,他当然懂。

丈二须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瞅着牛车样子古怪,多看了几眼。

毛蛋硬气起来:“丈二须,别捏着个鸡毛当令箭!俺还不给你这个功劳。俺要等大熊大兄回来!”

说着,他假意招手要走,却听丈二须冷哼:“有日子不见,你个毛蛋也会耍奸了啊!你当俺不知,这伙人不是你的人,是逼你来寨子打俺们的?小的们,动手!”

毛蛋吓得一哆嗦,曹安民也愣在了当场。

只有曹昂镇定自若,自己主动爬上了绑人用的木架:“太好了,我早就想体验一把被架在高处放风筝的感觉了!”

匪寇们愣在当场。这人疯了?

……

……

曹昂自己将自己绑在木架上,匪寇们摸不透他的意思,还真不敢随便动手了。

丈二须认为,所幸他们只有几十个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于是将曹昂、毛蛋还有曹安民带到了山寨后的打谷场来晒太阳,等着主力回来再做定夺。

剩下的人,则连带牛车一起,押往库房卸粮食。

毛蛋知道自己逃不了三刀六洞的下场,哭得屁滚尿流。

曹安民被绑得难受,哼哼唧唧,哭丧着脸问曹昂:“兄,这次咱们可玩砸了……”

曹昂却一脸从容,懒洋洋地晒着秋日的太阳,一言不发,相当惬意。

这时,一大堆匪寇提着各种各样的木刺、木耒、残锄,还有人背柴举火。

“这几个人长得细皮嫩肉,俺们这会就烤了吃!”

说着,他们开始在木架下堆柴,其实是在诈唬他们。

曹安民哭了。

毛蛋尿了。

曹昂依然无动于衷,望着大寨库房的方向。

丈二须看到曹昂镇定的样子,心里很不舒坦,取过一把木弓,打算朝他射着玩:“俺看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真疯就可杀,假疯就得斟酌。

他一拉弓弦,正要射中曹昂胯下,却听耳旁风声呼呼,一根木棍直直砸来,将他砸倒在地,头破血流。

“谁!”

丈二须捂着脑袋,咬牙切齿。

曹昂皱眉,只见一个娇小的肮脏身影一瘸一拐地冲到木架前,横剑冷对着匪寇。

“曹昂,只能我杀!”

曹昂这才认了出来,这傻妞是张春华。

他忍不住翻个白眼。

这时匪寇们被身材娇小的张春华挑衅得火起,张牙舞爪地朝她冲来。

张春华忍住眼泪,心生悲凉。

自己这叫怎么回事嘛?好不容易被“老人”引开看守的人,松了绑。又累又饿地一通乱走,结果崴下了山崖,砸在了茅草堆,就到了这个村子。

出来就看到曹昂坏胚被绑起来要死,不知怎么头脑一热,她就冲了出来。

这村子的人怎么都这么凶神恶煞嘛!

但事已至此,她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因此举剑于顶,冷冷看着冲过来的“村民”。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身后有绳子断裂的声音。

再回过头,就看到曹昂拎着曹安民和毛蛋不回头地,跑了。

丢下她,跑了……

张春华深吸口气,侧过脸,微微仰起下颌,以眼角望着缩成一个点的曹昂,眉心微蹙,脸上露出了欣慰又伤痛的表情。

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

“坏蛋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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