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领导交心
第6章 领导交心
“随便什么都可以?”
“是。”
“那你之前说的每月工资一万是真的假的?”
“真的。”
“那就好。那么……你和李一锦是什么关系?”
王之倾观察着李曦的神情,后者很是自然。
“想不到啊,就这么问了吗?我还以为你会旁敲侧击一番。如你所见,我们都姓李。
李一锦就是我弟弟。”
“这……可你们长得又不像。”
“我们同父异母,行了吧?”
“抱歉。”
“这有啥好抱歉的,好了,你继续问吧。”
“那么,之前给我发面试通知的,是李一锦吗?”
“……”
李曦沉默,那双鹰眼变得黯淡无光。王之倾也觉察到,这让他确定自己问到点上了。
“是也不是。”
“这回答,有点抽象。”
“抽象的不是我的回答,而是这个现实。”
“那我能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你问我为什么回答得那么抽象?得了吧,这样问只能得到个更抽象的答案。
问点更重要的吧,或许你早就明白其中利害,只是还在犹豫?”
“嘿……”
王之倾挠头,果然他的小心思还是被看穿,那么就不需要再藏。
“老板,你的职能是什么?”
“真想知道?”
“嗯。”
“那好。”
李曦拿出一块石头,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一块石头。”
“很好。”
李曦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从那支钢笔出现时,王之倾又看到了之前那种光。
只不过相较于鸭舌帽小伙的蓝色,李曦手中钢笔的光无色,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李曦在石头上写下“老鼠”两个字。
“现在是什么?”
“一块……写了老鼠两字的石头?”
“不,它现在不是石头,而是老鼠。”
石头发出“吱吱”的老鼠声,嗖地一下爬走了。
王之倾被这一幕吓住了。
“这就是我的职能。”
“难道是化物?”
“呵,看来你还是没能理解职业与职能的联系。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我的职能是将灵魂注入躯壳。”
“小说家、灵魂、躯壳……那和化物有啥区别?”
“区别大了,化物是把某样东西变成你想要的东西是吧?但‘小说家’不同,将灵魂注入躯壳,可没说躯壳必须符合灵魂的模样。
就像这块石头,它表面上看是石头,但我注入老鼠的灵魂,那么它的习性就是老鼠。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了。”
“脑子多转转,对了,跟你说件这世界的潜规则。”
李曦露出诡计得逞的坏笑。
“职能者是不能随便把自己的职业与职能坦白给别人的。如果坦白,只有两种可能。
生死与同,或者不死不休。”
“……”
王之倾怔了几秒,然后突然站起。
“你你你……你给我下套?”
“这可是你自己问的,我都告诉你,我会“知无不言’了。”
“那就不是下套了?”
“愿打愿挨呗。”
“唉,我早该想到,老板和刚入职的员工谈心,就注定没好事。”
“这话说得,像你亏了一样。”
“难道不是……”
王之倾忽然意识到现在是李曦在坦白,了解最多也就是获利最多的,一直是他自己。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奇心害死猫。”
“你要是猫,可以试着把石头捉回来。”
“行,你这么玩是吧!那好,你不是说交心吗,我也知无不言,你问一句我问一局,谁也不欠谁!”
“哟,急了还能这么玩?”
“我乐意!”
“行,之前回答了那么多,这次换我先问?”
“说!”
“第一个问题,你大学背的处分,是怎么背的?”
“……你怎么知道的?”
“多大点事,我是公司老板,这能不知道?诶?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咋还能问了?”
“我之前看一个脑残欺负别人,心里不爽就踹过去几脚,行了吧!”
“行,听上去也是你会做的事。那第二个问题……”
“你怎么又能问第二个了?”
“因为你刚刚问了‘你怎么知道’。”
“……你无敌了。”
“第二个问题,你是在什么时候能看到这道光的?”
李曦手中的钢笔闪着无色的光。看着这道光,王之倾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很小的时候。”
“太模糊了,大概什么时候?”
“……七、八岁的时候,我父母离异,我被判给父方,有一天,又因为件小事,他喝醉酒打我的时候……
疼都没多疼,我只觉得很恨,那天过后,我就能在医院里看到某些医生护士手中闪着的光。”
“……你不问我问题了吗?”
“没心情了。”
“那我问最后一个,行吗?”
“你问吧。”
“你有把‘能看到’这种事和别人说吗?”
“没有,没人会信的,而且我那时候脏兮兮,没人跟我玩。”
“……”
李曦起身,拍了下王之倾的肩膀。
“我出去透口气,一起?”
“不了。”
“行,那你在这里先缓缓。”
李曦下二楼,看到罗媚正和乐沫下棋。正好乐沫被将军,很是郁闷,罗媚恰时抬头,看到李曦。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之倾呢?”
“差不多吧……对了,下午的培训麻烦你和乐沫了。”
“你呢?”
“我得跑局里一趟。”
“你不是不能……”
“总得去试试,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行吧。对了,中午吃什么?”
“苦瓜炒鸡蛋,下火。”
“……没了?”
“其他随便买买就行。”
“那之倾……”
“我想他没有忌口,或者你买多点肉也行。”
“好。”
罗媚去买菜,李曦坐下和乐沫重开了一局。
“老大?”
“什么?”
“你下得很乱。”
“但不会输。”
罗媚买菜回来时,连输三盘旗的乐沫气得抓耳挠腮。李曦跑去帮罗媚煮饭,更是让她有气没处撒。
正好,王之倾下来了。
“喂,新来的,下棋吗?”
“下棋……象棋吗?可我只会围棋。”
“太好了,快来下吧!”
乐沫想法很美好,以为王之倾不会下就能随便拿捏。结果,一分钟后,她略感不对,五分钟后,她汗流浃背,十分钟后,她满盘皆输。
“不行!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了!”
“啊,哈哈,也行。”
王之倾收着力下,这次乐沫挺了二十分钟才败。帮完忙的李曦在旁边看完了几乎全程。
“哈!我进步神速!很快我就能赢下你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对面放水?”
在旁边插刀的李曦引起了乐沫的不满。她憋着闷气,像个穿山甲那样蜷缩在椅子上。
李曦无奈地笑,看向王之倾,后者神色自若,看来精神状态已经很正常了。
罗媚端菜上桌,喊大家吃饭。
李曦匆匆吃完,离开。
等到王之倾吃完,罗媚已经上楼去,留下乐沫拉着王之倾洗碗。
洗完碗,罗媚刚好下楼。
“之倾,听说你的公寓不能住了?”
“应该是,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回去处理那事。”
“那今天中午,你就去三楼房间休息会儿吧,下午还有培训呢。”
“这不好吧?太麻烦大家了。”
“不麻烦,刚刚我都铺好床了,你上去就能睡。”
王之倾想起之前那间房间的诡异,正想说些客套话拒绝,怎料乐沫可等不了他思考,直接把他拖上三楼。
出乎王之倾意料,罗媚不仅铺好了床,就连卫生也搞得一尘不落。这种情况,他要再推脱,就真的是不识时务。
没办法,王之倾躺下。虽然他仍感到一阵诡异的熟悉,但好歹没有之前的眩晕感,稍微放松心情,悠然睡去。
另一边,警局。
李曦蹲在门口,刘警官拿来一份资料。
“李哥,这事给你办了,但那边还是得你跑一趟。”
“行,反正我只是进不了局。”
“还有,最近半个月你还是别来了。”
“怎么,嫌弃我?”
“当然不是——是那位回来了。”
“哪位?哦——那位啊。”
“就是啊,你们一见面肯定就那啥,还是回避一下吧。”
“这是我能回避的?就算我不过来,他也会过来找我麻烦。”
“能避就避吧。”
“行,看在你帮忙的份上。”
宾至归事务所。
王之倾迷迷糊糊地睡醒,看钟发现他已经睡了两个小时,竟然还觉得很不得劲。看来昨晚只睡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有影响的。
他缓了好一阵,然后听见敲门声。
“之倾,睡好了吗,该出发了。”
随后,他坐在后排,乐沫坐在副驾驶,罗媚开车。王之倾通过看窗外景色,发现他正在远离市区。
应该不会被骗去嘎腰子吧。
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口一个老人一见摇下车窗的乐沫,很是乐呵,笑开的嘴巴里没几颗牙。
“小沫,又来咯?”
“张奶奶,我这次来可不是来吃饭,是进山的。”
“行啊,进去吧,最近打猎的家伙事没那么多,小心有大灰狼哦。”
“得嘞,你也小心!”
车顺利进了村口,王之倾对那老奶奶说的话很是好奇。
“沫……沫姐,山上真的会有大灰狼?”
“叫老了,你叫我前辈就行。山上哪可能有大灰狼,老人家吓小孩的。”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山上确实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啊?”
“哎呀,有我们在,你怕个啥。”